清晨,雾霭蒙蒙,翎凤祀看着已经完全烧焦的房屋,眼神中一片阴霾。他带了近百人也花了将近三个时辰才将火势扑灭,里面抬出的一具具尸体,让他这个久经沙场的人也不由得皱眉。
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居然赶赶在西凉的京都,凉城。犯下这么大的罪孽,而且这其中还有当朝王爷。
“禀告将军,里面共抬出尸体三十七具,不过皆已烧焦,已完全无法辨清。火是从里面的石室往外蔓延的,在石室里,找到了这个?”一侍卫走到翎凤祀身边,然后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的玉佩递到翎凤祀的眼前。
“这是……皇婶的!”翎凤祀看到玉佩,不由得身体一怔,这块凤型玉佩他认得,这原本是一对,母皇也有一块,据说是当年皇太君在她们成人礼上送给母皇和皇婶的,没想到这块玉佩居然会在这里看到。
那是不是说……皇婶昨天晚上真的在这里,那就是说……,皇婶现在就在那三十七具尸体之中。
是谁?究竟是谁?居然敢对皇室皇室皇室中人动手!
“阿罗,你带人回宫,将这块玉佩交给母皇,我相信母皇会明白的,若是母皇问起我,就说我去梅府了!”翎凤祀将手中的玉佩递还到侍卫的手里,随即看也不看摊在一边焦黑的尸体,便转身离去。
这个时候,师傅应该已经开门了吧!
“遵命!将军。”阿罗恭敬的站在那里,直到翎凤祀消失,这才转身开始指挥手下人收队回宫。
……
仁济医馆门口,一少年正在正在认真的清扫街口,见翎凤祀走来,稍稍退到边上,弯腰行礼,随即将注意力放在了手中的扫帚上。
“你,你……是杏子!师傅现在在吗?”翎凤祀原本没有注意少年,直到走到医馆门口,这才想起来,这少年不是师傅之前收的弟子吗?上次前来拜访师傅的时间,这个少年就在旁边。
“杏子见过将军,师傅已经起了,现在正在梳洗,将军您先到内堂坐会,师傅应该马上就会出来的!”杏子腼腆的笑了一下,细声细气的将翎凤祀引到内堂,为他倒了一杯上等的碧螺春,这才退了下去。
他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而且师傅与将军之间的对话,也不是他能听的,所以杏子没有半点犹豫的将转身往后面的小院走去。
这个时候猫儿应该起床了,不然就得耽误进学堂的时间了!
顾炎雨确实很快,就在翎凤祀灌了一壶茶之后,他终于带着三分睡意,一脸朦胧的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内堂的翎凤祀,明显一愣,随即走到翎凤祀的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这才坐了下来。
“还真是稀客,将军今天怎么这么有功夫到我这小小的医馆来坐坐了!不会是特意来看我这老头子的吧,来吧!”顾炎雨将手伸到翎凤祀的面前,一双桃花眼炽热的看着他。
“什么?“翎凤祀疑惑的看着顾炎雨伸到自己眼前的手,一点都不明白师傅想要干什么?
“礼物啊!你来看我这个老头子,还不带礼物。这个不孝徒儿,师傅白疼了你。说吧!找我有什么事,我可不想请你吃早餐。“见没有礼物,顾炎雨瘪瘪嘴,兴致缺缺的收回了手,随便摸了一本书,百无聊奈的看了起来。
“师傅,我想求你一件事!“翎凤祀看着师傅懒散的样子,虽然知道师傅答应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是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
“虽然你是徒儿,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而且我也只会看病,若是给你们皇室中人看病的话,那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所有你也不用多费口舌,我是不会答应的!“顾炎雨看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徒儿,随即将视线转到手中的书上,只是心思却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女孩,两年的时间,她是否还像当初一样呢?
“师傅,梅奕回来了,只是……,伤得很严重,徒儿完全束手无策,所以想请师傅去梅府!“翎凤祀看着师傅,有些迟疑的说道,十年了。自从师傅离开皇宫已经十年的时间了,虽然这几年他一直都边疆,可是却也时刻关注着凉城的消息,十年的时间内,别说是皇宫的人,就连官场上的人,他曾今的好友跪在医馆死死哀求,他也没有松口过,所以这次,他实在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你说的是梅奕啊,那小子不错!连你都束手无策,那伤得确实挺严重的。十万两!“顾炎雨撑着头想了一下,终于记起了一直跟在自己徒儿身边的那个孩子,不由得点了点头,遇事头脑冷静,临危不乱,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要不是因为他跟在自己这傻徒儿身边,这傻徒儿就算有九条命也不够吧!
“我就知道师傅不会答应,可是……啊!十万两,我出,我出!只要师傅肯去给梅奕看病,再多的钱我也出!“翎凤祀原本以为师傅铁定会拒绝,等话说出了一半,突然醒悟过来,喜悦的跳了起来,说话也变得语无伦次了!
“师傅,那我们现在就走吧!”翎凤祀总远都是做的比想得快,跳到一半,忽然醒悟过来,一把拉住顾炎雨,就往外走去。
“你急什么啊!师傅我还没有吃早餐呢?”顾炎雨被翎凤祀拉出了医馆,这才醒悟过来,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这一根筋的徒儿,也顾不得形象,死死的拉住门栏,就是不肯移动半步。
“梅府最近换了大厨了,师傅还没有吃过吧!师傅正好去尝尝。”翎凤祀想也不想的回答道。
“可是,师傅什么都没有准备好,急用的药,还有银针……!”顾炎雨剑眉挑了挑,一样一样的数着该带的东西:“啊!你干什么,还不将为师放下,大庭广众之下,你怎么能做出这个的事呢?”
顾炎雨没有想到,翎凤祀见拉不动自己,居然会用这种方式强行将自己带走,他皱着眉头看着将自己抗在肩膀的上的徒儿,不知什么时候,他也这么大了。
“那师傅现在肯去梅府了吗?”虽然知道这样很失礼,但是为了梅奕,他豁出去了。
顾炎雨只感觉头上的神经一抽一抽的痛,顿时没好气的说道:“去,去,这就去,放我下来,我自己有腿!”
“师傅,你骗我?”翎凤祀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顾炎雨感觉自己的好脾气都快被这傻徒弟给磨掉了:“师傅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了!”
“是没有,可是……师傅,还是这样去,徒儿比较安心一点!”翎凤祀有些不安的看了顾炎雨一眼,随即咬了咬牙,一脸坚决的说道。
“啊!师傅,你对我干了什么?”翎凤祀话才刚说完,就感觉全身一麻,身体似失去了控制一般,不能动弹了!顿时有些惊慌失措的叫道。
“这是给你一点教训,你这臭小子,翅膀硬了,居然敢对师傅来硬的,不给你点教训,我怎么当你师傅!”顾炎雨有些狼狈的从翎凤祀的肩膀上跳了下来,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一脸没好气的说道。
“师傅,徒儿再也不敢了,师傅,你就饶了徒儿吧!师傅,您别走啊!”翎凤祀哭丧着一张脸,一脸恳求的看着师傅丢下自己往前走去。
“哼!你就在那呆着吧!”顾炎雨,头也没回的往梅府的方向走去,初升的太阳,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