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史密斯像个乞丐一样,曲卷在焦糊的保险柜里,呼呼睡了起来,即使是炎热的夏天,依旧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再后怕,总之看起来颇为可怜,但是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街上,警车四处乱停,车上的人,已经发烧到了失去行动的能力。
镇长等人除了挨家挨户的去慰问,一点办法也没有,每到一户人家,就被人骂了出去,甚至有个身体强壮的男人,拼着虚弱的身体揪着镇长的领口大声咆哮着“你和那个史密斯都是杀人凶手,你不必假惺惺的来看我们,我现在真想杀了你们,咳咳···这里不欢迎恶魔,你们给我滚。”说完,拼着全身力气,才把镇长勉强推了出去。
镇长满眼的泪水叫到“我也不想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们这就在研究解药,请大家一定相信我们。”
那壮实的年轻人再次吼到“滚。”
镇长摇着头,出了门口,站在大街上听着家家户户痛苦的声音,嘶吼着,叫骂着,镇长的心像滴血一样,仿佛置身于地狱般的感受。
镇长的秘书紧随其后,轻声说道“镇长您休息一下吧,整个医疗团队现在已经开始疯狂的制造解药了,您着急也没有用啊。”
镇长回过头看着这个跟随自己多年的秘书,瞬间老泪横生,嘶哑的说道“今天你也听见那女人说过患者的情况了吧,如果今晚医疗团队找不到解药,这个镇上足足2万多人,那这里会变成什么,我告诉你(忽然镇长嘶吼着叫到)变成真正的人间地狱。”
秘书听到后才意识到后果的严重,顿时腿肚子发软的坐在地上,越想越害怕,声音发抖的说“那···那我们···要怎么办,要不··我们逃吧。”
镇长狠狠的给他甩了一个巴掌,发狂的叫到“这是你说的话吗,你给我清醒点,去(手指颤抖的指着自己的办公室的方向)···去看看医疗团有什么结果没有,要是他们都束手无策的话,那就赶紧通知军队,封锁这里,我们可以死,但是病毒,绝对不能出去,祸害我一个镇子就可以了,我不想让病毒祸害更多人,甚至国家。”
秘书当真被这一巴掌给打醒了,再听到老镇长的话后,满脸泪水的站起来,冲着镇子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向办公室跑去。
医疗团队的众专家们,站在一排显微镜的面前,大家全部脸色苍白的盯着面前一滴红色的液体上面。
一个戴眼镜的人,坐在地上揪着自己的头发,喃喃自语的说“完了,一切都完了,这是细胞变异,根本治不好,我们都得死,上帝啊,请宽恕我的无能。”说完呜呜的哭了起来。
另一个高大的医生在观察了半天后,终于满脸大汗的离开了显微镜,一边向后退,一边摇着头,直到碰到了后面的桌子后,才带着抽搐的声音叫到“不,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什么都还没有尝试过,我还没有女人,我不该就这么死了,而且·····(湿润红肿的眼睛飞快看着众人)而且可能会被同类生吃了,这个死法我接受不了。”
众人想起白天那女人说的症状后,不由的全身冒起了冷汗,而一位大叔模样,留着邋遢胡子的医生,却一脸淡定的看着众人说道“放心,你们不会以那种死法死去,我是一个死了绝对进不了天堂的人,你们的难处我帮你们。”说完掏出了怀里的枪,指着众人“说,谁想解脱的,我给他个痛快。”
就在这时,门被一把推开,众人都吓了一个哆嗦,只见秘书慌慌张张的跑来,气喘吁吁的说“各··各位,病毒···的··解药,怎么··怎么样了。”说完扶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那位大叔收起了枪,叹了口气说“病毒无解。”
秘书听到后彻底崩溃了,浑身瘫软的倒在地上,无力的说道“完了,所有的一切都完了。”
高大的医生终于受不了精神上的压力,大叫着“我受不了了,我要离开这里,离开小镇。”叫完就要冲出去,却被大叔用枪再次指着他叫到“我告诉你们,谁都别想走。”
高大医生发了疯的叫到“为什么,明明还有机会逃啊,为什么不逃,等镇上2万多人变成了吃人的恶魔再跑吗?”
众人也跟着起哄“是啊,等到了那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妈的,你要死,你去死,快放我们出去。”
“有枪就了不起啊。”
大叔点点头依旧淡定说“是,有枪就是比你们了不起,我实话说了吧,我们每个人都不同程度的感染了病毒,虽然最终不会变成吃人恶魔,但是依旧是无法医治的瘟疫,今天谁想出去做这个传染疾病的老鼠,我会毫不犹豫的轰掉他的头,希望众位医生还是有点奉献精神吧。”
一句话说完,众人再也无法反驳的瘫坐在地上,一脸绝望的看着四周。
“还是那句话,谁受不了了,说话,我现在就能给他一个解脱。”说完拿着一把凳子坐在门口,看着众人。
秘书用晃抖的手,慢慢拨弄了一下头发说“我去通知军队,封锁····封锁这里。”
大叔闭着眼睛点了点头,一滴泪水顺着脸颊慢慢的滑落下来。
秘书快步的跑向了办公室,刚离开没有多久,就听见医疗研究室里传来了两声枪声,吓得秘书一脸震惊的望着刚才的房间,头后面的头发都吓得抖动起来,听着街上家家户户里传来犹如地狱般嘶吼,秘书捂着耳朵,低着头,一边跑,一边叫着“我不怕,我不怕·····“
一会的时间,秘书打完了电话,告知了事态的严重性后,看着已经完全到了夜晚的天空,他默默的躲在办公室里哭了起来。
镇长看着秘书这么久也没有回来,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救的地步,他迈着犹如灌了铅的腿,艰难的走回了办公室,却看见秘书在桌子前哭,镇长没有说话,拿出了自己放了几年都没有舍得喝的陈年葡萄酒,给自己到了一杯,又给秘书到了一杯,递了过去,颤抖的说“电话打了吧。”
秘书接过酒,满眼通红的点点头,嘶哑的说“他们说,5个小时,相信他们到了后要不了1个小时就可以完成封锁,那时候也就离爆发差不多了。”
镇长满意的笑了笑,举起杯子,满脸怀恋的说“这是我儿子2年前从他上大学的地方给我带回来的,据说非常昂贵,来,我们喝光它。”说完泪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地板上。
两人都是一口牛饮的喝完后,深深的拥抱了下,镇长开玩笑的说“两个男人拥抱,感觉就是没有抱个女人舒服啊,可惜我老婆去世的早,这么多年了也没有在开过荤了,呵呵呵呵。”
秘书大笑着也开起了玩笑“不是我吹牛,我老婆的身材可是超一流的,真是想念她。”说完不知不觉的又红起了双眼。
镇长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这酒要慢慢品着喝,来,这次我们不能再一口就喝完了。”两个人在这生命的最后几个小时,居然品起了酒来,看来已经彻底度生死置之度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