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同一时刻,医院外的马路上,一位走在路上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好像察觉到什么,脸上带着一丝狐疑地望着旁边医院的七楼苏恒所在的房间。
他缓缓抬起左手,张开五指,对着那个方向轻轻一握。
那双如女子般白嫩的手掌上顿时有种莫名的能量汇聚过来。
“有意思,难道我布爷转运了,出来溜达一圈还能碰上觉醒者?”男子眼睛一亮,放下左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渣,自言自语道:“再加上那几个,看这次那狗熊还敢嘲讽我布爷,非得让他脸气歪了,哈哈!”
男子越想越得意,摸出裤带里的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喂,小兵子,今晚的聚会我就不去了。”男子懒洋洋地说道。
“啊?老布,不不,布爷。咋们不是说好的吗,今天来的都是大人物啊,您不来,我怎么和赵总交代啊!”电话里的人明显急了,一副要哭出来的语气。
“屁,就那些人也算大人物。”男子嗤笑一声,随口说道:“行了,我今天是真有事,你和他们说一声,量他们也不敢多嘴。”
“布知心!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亏老子还帮你解释说你有大事要处理,结果你TM干嘛去了!我前口刚说完,他们就看到你在酒吧里勾搭姑娘,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电话里传来另一个的男子吼道。
“咳咳,老赵你在旁边啊。”布知心听到这个男子的声音,尴尬地咳嗽两声,厚着脸皮解释道:“上次不是意外吗,这次是真的有事了。”
“扯淡,你最好马上出现,不然我就把你上次那破事告诉秋水儿。”
“我靠,赵平,你这么狠的吗!”布知心听到后顿时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也不逗他了:“得得,告诉你吧,我刚感应到旁边有个觉醒者。”
“哦?觉醒者?”赵平有些惊讶,但随即皱皱眉头:“会不会不是其他组织的?”
“放心,我察觉到的时候那个小家伙刚觉醒,而且我也没感觉到那几个老家伙的存在。”布知心嘿嘿笑道。
“那你赶紧去查一下他背景,要是没问题就拉过来,这个时间段的觉醒者可比以前珍贵多了,毕竟……”赵平没有继续往下说了,显然有些避讳什么。
“放心,我马上就过去。”布知心听到后,显然也想到什么,也收起了吊儿郎当的姿态。
但正经没超过三秒就笑嘻嘻地说道:“那老赵,今晚的那聚会……”
“滚,这是最后一次。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出门逛一圈都能碰上个觉醒者。”
布知心听到后也不生气,反而得意地笑着说道:“没办法,这运气来了,拦也拦不住。”
“少跟我在这放屁。”赵非笑骂着,显然心情也不错。毕竟一名觉醒者哪怕是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催促道:“赶紧给我把人拉过来,不能让老刘,老黄那几个流氓给抢了先。”
“放心,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你还不放心?”布知心左手抄在裤兜里,一边朝着医院方向走去,一边自信地说道。
“那个,要不,我马上派何静过来,你先别急。”赵非好像想到了什么,在电话里幽幽地说道。
“……”
布知心直接挂了电话,径直走进了医院。
开什么玩笑,我布爷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还忽悠不住一个刚觉醒的小崽子?
嗯,绝对不可能。
医院里。
“怎么回事?刚才发生了什么?”苏恒靠在墙上,一脸茫然。
就在刚才,他感觉自己的左眼一阵灼热后后,大脑中仿佛凭空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自己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却无法知道它到底是什么。
苏恒皱了皱眉头,显然对这种超出自己的认知的东西有些担忧。
他努力试着尝试去想那种感觉,可谁知刚一开始,脑袋就跟被无数针戳着一样,疼得令人发疯。
“啊!”苏恒痛叫一声,整个脸都扭曲了,青筋暴凸,他赶忙停止这“非分之想”。顿时,那种刺痛感消失了。
“小恒,怎么了?”
“没……没事,开水不小心倒了,被烫到了。”
“啊?严重吗,要我过来不?”
