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时间总是很短暂的,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卉儿短暂的满足,她冲着房门皱着眉头,道:“谁啊?”
“是我,英叔。”门外传来了大茶壶猥琐的声音。
世上有两种人是最令人讨厌的,一种是太监另一种就是窑子里的大茶壶,太监祸国大茶壶害民。卉儿哆嗦着身体,断断续续道:“什么···什么事情?”她显然是害怕到了极点,被李恪握着的手里全是汗水。
李恪捏了捏她的手,另一只手握紧匕首,道:“放心,有天罪哥哥在没人能伤害你。”
“玥姑娘,老鸨让我告诉你,你从今天开始接客。”大茶壶猥琐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我是····黄爷寄养在···这的,黄爷说过···我可以···可以不用接客的!”卉儿紧紧盯着李恪,月牙般的眼睛里豆大的泪珠直往下滴,很显然她很害怕大茶壶的这番话会让李恪嫌弃自己。
门外大茶壶怪声道:“老鸨让我告诉你,今晚有客人出八千两银子包下了你,你最好赶紧洗漱打扮,否则眠月楼的规矩也你是知道的。”
“天罪哥哥,你听卉儿说,真的不是这样的!”李恪的眼神越来越冷,他握着匕首一步一步朝着房门走去,若不是卉儿拼命抱着他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
“玥姑娘,老鸨的话英叔已经告诉你了,你最好自己想清楚,小人告退了!”大茶壶说完便将房门从外面锁上了。
生活本就是无奈的,倘若每个人都可以真正选择自己的人生,那世上也不会有痛苦这个词了。人有很多事情根本无法通过自己的努力来改变结果,绝大多数人遇见这样的事只能通过撕心裂肺的吼叫来发泄内心的痛苦,无助。“这绝不可能,要我答应除非我死了!”卉儿冲着房门大声吼道,只是吼声里充满了无可奈何,痛苦,身不由己。
李恪擦拭着卉儿眼角的泪水,将她扶着坐在床上,任由她哭泣。哭泣是人最后的自由也是人最后仅存的念想,李恪并不打算制止,一个人若是连这最后哭泣的自由也没了,那这个人一定是心如死灰了。人只有到了最无奈最痛苦的时候才会哭泣,若不是心底积攒了太多的痛苦的话,世上没人愿意撕心裂肺的哭。
“天罪哥哥,你没有什么要问卉儿的吗?”也许是哭累了,卉儿渐渐停止了哭泣,她头枕在李恪腿上问道。
李恪微笑着道:“没有,天罪哥哥永远都会相信卉儿!”
卉儿甜甜一笑,李恪虽虽然相信她,但她还是解释道:“卉儿跟爷爷是被姓黄的关在眠月楼里面的,他也是这眠月楼的老板之一。”
李恪急忙道:“那爷爷呢?”
卉儿低声泣道:“爷爷被关进来没多久就去世了,他们强迫爷爷给这里的姑娘们洗恭桶,爷爷受不了侮辱就自杀了。至于卉儿···也许当时是因为卉儿年岁还小,姓黄的只是将我寄养在这里并给我改名秦玥,还说在他碰我之前不会让我接客的,要不是卉儿相信天罪哥哥会来救我,卉儿也活不到今天了。”
李恪轻抚着卉儿的秀发,道:“八年前是天罪哥哥害了你跟爷爷,今天这一出恐怕也跟天罪哥哥有关。”他面带自责,咬着牙恨恨道:“姓黄的已经死了,所以这里的老板才敢让你···让你···”
“姓黄的真的已经死了?是天罪哥哥杀了他吗?”卉儿面露喜色,如今爷爷的仇已经报了,也见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天罪哥哥,即便现在死了也没有遗憾了。
“嗯,扬州五大家族除了叶家家主,其余的都被我杀了。”李恪一想到叶家库房的那人兴奋与惊讶之情跃然于脸上,直到那时他才直到自己迈进修炼者行列,也同样是在那时他对修炼者的威力惊讶万分,库房的那人未出现竟能将自己打伤昏迷半月。
卉儿忽然想起了什么,将手伸进胸口,道:“这是爷爷留给你的信。”
信藏的很深,李恪结果带有体温的信打开,字迹苍劲有力,一点也不像是寻常摆渡人的字迹,上面写道:“孩子,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爷爷已经不在了。爷爷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救小卉的,小卉是爷爷捡回来的是个苦命的孩子,说了你也许不信,她从小就是个没有心脏的孩子只能像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一直到你出现的前三天一颗心脏忽然从天而降落在她的心房,这才让她醒了过来。爷爷这辈子都不信天都在与天斗,未来···未来也许我们会再相见,但在那之前照顾好小卉,爷爷相信或许正是你的到来才使得小卉苏醒的,小卉的苏醒也许也是为了迎接你的到来,迎接一个时代的到来。”
李恪合上书信,仔细品味着老者留给他的书信,他开始有些捉摸不透老者了。第一从这封信上可以得知老者并不是普通人也还没有去世,他的出现也许正是为了守护卉儿守护那颗心脏。第二,现在的秦玥以往的卉儿,一切都能印证自己以往的猜测是正确的,自己一直视若珍宝的心脏的确是假的,真的心脏就在卉儿的心房里,卉儿就是八年前救了自己的那个女子。
第三也是最想不明白的,迎接一个时代的到来是什么意识。
“天罪哥哥,你怎么了?信里写了什么?”卉儿见李恪神情严肃不免有些担心。
“没什么,爷爷也许还没有死。”李恪将手里的信递给卉儿,此时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谁对他好就答应娶谁的小孩,八年前悬崖边上女孩对自己说的话不断游荡在耳边,他轻轻抱着卉儿,道:“往后卉儿就叫秦玥,天罪哥哥就叫卉儿为玥儿好不好?”
