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说的不全对,我担心的不只是这个。伯格只是黄龙贵族奢靡腐败的缩影。事实上,他还是一个比较聪明的人!”肖天冥面色沉凝。
“你说什么呢?你再说一个贪官?一个欺负我们的人聪明?”肖点更加不忿了。
“能把钢铁堡治理的井井有条,即使贪墨如此多的财产,即使压迫外来援军,伯格依旧作威作福,手下众人也是服服帖帖。更有趣的是,我还发现一个鬼谷学派的谋士,他们可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事实上,我宁可和你再打一架,也不愿意面对鬼谷学派的家伙。”肖天冥看向啸月。
“这么说也不错。不过,你们人类不是满口反贪清廉吗?到了你这里,怎么觉得习以为常一样?”啸月十分不理解人类当了**还立牌坊的行为。
肖天冥沉吟了一下道:“这就是人性,大家都是一边死命的捞钱,一边职责别人不道德,利用道德的制高点来谴责竞争对手,最终达到扩大自己利益的目的。同一个位置,就算换是个人来,贪墨的程度也不会有什么不同,制度如此。”肖天冥说道这里也十分无奈,作为一名人类,他还是十分不齿的。
“贪婪是人性的原罪,而伪装则是人性的本能!”一向温柔如水的肖雨出言点评。
“说得好! 不过,女孩家家的,不要玩深沉!” 肖天冥戏谑的把肖雨一头秀发揉的乱七八糟,作为她抢风头的奖励,“其实,我担心的是如此克扣,二线部队心有怨言,士气下降,战斗力自然高不到哪里去。一线部队,嚣张跋扈,习惯恶劣,军队的铁血风尚高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这样的钢铁堡还能不能挡住恶魔的突袭?”
“我们有守城巨弩,有精兵强将,有最好的装备!”肖点又不忿了。
“没有精锐的士兵来使用它们,都将是敌人的物资。绵羊与狮子的故事大家都听过,素质不一样,再怎么武装都是没有意义的。”肖天冥更加担忧起来。
气氛一时陷入了沉重,大家都无法想象一群最精良的装备放在最劣质的士兵和将领身上被恶魔撕碎的场景……简直是对军魂的侮辱!
“恶魔会来吗?”啸月问。他的意思是恶魔不一定会发现这个漏洞。
“会!”肖天冥相信对手的智慧。
“为什么?”原因?作物一个好猎人,找不到对手的动机可不是啸月的习惯。
“直觉!”肖天冥这次回答的很肯定。最了解对手的人就是自己的对手,即使没见过, 肖天冥也知道这次布局的人一定是个狠角色。甚至是自己推断出的天启四骑士某人的分身。究竟是以征服者文明的瘟疫,还是想来阴沉低调的死亡?无人可以知晓。遇到敌人的感觉并不好过。
“男人的直觉都不准的!”肖点听不懂两个高智商者的对话,倒是最后一句关于男人的直觉听懂了,坚定的开始吐槽。见两个人都不理自己,只能悻悻的拉着肖雨的手道:“小雨儿,告诉你哦,这里全是铁疙瘩,没什么好玩的。一会跟姐姐去鹿角城,哪里有最好吃的混沌呢!”
鹿角城?肖天冥眼界一下子放宽了:何必跟伯格在这里死磕?天地之大,就不会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处,呆在这里一来受到猜忌,二来也无法达成预定目标,战略转移才是王道、
次日,肖天冥跑到城主府对着一众城主府人员,指着伯格大骂起来,情绪激动,充满了年轻人的张扬和正规军的傲气。扬言要让伯格知道什么人是不能惹的,他日就会把他在这里的所作所为统统上报给卫兴国将军,让你将军亲自惩罚!贪墨军款、欺压同僚、玩弄女人、私生子无数……众多有的没的罪名被肖天冥随口拈来,饭分隔符不惩治伯格就是对帝国法律和人间制度的践踏!
