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顾乐安,十七岁之前我的世界只有堂会和先生,直到有一天我在路边捡了一个小跟班,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活得天不怕地不怕,恣意快活,让我嫉妒,更让我憎恶......
我看着眼前这个保护我的男孩,个子很高,我只能到他肩膀,不过可惜他太瘦了,根本不是眼前这群壮汉的对手。此时的他根本不知道保护的女孩到底是个什么危险的人物,可能在他眼里,我可能就是一个受到伤害需要寻求帮助的高中生。看,这就是我对他的第一印象,弱小且不自量力。
就在他支撑不住快要晕倒的时候,阿肆带着人赶了过来。“小姐,您没事吧?这群人怎么处理?”我命阿肆将那少年扶起,“我没事,这些人送到小七那里,对了,把这个少年带回去,让陈医生赶紧来家一趟。”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总归是帮了忙的,如果不带回去万一死在街上,警察查到我这里也是麻烦事儿。
我让人将少年送去客房给陈医生医治,自己前去将今天发生的一切汇报给先生,“小安,当年爷爷将你从那种地方带出来就是不想让你再经历黑暗,爷爷希望你能和其他孩子一样生活,可是依今天发生的事情看,可能真的是不大可能了。”老人看着我身上的伤口,眼泛泪花。
我是13岁来到顾家的,13岁之前我一直靠着在黑市打黑拳生存,那种地方都是弱肉强食的,那天先生应邀来看比赛,擂台上的我就像一个跳梁小丑,谁都不相信我能打败我的对手,一个黑老大带来的跟班,那个男人很壮,但个子不高,显得有些笨拙,所有的人都赌我输,只有先生一人堵我赢,可能是觉得我一个女娃娃太可怜了。最终那场比赛我赢了,可能是我的对手太自负,在没有确认敌人是否真正断气之前是万万不可提前庆祝的,就在他高举双手,全场欢呼的时候,我乘其不备一刀割了他的喉,他的血溅了我一脸,倒地的时候还抽搐了两下,我说吧,确实很笨拙。不过那场比赛也要了我大半条命,还没有来得及庆祝胜利,我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到地之前我甚至还在想要是真的这么死了也挺好的,至少不用再过现在的日子。
再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我被先生带来回来,在这4年里,我跟在先生身边学习如何管理党会,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少主,刚开始有很多老古董冥顽不灵,在见识到我的冷血和手段之后,即便是再不满也不敢提出声。
“先生,我没事,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今天是我大意了,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您放心。”我起身给先生添了茶水,“天不早了,您早点休息吧,明天让阿肆陪您去体检。”我刚准备转身唤阿肆进来,先生便拉住了我说:“阿肆你用的顺手就留着吧,我那有人的。”
先生回老宅了,我住御龙庭,先生住水月轩,我们从不住一起,两处距离也不短,就跟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是一样的道理。
回到房间,我看到陈医生拿着医药箱等着我,陈医生是一个看似温柔的女人,不过我知道她绝不会像看起来那么简单,毕竟能在顾家做这么多年的家庭医师也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陈医生一边拉着我一边说:“知道先生在你书房,就没去叫你,没想到谈了这么久,这伤口我可得仔细看看了。”本来想着让她看完那个少年就可以回去了,谁知道她竟然在房间里等这么久,“陈医生,我的伤我自己清楚,这些都是小伤,不需要您这个教授动手的。”我尽管这样说了,可在她扯开我衣袖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医生看到了我的小动作轻声笑了一声。
就在我起身送她出门的是,她转身问我:“你怎么不问问我,那个少年的情况。”我笑了笑:“我信你。”是的,我信她,她从不允许有人死在她手上,追求病态的好胜心,我想这可能就是先生留她这么多年的原因,就连我的命也都是她救回来的,听说当时她帮我做了整整14个小时的手术,才把我拉了回来。你看,这样的一个女人我怎能不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