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你们问的这些问题,我一个都不知道!”何晓婷无奈的摊开双手。
“啊?!怎么可能啊!”安静表示不信,指着盒子里的纸鹤说:“那你满满一盒子,是从哪儿来的?又是怎么来的嘛?”
“好吧,好吧!我从头说起。”何晓婷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始讲述:“大约六七个月之前吧,也就是我刚搬来二十天左右的时间吧。忽然有天早上打开门,就发现我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这样的折纸风铃,就是写着雪地莲花的那个。之后不定期的,我都会收到这样的纸鹤风铃,上面写的内容也不尽相同。比如这几个...”
何晓婷从盒子里翻出几只色泽浅亮的纸鹤,说:“这几只上面写的是笑话。”
阳盛刚翻开一只,念到:“有一天,我做梦,梦见被一群人打,吓醒了。心有余悸,迷迷糊糊又睡着,看见还是刚才那群人,拎着拳头冲过来冲我喊:‘咦..!你还敢回来...!’”
何晓婷听完,不自主地笑了起来。安静和阳盛刚俩人茫然的看看她,看看那张纸鹤,又看看她,似乎并没有get到笑点:“呃...很好笑吗?..笑点低的人好幸福啊!”
“不好笑吗?”俩人冷冰冰的反应,让何晓婷笑不下去了,收起笑容讪讪地说:“OK,anyway!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收到这种笑话纸鹤的时间!”
“时间?!”两人不解地望着她,安静说:“那你是什么时间收到的呢?有什么特殊性?”
何晓婷神色稍微有些扭捏,拉着安静示意要跟她咬耳朵。阳盛刚正疑惑两人为什么要咬耳朵呢,安静听完一阵咋呼,解答了他的疑惑。
“什么?!他连你大姨妈什么时候来都知道啦!!”看来她是没弄懂这个咬耳朵的含义。
何晓婷满头黑线,恨不得撕了她的嘴:“你个大嘴巴!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蹦啊!”
安静浑不在意,看了阳盛刚一眼,说:“怕什么!这里又没外人。你说你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可是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的呢?”
何晓婷略微思考了一下,说:“其实我也不确定,你知道,这种时候一般我身体都不太舒服,所以记的会比较清楚一点。而这个人也未必就知道,我是处在特殊时期,可能是因为我脸上表情比较明显,所以他大概是希望借此让我调整心情吧!”
“换句话来讲,就是说他能经常看见你,甚至是天天看见你,所以能观察到你表情或心情的变化!”阳盛刚福尔摩斯上身,右手比个枪托住下巴,分析到:“这样就能把范围缩小到,你每天接触到的人群里面,毕竟你的生活圈子并不大。”
安静似乎觉得找到了突破的思路,说:“还有没有类似的信息,可以帮忙缩小范围的那种?”
何晓婷也有点醒悟过来,想了想,从盒子里翻出一只纸鹤递出去。阳盛刚接过,念到:“天气预报说,今天下午还是雨天,别再忘了雨衣。——一道布景。”念完,他抓了抓头,说:“这条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啊!”
安静白了他一眼,说:“你懂什么!这条信息的关键字是这个‘再’字,对吧?婷婷。”
“嗯,不错!”何晓婷点点头,说:“还记得前阵子,那种极不稳定的天气情况吧!有时候上午还晴空万里,下午就噼里啪啦的下起了大雨。我就犯了这个错误,头一天下了很大的雨,第二天早上天气很好。我以为不会再下了,于是就把头天淋湿的雨衣晒到了阳台,骑着电驴子去上班了。”
“结果到了快下班的时候,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她扭头对安静说:“那天你应该还记得呀,你还拉着我准备打车的。”
安静点点头,说:“我想起来了,可是你说不放心电动车嘛!我就自己打车回去了呀。”
“当然不放心了,我刚买没几天的新车,就这样放在公司楼下的车棚,我能放心吗?”
“可下着那么大的雨,你怎么回去的呢?”
“我当时打算在公司楼下大厅坐一会,想等雨小一点了,再把车骑回去。刚在沙发上坐下,就发现大楼物业管理处有个牌子,写着:‘联盛贸易的何晓婷小姐领用雨衣。’”
“哦?!有点意思哈!”
