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永远比理想刺痛人心。自大总会付出代价。
我以为自己已经掌控全局,我以为就像电视里写的一样,我是威风凛凛的钦差,可以轻松摆平贪官污吏,百姓们为我歌功颂德,周天子把我当作左膀右臂,然而事与愿违....
如今惠州不仅没有查到贪官,反而是一群被瓦拉国坑惨的百姓和无能为力心力交瘁的官员。
深深的挫败感,让我提不起士气,周天子的临别嘱托历历在目,我却没有勇气写下回复密函。
不见原由的田远在惠州游玩,在我眼里他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单纯的傻子。阿三走入房间看着我愁眉苦脸的模样“陈大人,还在为军饷的事情发愁呢?”
“咋能不愁,李立都说了惠州百姓早已经被上次的丝绸事件弄的家徒四壁,如今是一个子都拿不出啊。”
“你相信他的话?”
“可你没有怀疑的理由啊。”
此时田远兴冲冲的跑来“陈双,你得感谢我。”
“感谢你?”
田远从兜里掏出银票拍在桌上“真是无巧不成书,有缘千里来相会......”
“行了,别卖弄你那点墨水了,丢人!快说你哪来的钱?”
田远却神气着“你说巧不巧,那天咱们的酒楼里打的那个男子就是张员外的公子。张员外是父亲的好友,这些钱一可以解你的燃眉之急,二呢是替张公子鲁莽得罪你这位钦差赔罪。”
一想到那个欺男霸女,勾结官府的张公子我就生气拍着桌子“这是在贿赂我?”
田远却不满地说“我好不容易帮你找到父亲以前的关系帮你,你生什么气,这钱臭吗?不臭的,你现在主要是解决军饷,拿富商的钱总比扣百姓的钱好吧。”
没想到这傻蛋竟然一语点醒我,让这些大户出出血,总比逼着百姓去卖儿卖女好。
“张员外是咱们的叔叔辈,今晚人家请你,我替你答应了。”田远看到我收起银票就继续说道。
我确实应该摸摸惠州富商的底子,若他们都各个吃的多出的少,那我就让他们放放血。
晚上张员外带着儿子早早在酒楼外迎接,寒暄客气一番相互落座。
张员外毫不见外地想和我拉近关系,其实也能理解,官商勾结才能发大财“我与你岳父可是生死之交,贤侄来到惠州,我高兴的很啊。”
我虽然很讨厌这种客套,可是此行的目的是想知道惠州富商们的情况,只好笑着应和“小侄公务在身,没能及时到叔叔家拜访是我失礼了。”
张员外估计没有想到,我作为天子的箭首,堂堂钦差竟然对他如此客气,高兴地继续恭维。这种客套话,如同没有营养的快餐,我只能一直赔笑。
并非我非得自降身份,我知道这些商人平常见到高官都如同小鸡见到老鹰,处处小心谨慎,处处讨好。若是我能和他借着故交套出更多关于惠州的事情,那我就赚大发了。
张员外的儿子小心翼翼地站在旁边,我站起来“张公子,咱们是同辈,你何必如此客气一起坐下喝酒。”
张员外却呵斥张公子跪下“我这小儿有眼无珠,前些日子在酒楼得罪了贤侄,今日特来让他请罪。”
“哎,不知者无罪,今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呢。”
张员外喜出望外地“我何德何能敢和钦差大人成为家人。”
看着火候已经到了,我开始了自己的表演,满脸哀愁“叔叔啊,惠州这地方我人生地不熟,如今皇上给我派下天大的难题,我正愁没办法交差。还求叔叔给指条明路。”
张员外受宠若惊地凑近“咱们都是一家人了,官府马上就要把那批丝绸卖于商户,贤侄现在贵为钦差,只要有你帮助,这批丝绸就如同咱们的囊中之物。到时候你把所卖银两作为军饷,我这边还有一部分为贤侄留着。”
果然这里边大有文章。
“倘若真是如此,那么一大批丝绸,您如何处理?”
张员外胸有成竹地笑着“我做生意多年,我们的商号全国,周边国家都有,只是这收买丝绸的成本需要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