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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酒鬼与铁匠

风玱沉浸在梦里不愿醒来,梦里总是那个嬉笑的少女时不时的出来勾引着他,他也不知道少女要将他引向何方,他只觉得她的笑那么亲近如一路的花香让人痴醉。有时少女突然消失了,他的眼前忽然一片混沌,狂风大作沙尘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他找不到少女了,急得大声呼喊。

“你怎么了,你醒醒啊?”风玱听到有人在说话,身体也被人来回的晃动,他缓缓睁开眼睛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女人的脸,虽然这张脸被面纱遮挡只留眼睛,风玱还是一眼就认出是木兮。木兮见他醒了,眼中流出一丝欣慰。风玱看着她的眼睛,想起梦中的少女,那个少女的双眸和这双眼睛竟然一模一样。

风玱不自主地吐了一句:“是你!”

木兮并不知道风玱的这句“是你”的含义,木兮只回答道:“是我,是不是觉得很惊讶为什么会和我在一起?”

风玱起身看了看周围,这里不是家里,看房间的布置像是一家客栈。

风玱一脸不解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

木兮“咯咯”一笑,说道:“当然是我把你带到这里的,你比武输给我了,你爹对你失望至极,不要你了,就让人把你扔出去了。我啊,看你可怜,勉强收留了你。”

风玱道:“我又不是头一次比武输掉,我爹都习惯了,说吧,为什么带我出来,你有什么意图?”

木兮道:“意图,我图你什么?你有什么,长的又黑又丑,给我当儿子我都不要。”

风玱道:“你这小姑娘家的,怎么动不动就想占别人便宜。”

木兮道:“占便宜,哈哈,老娘收你当孙子都不为过。”

风玱听了气地脸通红,道:“说话不能太过分了!”

木兮见他生气了,更加来了兴致。道:“过分怎么了,有本事你打我啊,你打得过我吗?”

风玱道:“要不我们不用歪门邪道的东西,凭真本事打一次敢吗?”

木兮道:“呦呦呦呦!咱们得风公子长本事了,想肉搏啊?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就直说,别拿比武当幌子!”

“你”,风玱气的一时语塞。

木兮见他真生气了,道:“你这人好没趣啊,和你开个玩笑就当真了!切,小气鬼。”

木兮来到窗前,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远处的山野笼罩在烟雨之中,似是有恶魔要将这一切所吞噬。三百年了,时间在她的身上没有概念,岁月也没给她留下痕迹。她时常问自己,长生和容颜真的那么重要吗,活着是为了什么,容颜又是给谁看?她似乎明白了师叔为何要不辞而别,她看向风玱,她并没觉得这个男子如师父说的那班,好色狡诈无情狠毒。她心里想不明白,师父为何非要将他除掉,他有什么错,要他弥补师叔和风云清的过错。

世人都爱功与名,

权与美色最伤情。

不如饮尽杯中酒,

何为糊涂何为清。

吟诗者是一名行者,一身粗布僧衣破旧不堪,披头散发胸襟袒露,项上一串巨大的念珠格外耀眼,手中握着一个盘得黑漆漆的酒葫芦,时不时地饮上一口,此时已经醉醺醺的,走起路来摇摇晃晃,那九尺长的身子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与他同行的是一个背着大箱子的老者,那大箱子黑漆漆的比那老者还大,若箱子打开躺进两三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老者头发花白,面色黑亮,像是常年被炉火炙烤的样子。老者手中拄着一根同样漆黑的烧火棍,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和地面擦着火花。

一高一低两个怪人走在王城的大街上,路人见了纷纷躲的远远的。二人在街上没作停留,一直走到一座宅院外,此处宅院修的甚是宏伟,门口左右各有一个石头猛兽,朱红大门上挂着镶金牌匾,上面赫然雕着“金刀龙象门”五个大字。

那背箱子的老者开口道:“就这里了,走,老醉鬼,我们进去!”

二人也不敲门,那行者一脚便将朱红大门踢开,这倒吓坏了里面的几个门童。看着两个奇怪的人破门而入,惊叫着连滚带爬地跑去喊人去了。

比武场内,风云清正和木兮对峙,两名门童连滚带爬的跑进比武场,惊叫着:“不好了,掌门人,外面,外面闯进来两个妖怪!”门童话音未落,那行者和老者已经来到了比武场。风云清见到这二人先是一惊,接着惊喜着迎了上去。

风云清道:“不醉大师,铁无极铁老前辈,原来是你们啊,快快里面请!”

风云清掺着二人向看台上走去,不醉大师道:“小风啊,可有好酒啊?”

风云清道:“有有,府中藏着上千坦陈年佳酿呢,管够!不够的话我我让人去酒坊去拿。”

不醉大师道摇摇手中的酒葫芦笑道:“给我灌满就可以了!”

铁无极“呸”了一声道:“你个死酒鬼,要不要脸啊,还给你灌满,小风啊,不要听他的,你把王城所有的黄汤给他灌了他那破葫芦也不一定满。”

不醉大师指着铁无极骂骂咧咧的道:“你这臭打铁的,成天背着个大棺材怎么不压死你!”

铁无极气愤道:“你这,好歹也是个佛门中人,嘴上怎么那么欠呢。”

风云清见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这么下去没完没了了,连忙插嘴道:“二位前辈,不要再拌嘴了,酒我想办法灌满。二位能来我府上已是我万分荣幸了。要知道平日里若想寻到二位可是比登天还难!”

铁无极道:“本来我想去沉龙谷寻些锻造的材料回来,都怪这死酒鬼贪杯出了乱子!”

不醉大师哪里肯吃亏,反驳道:“我贪杯,我哪有贪杯。若不是你接那红魇教的活岂能让南宫羽接近了我!”

风云清道:“二位前辈,能具体说说发生什么了吗?”

铁无极道:“还是怪我贪心了,南宫羽的黑魂棒断裂了找我来修补,本来我是拒绝的,他竟然出了三块龙鳞,我没经住诱惑便接下了这个活。在我集中精神修补黑魂棒时,那南宫羽趁醉鬼大醉将封印着的赤龙的地魂气魄力魄给偷去了。”

不醉大师道:“这臭打铁的也是贪啊,别人拿个石头做的棒子都没发现,真是财迷心窍啊!”

风云清道:“那南宫羽要赤龙的一魂二魄有何用,不足三魂七魄也不能复活赤龙。”

不醉大师道:“他偷的是地魂气魄力魄,显然是要拿来提升自己的功力的!那厮野心也不是一般的大啊!他拿来提升功力也不怕,怕就怕他被赤龙魂魄反噬了为祸人间!”

铁无极道:“他把握不住那份力量的,当年我们飞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赤龙封印,不能让他重回世间啊!”

风云清道:“我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铁无极道:“这件事你报给皇甫烈,让他下令,你便可名正言顺的去红魇教讨要。”

不醉大师道:“我和臭打铁的不能离开鬼门太久,若是破了封印就不好办了!”

风云清道:“这件事就交给我办吧,二位前辈大可不必担心!”

不醉大师道:“放心,放心,小风赶紧带我去你的酒窖,我体内的酒虫都开始兴风作浪了!”

金刀龙象门的门生带着不醉大师来到酒窖,不醉大师见到一坛坛的酒,乐得像个孩子般,当即打开一大坛抱起来便痛饮起来,那酒葫芦像活了一样,悬于半空,塞子打开,成百上千的酒坛盖子同时被打开,一股股清酒如道道线般被吸入了葫芦里!几个门生哪里见过这般景象个个被惊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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