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将军,你在等什么,又在听什么?”军士与我站在一起,小声地问道。
“呃……我在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不如我们现在趁敌人倾巢而出,内部空虚,我们给他来个将计就计,把此城围住再说。”
“啊?不会吧?我们这里才只有两个人,就算将军您能以一当十,那也才十一个人而已,我们拿什么围住他们?”军士不解之至。
别的不说,说冲此城这么大的城门洞来说,里面住个一、二百人还是不成问题的,刚才出去了五十来人,我们凭什么两个人去围住他们?军士虽然心里犯嘀咕,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将军,您说吧,您说怎么打法,我执行就是了!”
我们两个帖着石城的墙根,抬头往墙上边看,上边来来回回地走去着几个人的黑影子,海边冲天的呐喊声越来越响,一场激烈的遭遇战打得正酣。
只见火光一闪,城头点起了三堆火,里面一阵脚步杂乱,不一会只听得城门里面“嘎啦啦”一阵响动,我说,“终于出来了!”
黑天,谁也分辩不清双方的战斗态势,不过从声音和动静来听,两边一时间还没有分出胜负,城中的人再也坐不住了,有的时候,略略一个迟疑,战机稍纵即逝,他们正在打开城门,把一支生力军投入到海边。
很快,我们在黑暗里看到高大的两扇石门吱呀呀打开了缝,随后估一群俩一伙地从里面挤出来一群人,数了数,靠,又是五十多个。
山下海边的战斗异常激烈,看来正在胶着状态,这边五十多个人匆匆从城门中出来,略一整队,朝着山下就跑了下去。
石门后边有人,推动沉重的大门,想将大门重新落栓,我一看,等到了机会,一马当先冲了过去,门后边的三个人一开始以为我是自己人,不解地问了一句,但是我一露头,一个就叫喊起来。
另两个如梦初醒,“呛啷”一声拽出了弯刀。没有比这个更让他们吃惊的了,我的出现在很短的时间里便让所有城中人在黑暗中暴露了位置,两个人挡在我的身前,一个人转身就跑,边跑边放声高喊。
我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动,奋力挥起手中的承魂剑,让两个人很快闭住了嘴巴。军士也从门缝里钻了进来,他声音发颤地道,“将军,原来你在等这个!”
我说,“别废话,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从门往里十几步远,是一小片空场,前边 就是一拉溜的在石岩上凿出的洞穴,洞穴分成了三层,每层之间有露天的石阶相通,随着喊声,我感觉到从几个洞穴中闪出了成群的黑影。
“将军,现在走还来得及。”军士说。我们两个就站在石门洞里。
“把门掩上。”我向他发布着命令,里边人已经冲了过来。
军士一愣,很快扭头跑出了门洞,而我挥剑冲到了人群中。
一剑砍破了一个人的头盖骨,闪身躲过了另一个人向我劈来的一刀。
我用余光看到我那名跑出去的军士抱了一大块石头跑了回来,撅着屁股猫着腰把一扇大门推到最大位置,这小子真的把子力气。
我把剑刺进一个敌人的胸膛,剑还未拔出,袖子就被两个敌军拽到了,接着另两个人一左一右挥刀向我砍来。他们有些不顾一切的样子,力图把冲进来的两个人置于死地。
此刻,我们的出现已经宣布了他们的失手,他们已经先后出去了两批人马,百十个人,这个小小的城堡我不相信它能再装一百人,而此刻,有两个人正在谋夺他们的最后栖身之地,这个事实像一条绝望的虫子,不停地吞噬着他们的心。
我用剑柄利落地撞开了拉扯我的人,接着挥刀砍去,对方的骨头发出了一阵“喀嚓”声。
我瞥见身后的军士似乎已经完成了我交办的事情,举着手里的刀,随后冲了上来。
右手边又有敌人逼近,他们带着仇恨,挥起一片刀光,我本能地挥剑一挡,随着他们的喊叫声,两个人的胳膊同他们手中的刀一同断落于地。
我和军士并肩做战,互为补充,空场上躺倒了一片,有几个在地上不停地蠕动着,他们嘴里一阵阵惨痛的**声,渐渐地被山下冲上来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所淹没。
军士这阵子累得不行了,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此前他抽空坐在地下稍稍喘了口气,他说,“将军,我们怎么办,关不关门?我……我可把大门掩死了,估计再也关不上了!”
