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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倒霉的雷鹰

“不,我不会把命运交给运气。我会向篮下进攻,这一球我一定会投进的。”虽然未进一球,但陆森仍然没有放弃。

巨手后卫愣了一下,问道:“你这样把目的说出来,让我知道你会攻篮下,就更不可能成功了。难道你想使诈?”

陆森没有回答,他的脚步告诉对手他说的都是真的。毫无花巧的交叉步强行突破,右手运球,顶住对方身体,冲向篮下。

陆森的力量不如对手,在激烈的身体对抗中吃了亏,当他冲到底线时,被挤得远离了可以上篮的位置。

就这么耻辱的输掉么?陆森不甘心,他本没想过能在11分制的情况下打赢对手,但在对手让了10个球的情况下还不能赢,那也太窝囊了。起初陆森还不想接受这种藐视的让球,但几个球过后才发现,即使只是在对手的防守下进一个球,对自己来说也是那么的艰难。

“不能放弃!不能放弃!”陆森在心里不停地对自己说。

急停跳投吗?肯定会被对方封盖。停球背身强打?力量不够。陆森快速思考着此时可行的进攻方式,突然眼前一亮。

右腿迅速向后迈了一大步,从对手的体侧伸向对手身后,后转身!

在陆森向后迈步的时候,巨手后卫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他迅速地移动脚步,跟住陆森,并且狠狠地顶住他的后背。

“想转身到篮圈另一侧反手上篮吗?想法不错,但还是逃不过我的封盖的,因为我移动比你快多了。”

陆森使出吃奶的力气才靠住背后的对手,这个转身的第一步终于迈出去了。这时,陆森意识到,对手可能已经识破了自己的意图。如果继续转身,到篮圈另一侧反手上篮,恐怕也难逃被盖的命运。对方的强大让陆森心底生出一种绝望的感觉,也许以双方的实力差距,11:0输掉才是正常的结果吧。

“自从篮球被发明以来,从没有任何一种形式,在球场上能保持常胜不败,也就是说,篮球本身并没有固定的形式。投篮也是一样。”一个清澈的声音在陆森脑中响起,那声音平静的背后似乎掩藏着无尽的激情。

对啊!这才是篮球,无尽的变化,永远没有固定的形式,我为什么会一直拘泥于那些人所共知的动作?有身高有弹跳也许可以仅凭出手高度就化繁为简以拙胜巧,但我没有那些天赋,为什么不以变化取胜呢?陆森头脑突然冷静了下来,想起了最后的一招。

巨手后卫看到陆森继续转身,迈出了第二步,知道他的动作已经没有变化的余地了,他也跟着横跨一步,在陆森跳起之后,凭借自己出色的爆发力后发先至,向陆森的出手点封了过去。在他看来,现在已经没有任何悬念了。

然而,令他惊讶的事发生了。陆森完成了反手上篮的动作,但他的手上并没有球,球呢?头顶传来篮球撞击篮板的声音,接着,球穿过篮圈落了下来。

陆森的身体因为在空中与巨手后卫的激烈对抗摔了出去。巨手后卫落地以后刚好看到落下来的球,他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陆森会在转身迈出第一步,背对篮圈时,就反手把球扔向篮圈,之后继续的动作,只是烟幕弹。

陆森坐在地上,并没有很兴奋,他知道自己这球进得很侥幸,这种投篮他并没有练习过多少次,而且在对手让10个球的情况下取胜也没有什么值得兴奋的,这球,只是挽回了一点面子而已。

巨手后卫苦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似乎有些不甘,犹豫了片刻,还是走过来伸手拉起陆森:“干得不错,伙计。我真没想到你会这样进球。你赢了。”

陆森摇了摇头:“不,你的实力确实很强,如果不是运气,我可能真的一个球也进不了。我想我需要更多的努力,才能赶上你的水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巨手后卫肯定了陆森的努力,“不过你想赶上我的水准,纯粹是一个笑话。”

“我们走着瞧吧,总有一天我会让你看到的。”陆森不服气地说。

巨手后卫笑了,他朝陆森伸出了右手,“这样的话,我期待着那一天。记住我的名字,我叫拉简?隆多。”

“很绕口的名字。”陆森握住了隆多的手——那只手真是大得惊人,他知道,虽然实力相差很远,但他赢得了对手的尊重:“我叫陆森,中国人。”

“那两位是我的朋友,泰伦斯?威廉姆斯,厄尔?克拉克。”巨手后卫介绍着。接着他打了个响指,自信满满地说:“我想过不了多久,你一定能在NBA中看到我的表现,那是我的目标。”

“NBA吗?……”这三个简单的字母,似乎触动了陆森心底的什么东西。

*

“ 王昌龄的这首《出塞》意境高远,被推为唐人七绝的压卷之作。现在请陆森同学来回答一下,‘但使龙城飞将在’这句中的‘飞将’指的是谁?”语文老师早就盯上了上课开小差的陆森。周围的同学纷纷抛来同情的目光。