当然,一切都被伯格无视了。为一个价值就是:肖天冥带领的的确是正规军,不论平日如何,伯格把他们发配到贫民窟确是过分了。就算告上去,自己也没理。要知道,紧急时刻,作为战区将军的卫兴国权力大的惊人,可以说整个黄龙帝国东南,卫兴国一家独大,在战乱年代,“永久城主权”似乎也不是那么管用了。
一番闹剧下来,肖天冥成功的讨要到两倍于普通配额的补给辎重,快乐的带着自己的亲信,前往位于钢铁堡东南的鹿角城协防。
鹿角城,钢铁堡最有力的伙伴要塞之一。原来是与钢铁堡对峙的一系家族建造,后被钢铁堡原主人消灭,成为钢铁堡势力圈的卫城。钢铁堡地形极为奇特。在丘陵之中留有两块平地,丘陵都是上好的铁矿脉,间杂以精铁矿脉,幸运的还会发现其他珍惜金属的矿脉,而在丘陵中间部分,有一块足以建造城市的驻地,钢铁堡如此产生。
许是造物主的恩赐,在丘陵中,还有另一块空地,与钢铁堡遥相对峙。可以说,任何要攻城的势力都会在这里建造大本营,再在钢铁堡前建造前进基地,两座基地遥相辉映,与钢铁堡守军打消耗战,大家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人多的一方就是胜利者。这就是钢铁堡攻城战的流程。
可以说,除了两处平地,根本不适合用骑兵决战,只能用重步兵打消耗战。千百年来,从无例外。这也造就了钢铁堡战争缓慢持久的要命特性。
而鹿角城,就是另一个极端。与钢铁堡成掎角之势的鹿角城, 地处丘陵外,城墙坚固而厚实,没有任何的偷工减料。守城部队原是支援而来的二线地方防守部队,后来由于驻守时间过长,就地转化为城卫军,拱卫钢铁堡。
由于官道的加速特性,使得鹿角城能及时援助钢铁堡的一切变化。这片地域上,到处流传这样一句谚语:“鹿角不废,钢铁安然。”就是指鹿角城对钢铁堡的重大意义。如果能把鹿角城牢牢控制在手里,凭借着万余骑兵和众多精锐,可保钢铁堡安然无恙矣。再者,远离伯格眼皮底下,自己的行动也自由些。远比在他手下受气强得多。自少双方身份在那里摆着,都主动退让了,伯格也不好意思继续克扣,反而会抱着修复关系的目的,多给几成补给。
早八点的时候,伯格城主府内就迎来了打扮的英姿飒爽的肖天冥。这位年少得志的魔法师身着精致的黑色中级魔法师袍,手持贵重的魔法杖,面色沉凝,沉静如水。浑身上下,撒发着迷人、自信而且神秘的色彩,让人一见难忘,不知迷倒多少年少怀春,渴望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少女。
侍卫禀告刚刚起床的伯格的言辞是这样的:“大人,肖天冥来了。”
“那个帝国英雄?他有什么异常反应吗?”伯格喝了口燕窝早茶,随口问。摇晃的手指证明他是多么的漫不经心。
“他十分平静,没有抱怨或者不耐烦,就想来这里郊游一般。”侍者如实回答。
“哦?”城主来了些兴趣,“带他进来,来书房!”整理了一下衣服,伯格来到会见贵客的书房。一个镇定而不喜形于色的对手,远比一只会叫的狗来得凶猛。
肖天冥走进书房,并没有理会城主大人为昨天的怠慢而找的托词,反正由始至终都没有提到补发被吞没的补给和调换驻守的营地。看样子,这条一直盘踞在钢铁堡的老蛀虫,是不打算突出自己吃下的好处了。所以,当肖天冥提出更换驻守地点的时候,伯格第二次吃惊了。
“去哪里?”“鹿角城!”
伯格眼神一亮:“什么时候?”“现在!”
“好,帝国有肖魔法师这样的俊杰,前途无量啊!”伯格城主高深莫测的看着肖天冥,嘴里扯着不着边际的大话。“彼此彼此,帝国有了伯格城主这样的人才,也绝不会没落的!”肖天冥跟着扯淡起来。
两个小时后,初夏的日头升到半空,凉爽又不会过于寒冷,温暖的气息开始蔓延。肖天冥的三万军队开拨,不止带走了自己带来的一切辎重补给,还带上两倍于普通部队的补给,同时拿到鹿角城的战时指挥权。这些,就是伯格的补偿了。
经过跋涉,肖天冥穿过一条官道,前往鹿角城的方向。直线距离并不算太远,在丘陵的阻隔下变得蜿蜒而琐碎。到达地头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接下来没有任何出人意料的事情,通报、交接、进城,寻找军营, 前往接收指挥权和驻守部队,布置防务……一条条、一件件,早已耳濡目染的肖天冥做的是井井有条。把视战斗为生命的啸月看得是一直在点头,就连冷漠的蒂法也暗中钦佩不已。
连夜跟当地城卫军统领了解到,本城暂有步兵一万,武器辎重补给充足,有完善的城防体系,城墙高大厚重,加上这三万援军,足以抵挡三万恶魔的攻击。肖天冥十分满意的睡下了。
就在抵达第二天的黎明,一批传讯快马飞驰而来,带来一个肖天冥绝不愿意听到,却不出意外的消息:“恶魔十万,正围困钢铁堡。正在对峙、相互消耗。预计三日内会被攻破,伯格大人派遣请求援军!”
肖天冥当场把手中的杯子摔得粉碎。伯格这白痴!自己明明告诉她要小心再小心,居然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种情况下,叫自己怎莫能找到援军?去找卫兴国?早就被杀的毛都不剩了!
“报!”又是一条紧急军情传了过来,肖天冥眉头皱的更紧了,“钢铁堡恶魔突袭部队分兵三万,以角魔为主力,以梦魇骑士为策应,在大恶魔的带领下,逼近鹿角城。看动向,似乎要围困我们!”
“哗啦!”整个茶几都被推倒,肖天冥面色铁青,冷汗直流: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