我手握着宝剑,往门外观看,“是我们的人在喊,不关门,我们再努努力守这一阵子。”
不久,山下喊杀声越来越近,随后数十个跌跌撞撞的身影从山路上跑了过来。
而我与手下的军士,像两尊门神一样,站在石门洞中,对着他们努目而视。两个人站在那里高声呐喊道,“来啊!来啊!”
他们一内陆我们,就知道大势已去,但是这座岛只有唯一的一知上下的山路,他们上得来,再下去却是不能了,因为山下的追杀声越来越近,摆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推开挡路的两个人,把门关上,还有一线生机。
他们几乎没有迟疑,鼓起最后的勇气,一声呐喊,高举着手中的武器向我们冲了过来。
军士紧张地说,“将军,我们顶得住吗?”
“顶!顶得住吗?这群人眼都红了,顶不住了我们就跑。一会跟着我,千万别一根筋!”
这些人很快就与我们撞了头,我招架了几下,对他大喊,“走!”我们一前一后。夺路而出,把空门留给了他们。
这些人也不理会我们,我们跑出来十几步远,站在那里,山下姬将军、孟将军、六角、小月率领着一大帮人冲了上来。
看得出刚才在山底下的一伏我们大获全胜,六角和小月一冲上来就看到了我们两个,冲着我们跑了过来。
两位将军已经领人冲到了门下,这些败兵越是急,那扇大门越是纹丝不动,他们哪里知道,门轴那里被军士塞了一大块坚硬的石头,人们像一股潮水呐喊着冲进大门,把那一群惊慌失措的荷兰人淹没在人流中。
事到此,已经不需要我再动手了,六角和小月跑到我的跟前,我看到她们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对她们道,“我说,你们两位女子,怎么不知道歇歇,看弄这一身的汗,一会背了风,生病了怎么办?”
她们跑到我的近前,看看我周身上下沾了不少的血迹,都紧张地说,“老公你怎么样?哪里受的伤?”
我说,“没事,没受伤。我说你们呢,怎么这么不小心,弄这一身的汗?万一着凉了生病了,我是侍候你啊?还是侍候你啊,还是侍候你啊?”
我们正在这边说话,城堡里的战斗已经结束了,敌军全体阵亡,无一生还。
姬将军让人长起了灯,并飞报山下田王那里。
山上城堡中有石洞十六眼,下九眼,中五眼,上二眼,里面十分的干净清爽,看得出,这些人在这里经营的时间不短了,下边的石洞中为数不少的粮食,水果,更让我们想不到的是,有两孔石洞中塞得满满的金银珠宝,一进去顿觉光华闪闪,耀人二目,我和六角小月都看呆了,这些财富,拿回去买下整个洛阳城都不是问题。
小月大叫,“太好了,晚上我们就住这间。”我听了哈哈大笑。
上边的两层一看都是住人的房间,我说,“你先别急,我们到上边看看,万一有更好的呢?”
最顶上是两间最大的石洞,间量比下边的都大,“这才是我们一家能住得开的地方。”
靠左边石梯的那间,足够我们一家人住了,北边的石墙上还被他们掏出了一只方方的窗子,探头往下看去,下边是那湾月亮形的海湾,水面泛着绿痕,离我们有十几丈高。
“就是这里了,你们去,把画她们都请上来,嘿,这座城堡,真地道,我都不想走了。”
小月和六角随我一起下山,去见田王,到了田王那里,才知道,苏将军还没有回来,我问,“他干什么去了?”
田王手一指不远处,“你不知道,那里竟然还有荷兰人。”
“怎么,难道我们占领的并不是荷兰人的老巢?”
田王说,“俗话说,狡兔三窟,那边那座岛不放点人?”我点点头,此处三座,是谁都会想到各安置些兵力,有事时也可互相支援,我问,“苏将军怎么样?”
“料想也不会有大问题。”我们正说着,感觉那个方向打了两个闪,随后就听不远处接连两声沉闷的炮响,苏将军把我们许久不用的火炮都用上了。
我问田王,“不然我们去支援一下吧。”
田王说,“不用,你这会也够累的,不如我们静候佳音。”
正说着,就听水花响起,伴随着人们说说笑笑,凌清台号和向阳号破浪而回。我们迎上去,看到苏将军和黄岩各领一船,凯旋而归。
看得出他们大获全胜,尤其是黄岩,今天是他第一次驾驶凌波号,脸上的表情都与平时不大一样。
“怎么样?苏朗?”田王问。
“一开始还与我们拉着架式,有点意思,可是我们大炮一响,轰沉了他们两艘船,剩下的就抹身逃了,我寻思时间不早了,怕您担心,就放过了他们。”苏将军兴奋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