“是啊,我看到我的名字还吓了一跳呢!以为谁跟我恶作剧,结果过去一问,还真有一件崭新的雨衣,指名留给我。”
“那你没问管理处的人,是谁给你送来的吗?”安静急的不行。
“废话嘛!我当然问了,可她说是个外卖小哥帮别人送来的,反正只是件雨衣,她就没有细问。”何晓婷有些挫败:“于是,第二天我打开门,就发现了这只纸鹤。”
“哟呵...这个家伙反侦察意识很强,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啊!”安静搓着手,有点兴奋,似乎这样的挑战性比较能满足她的胃口。
阳盛刚则继续福尔摩斯上身,不知道从哪儿找来笔和纸,边写边分析到:“从这件事情来分析,他能看见你的阳台晒着雨衣,因为第一,你骑车在路上是看不出你有没有带雨衣的,那就只有阳台能透露这个信息;第二,你住九楼,站在地面看你的阳台不是很清楚,更不可能看见你晒的是什么。所以,他要么是住在你们后面这一幢,而且还得是四楼以上,要么就是他能随时钻到你房间里来。”
安静仔细品了品他的分析结果,赞到:“还真是哈,你别说,这个假小子可以啊,分析得头头是道呢!”
“那是!”阳盛刚骨头都轻了好几两,得意地继续说:“还有就是他的上班时间很自由,因为他能在在正常的上班时间出来买雨衣,还能有时间送过来!”
“切~!真不经夸!”安静嗤之以鼻,说:“人刚才不是说了吗?雨衣是外卖小哥送来的,你这个论调站不住脚。”
阳盛刚不服气,说:“外卖小哥是送餐的,哪儿送有雨衣的啊!肯定是他买好了,让外卖小哥帮着送一下!”
安静斜着眼瞟了他一下,对他的智商表示嫌弃:“你这是不了解外卖小哥的敬业程度,只要你有需要,他们连卫生巾都能买了给你送来,你信不?”
阳盛刚一愣,听安静讲话一般需要一颗比较强大的心脏,显然他的心脏还需要锻炼。
何晓婷也怕安静一会儿再蹦出什么能让人犯尴尬癌的词,把阳盛刚的纸拿起来看了看,说:“所以目前得到的信息是,他可能是一个我每天都会接触到的人,而且他极有可能住在我后面这幢楼里。对吗?”
“嗯!”阳盛刚点点头,问:“还有吗?我是说,像这种能提取到有用信息的留言!”
“对,还有没有?”安静也问。显然两人的胃口都已经被吊起来了,自己动手在盒子里翻找起来。
何晓婷从他们翻乱的纸鹤中轻车熟路的拿出两只,递过去,俩人一人拿了一只。安静翻开那只粉红色的纸鹤翅膀,念到:“这是烤趣蛋糕新鲜出炉的百合酥,和一杯卡布奇诺,周末愉快!——一道布景。”
“这是什么意思?你喜欢吃烤趣里面的东西,这个我们都知道啊,算不得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吧!”
“是,很多人都知道我喜欢烤趣。但是有些细节你们却并不知道!”
“哦?比如呢?”
“比如这个百合酥,烤趣的百合酥一般是八只装的,而我只是偶尔跟陈丽电话闲聊时,提过那么一嗓子。说周末早晨的理想状态是,一觉睡到8、9点,睁眼就来一杯卡布奇诺提神,然后再来六只百合酥当早餐就完美了,因为八只吃不完。”
“这个细节我只在电话里面,跟陈丽顺嘴提了一下,我自己都没在意。可就在那个周六的早上8:30,我就收到了一杯咖啡和六只百合酥,另外加这只纸鹤。”
阳盛刚眼前一亮,说:“是外卖送来的吗?”
“嗯!”何晓婷点点头:“是外卖,不过每次都是楼下一个保安送上来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可以顺着外卖的订单信息,找到下单人的信息或电话号码之类的嘛!”
“你以为我没试过吗?那外卖小票上留的是我的电话,我又去店里柜台上问,人家说每次来下单的都不是同一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给的还是现金,怎么查?!”何晓婷表示很无奈。
“太过分了!”安静忿忿不平的吼了一嗓子,把阳盛刚和何晓婷吓了一跳,都扭头不解地望着她,却听她继续发牢骚:“这哪里是正常人干的事啊!泡个妞而已,有必要用这么烧脑的方式吗?”
听得两人又是一脑袋黑线,阳盛刚自作聪明的问到:“那你刚才说的这个陈丽是谁,有没有什么问题?”
安静这会儿正满肚子牢骚无处发泄,听了这个话,顺势全数倒给他:“问你个头的题啊,这个是我们的同事,再过几个月都是孩子他妈了。能不能整点有用的,对了,你的那只鸟上写的什么?”
也不管这句话会带来怎样的歧义。
阳盛刚白了她一眼,翻开纸鹤翅膀念到:“这家车行在做活动,用名片上的印章可以获得最高五折的优惠。——一道布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