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飞摸出放在枕头下的手机,看了看时间,4点48分。
2028年10月8日4点48分。
摇了摇头,基本上每次做这一个同样的梦,都差不多在4点多醒来,不早不晚,一模一样。
刷了刷手机里各种各样的新闻和视频,新闻是越来越刺激了,不是这个国家要和那个国家在打嘴仗,就是那个国家在网上叫喧着,某某国家如何如何侵犯了自己主权,宣誓要保护公民的利益。
再就是那场,从2023年开始的疫情,越来越严重,基本上全球所有的国家被感染,有一半的人口被感染,数年来,丧失了超过一亿的人口。
特别是从非洲内陆深处的几个国家,和南亚大陆印国都传来,病毒加速变异,可以通过空气和水源传播的消息。
使得,原本还算平静的大华国,也开始慌乱了起来。
人民纷纷抢水屯粮,面对日益恐慌的疫情。
有的人,逃到了乡下,有的人,跑到人烟稀少的西北部,有的人,开始挖地下室,或者加固自己的住所。
使得原本这一套房里住着的八个人,只剩下罗云飞,和一个40多岁也无家可归的王姓汉子。
刷了刷新闻,真感觉日益严重,整个世界都处在一场紧张崩溃,灾难和战争的边缘。
不知道,那一天那一秒,就爆发了!
罗云飞摇了摇头,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孤身一个人,没有家,没有妻子孩子,没有房子票子。也许,有一对父母吧,可他们长什么样,是那里人都不知道。
只有,浅蓝色包裹里一张白色纸条上,一行秀娟的字迹:吾儿罗云飞,生于2000年8月1日,弃因不诉,敬请收养,母亲陈氏。
弄得从小,让罗云飞一见到,比自己大二十来岁姓陈的女人,就以为是自己的母亲。
经过无数次碰壁,也收获了无数次疼爱以后,让罗云飞不再尝试寻找,不再抱希望。
甩了甩头,罗云飞放下手机,赤裸裸的从床上爬了起来。
既然睡不着就开始操练吧,既然,世界将乱,好好的练一副身体吧。不管将来怎样,一副好的健康强壮的身体,总会活得好一些,活得久一些。
罗云飞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经历了比一般孩子多得多的苦与感受,勾心斗角,欺骗狡诈,拳脚耳光,寂寞和绝望。
所以,在他懂事以后,五六岁以后,就天天跑步练掌打捧,反正各种各样的肉体锻炼,都被罗云飞折磨在自己身上。
刚开始一二年,还有大一点的孤儿院和同学欺负他,等到他10岁以后,基本只有他欺负别人的分。
在他15岁那年,有四个同学联手合起来欺负他,被他一挑四,一一打跪在地上之后,再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动狠。
但他清晰的记得那年,四个同学的家长,围着他骂,威胁校长要开除他,同学父亲欲动手打他时的情况。
他眼冒凶光,扫视了在场的一圈之后,盯着三个被他打惨的男同学,慢慢的说:
“是你们平时就欺负我,这次也是你们先动的手,现在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没有能力反抗。”
顿一下,以一种成人般的凶狠肯定看着大人,轻蔑的笑了笑:“你们也知道,我没父没母,只要我离开了这学校,除非!”
又盯着四个被他打怕的男同学:“除非你们不出校门,不回家,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几个同学家长被他突然说出来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四个男同学更是吓得躲进大人的身后。
15岁时的罗云飞已经长到1米72的个,因为坚持了八九年的锻炼,练出了一身结实的肌肉。
除了脸上还有几颗青春痘,看起来有几分青涩,和大人也没什么区别。
最后,在老师校长的劝解下,同学父母又怒又恐的责骂下,以及从孤儿院赶来,此时已升为院长的张阿姨的赔礼道歉声中,达成一致。
罗云飞当着全校师生作公开检讨,且保证以后不再欺负四个同学,同时四个同学和父母也不得,再重提此事。
又因为罗云飞是孤儿,由学校和孤儿院各负担一半医疗费用。
其实,小孩子之间能打多惨,不过是点皮外伤,脸打肿了,牙齿打松了,身上打乌了,疗养个十天八天就好了。
从此以后,在学校和孤儿院再没人敢惹罗云飞,而罗云飞也只天天读书练功,不去惹别人。
在学校时,罗云飞算是个风流人物,虽然成绩一般般。但是身高体壮,运动在行,什么蓝球足球排球跳高跳远,都是学校的尖子生。
常常代表学校参加,各种校级和省市的运动会,本来以他的成绩,完全可以入拔进体育专校。
一来文化课差点,二来,没有关系没有背景,就这么样熬过三年高中,到蓝翔学了个挖机专业,天天面对着黄土和灰尘。
罗云飞赤裸裸的站在地上,粗壮有力的下肢象两根柱子,结实挺起的胸肌,和腹部的八块条理分明的腹肌,象一块铁板雕刻在身上,发达的肱二头肌足足有常人的一个半那么大。
罗云飞偶尔量过自己,从二十五之后,身体一直保持在身高1米82,体重180斤左右。
至于面貌,罗云飞自己认为自己长得还可以,高挺的鼻子,浓黑的眉毛,宽厚的嘴唇,很有男人味,就是皮肤糙了点。
罗云飞也经历过不少的女人,有胖的瘦的,有高的矮的。上床的时候都很开心,可一谈到婚嫁就没了结果,弄得罗云飞越来越没信心,越来越畏惧女人。
“呼呼呼”
罗云飞光着身子在狭小的屋里练了一会,感觉空间太小施展不开。
便套上件短衣短裤,跑到天台上去练功。
也没有教罗云飞怎么练拳,怎么样用力,全是他凭自己爱好,凭自己喜欢从网上搜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什么泰拳、长拳、太极、南拳、意形拳,练了一大堆。凭着感觉从这种拳里组织一点点,从那种拳里切合一点点,整了套乱七八糟的招术。
也不知道好不好,不知道效果如何,反正练了二十多年,自己感觉挺爽的,手脚蛮麻利的。
小孩子嘛,喜欢练武的话,自然少不了舞刀弄棒,罗云飞也偷偷积攒了点钱,加之让张院长讨要的。
可能从小是张阿姨抱回来的,自小就和张阿姨特别亲,而张阿姨也挺疼爱他的。让他小时候没怎么饿过肚子,长得高高大大,不象孤儿园里有些孩子,长着长着就蔫了。
罗云飞也买了把刀,放学后没事就舞刀耍棒,至于棍子就好说了,随便找根木棍,就能舞起来。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金灿灿的光芒,先是落在远方的青山上,瞬间越过东边繁华的开发区,然后,落在罗云飞二环路这片靠郊区的地盘。
洒在冒着一身热气的罗云飞身上,使得柔软金灿的阳光有点变形,仿佛照在一座怒目大张的护院菩萨上。
罗云飞摸了摸额头和下巴的汗水,准备洗个澡,去工地上开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