“嗯,卉儿一只都是听天罪哥哥的话的,天罪哥哥说叫玥儿,那卉儿以后就是玥儿。”卉儿红着脸,虽然男女有别但她很愿意天罪哥哥这么抱着自己。
不知是什么原因,李恪竟感觉身体已恢复大半,他抱着秦玥轻声道:“玥儿,天罪哥哥带你走好不好?”
“好,玥儿···玥儿以后···要永远···永远跟天罪哥哥在一起!”李恪怀里的秦玥哆嗦着往他怀里拱了拱,似乎这样能暖和些。
“玥儿···玥儿你怎么了?”李恪感觉到秦玥有些不对劲急忙松开双臂,见她脸色煞白,薄唇发乌,双手冰凉一把扯来床上的被子裹在她身上,道:“玥儿,你怎么了?”
过了片刻,待秦玥脸色逐渐有了红润之后才缓缓道:“玥儿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天罪哥哥抱着玥儿的时候,玥儿感觉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在慢慢流失,身体也越来越冷,就像掉进冰窖一样。”
李恪瞧着手里的火球略加思索,本来已经重伤无法召唤出火球的身体此时竟可以从新召唤出火球。
“这是魔术吗?天罪哥哥真厉害,往后玥儿给天罪哥哥做饭就不怕没火了!”秦玥盯着李恪手里的火球惊讶道,接着又忽然一脸惊喜,道:“天罪哥哥你身体恢复了?是不是可以带玥儿走了?”
“嗯,天罪哥哥身体已恢复大半,现在就带玥儿离开这里好不好?”李恪不知该怎么跟她讲述自己的猜测,他抱着秦玥的时候竟发现自己的伤势以极快的速度在恢复,松开之后便再无进展,结合秦玥自己的讲述,他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女人跟女孩最大的区别在于女人的眼睛里除了男人外还有现实,而女孩,热恋中的女孩,她们眼里除了男孩早已容不下其他。秦玥生怕李恪身体再有闪失,她顾不上自己的危险坚持要等李恪完全恢复后再走:“不,天罪哥哥恢复能力这么厉害,玥儿也不在乎这一会儿,还是等天罪哥哥身体完全恢复了再带玥儿走吧!”
世上无论什么地方夜晚通常都是守卫最薄弱的时候,但窑子这种地方恰恰相反,夜间反而是守卫最森严的时候,因为这里干的全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到这里的人也都是见不得光的人。李恪身体还未完全恢复,他担心到时反而麻烦些,道:“听话,天罪哥哥现在就带你走!”
“不,玥儿要等天罪哥哥身体完全恢复了再走!”秦玥摇着脑袋,坚定的说道。
“不行,等我身体完全恢复只怕一切都晚了。”李恪绝不愿秦玥再有任何闪失,更不愿她为了自己而伤害身体。
“不会的,天罪哥哥身体不是恢复的很快吗,不一会便······”秦玥是何等聪明,李恪躺在这足足半月不曾恢复,为何拥抱完自己之后便立即就恢复了大半,自己又为何会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在流失,她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天罪哥哥身体的恢复跟玥儿有关?”
李恪板着脸,道:“没这回事,天罪哥哥现在就带你走。”
“不,天罪哥哥你骗玥儿!”秦玥掀开裹在自己身体上的被子,用尽所有的力气紧紧抱着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