陆森听到老师叫自己的名字,急忙站了起来,想也没想就开口答道:“迈克尔?乔丹。”

课堂一片笑声,课桌被擂得咚咚响。语文老师的脸由红转青,最后变为酱紫色。这时恰巧下课铃声响起,语文老师用气得发抖的声音吼道:“下课!陆森,你下课以后到我办公室来。”

啪!陆森的头被人用书狠狠地砸了一下。陆森回头,发现杨林正拎着语文课本,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你这刁民,公然破坏课堂秩序,该当何罪?来人,给我拖出去斩了。”

“林子,你少来这套,最常干这种事的就是你了。你没看到那家伙讲课让人昏昏欲睡,我活跃了课堂气氛,就是为素质教育做出了贡献,为这你中午也应该请我吃饭。”陆森把脸皮堆厚,扳回一局。

“算了,先把你的人头记下。三天后就是跟二年级冠军的比赛了,听说是二年级三班。”

“这场比赛,我会上场,跟你一起拿下胜利。”陆森面色凝重地说。

“你算了吧,没有你不是一样拿下年级冠军了?这场你不上我一样能赢下。”杨林信心十足地说。

“不管你怎么说,这场我一定要上。”陆森坚持道。回想起几天前,从二年级的庞世雄那里得来的情报,二年级冠军队的主力成员就有校队的胡强和冯一冰。知道这两个人球品极差,在校队里也是著名的球霸。跟这种人比赛,无疑是十分危险的,即使赢了也很可能遭到报复,陆森宁可把对方的仇恨吸引到自己身上,毕竟自己有黑色闪电撑腰。

“你还怕我抢了你的功劳啊?想上你就上吧。”杨林大笑着离去。

*

长达一星期的连绵细雨终于在这一天云消雨霁。

一个带着墨镜、体型偏瘦的中年男子来到华浦中学门口,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他皱了皱眉,从正门入校显然需要经过门卫的盘问,这样会留下对自己不利的线索。他略一思索,便决定翻墙入校。

在学校的西北角,是一个老旧的居民小区,与学校只有一墙之隔,小区在这个时间幽静非常,雨后的空气显得格外清新。中年男子警惕地观察了下四周,麻利地翻越湿滑的围墙,来到校内。这个中年男子,正是金鹰帮派来云海市执行任务的雷鹰。

雷鹰在落地后迅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发现自己正站在体育馆的旁边,教学楼和学生宿舍都在学校的另一端。为了不引人注目,他摘掉墨镜,缓缓走向教学楼的方向。可是远处走来的几个似乎是教师的人,让他心中一惊,虽然这些人不一定会怀疑他的身份,但谨慎起见,还是不被他们发现为好,他悄悄躲进了体育馆。

“下次采购器材的时候,要注意点,这次幸亏及时发现了问题,不然弄伤了学生,你负得起责任么?”如果杨林在这里,听到这个声音一定会恨得牙根痒痒。这人正是教导主任谭老师,他一边教训着身边负责采购的老师,一边向体育馆走来。

雷鹰见状急忙躲入一个房间,却发现这个房间里全是各种体育器材,球类分门别类地堆在巨大的铁筐中,其他器材也整齐地码放着。听见说话的声音离这个房间越来越近,雷鹰心中暗暗叫苦,看到墙边有几口大箱子,他急忙打开一口,见里面装的是铁饼、标枪一类的投掷器材,箱子里的空间还很大,他急忙躲了进去,合上箱盖。

谭主任带几个老师走进器材室,继续斥责道:“你们看看,器材室里没人值班,也不锁门,万一丢失了器材怎么办?”

一个似乎是负责看管器材室的老师嚅嚅地说:“今天是我值班,您刚才叫我去,我就急急忙忙地过去了,不小心忘记锁门了。”

谭主任瞪了他一眼,说:“按学校纪律,犯这种错误是要扣你工资的,不过念你是初犯,我给你通容一次,以后注意点。好了,抓紧干活吧,不合格的器材在哪?”

“就是墙边那三口箱子,我们都装好了,直接搬出去运回去就行。”

雷鹰在箱子里一听傻了眼,但事到如今只能自认倒霉,如果这时被发现无疑会被当做小偷。他继续屏息潜藏。

“数量清点过了?清点过了就把箱子都封起来。好,抬出去吧。”在谭主任的指示下,雷鹰藏身的箱子被抬出了体育馆,装上一辆厢式货车,发运回生产厂商,而这批不合格体育器材的生产厂商,正是座落于金鹰帮总部所在的平川市……

*

P.S.答案揭晓了,你们都没猜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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