“不用了,我马上弄好就过去。”
“那好吧,你自己小心点啊。”
“嗯……”
苏恒勉强回了苏大民几句后,瘫在地上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心里一阵后怕。
刚才那种痛感他从来没有体会过,也不想再试一次了,太可怕了。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疼痛感简直刷新了他对疼痛的认知,简直生不如死。
苏恒在地上缓了有一分钟才慢慢扶着墙起身,略显蹒跚地把走到右边桌上的微波炉旁。
他之前买的把饭菜加了点水后,放入微波炉里,调了个3分20秒,剩下来就是等加热好就可以拿出去吃了。
在等的过程中,苏恒拉过一旁的木椅坐在上面,摸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努力回想着刚才的经历。
但丝毫没有任何头绪,只是隐隐感觉自己似乎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只好暂时把疑惑埋在心里。
“美女,请问你们院长在哪边?”
另一边,布知心进了医院后,在大厅里拉住一个长相清秀的小护士,摘下墨镜后,朝她露出一个自以为亲和力十足的微笑。
孰不知布知心这身行头实在不行,花的不行的衬衫,加上齐肩的长发,底下竟然还穿着双印着喜羊羊头饰的拖鞋,关键腰间还别着一把黑漆漆的匕首状东西。
乍一看上去实在不像什么正经人。
小姑娘有些害怕地从布知心手掌中抽回白嫩的小手,略带惊恐地望了他腰间的匕首一眼,颤巍巍地细语道:“院长一般都在后面那栋分楼的总务室里。”
说完赶忙低头从一旁急匆匆地走去,搞得布知心有些无语。
他还刚想问那个总务处在几楼呢,怎么还没问人就跑了呢?
“老子有这么可怕吗?”布知心看着仓皇而走的小护士的背影,摸着下巴的胡渣,郁闷地自语道。
相当年,自己也算是个纵横花场的风流浪子啊,怎么几年没怎么出来走动就变成这样了,难道审美变了?
算了,还是正事要紧。
布知心摇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随手问了个其他人后直接走去总务室。
总务处里。
“老李啊,这事不好办啊。”一位看上去大约50岁左右的男子,左手轻轻抚着古色古香的木桌上的紫砂杯,貌似不经意地说道。
“唉,刘书记,这对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难办,对您来说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对面一个戴着眼镜,挺着个大肚腩的男子见此连忙堆笑道。
说着,起身拿起桌子中央的紫砂壶,想要帮那个刘书记倒茶。
刘书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倒了。
李姓男子讪讪地笑笑,只好作罢,放下手中的紫砂壶后坐回原位。
“刘书记,我……”这男子显然还想说什么,但直接被刘书记打断了。
“咋们就别来虚的了,一句话,100万,干不干随你。”李书记身子后靠到柔软的椅背上,朝他伸出一个手指头,懒洋洋地说道。
“刘书记,你不能这样啊,上次……”男子见他狮子大开口,顿时急了。
“这里是总务室吧,你们谁是院长?”
门外突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让房间里的两人止住了谈话,朝门口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抄着口袋,吊儿郎当地站着门口打量着他们。
正是布知心。
“我就是院长李文涛,你是什么人?”李文涛显然有些恼怒,恼火地看着布知心。
连续两次说话被人打断,任谁心情都不好。前一次他惹不起,只能算了。而这一次不知是哪跑来的人又打断他,真当他这个金陵市第一医院院长好欺负是吧。
“保安呢?把他给我轰出去!”李文涛想起了门外的两个保安,有些奇怪为什么他们没拦住布知心。
“你不认识我?”布知心摘下墨镜后皱了皱眉头,看着有些愕然的李文涛。
布知心有些头疼,麻烦了,没想到这个院长级别这么低。
在金陵,正常级别高一些的人就算没见过他也应该看过他的照片。毕竟他们工作的特殊性,经常需要地方政府人员的配合,尤其他这种负责对外的执事。
布知心抚了抚额头,不耐烦地说道:“赶紧打电话给你上级。”
李文涛有些莫名其妙,这是哪跑出来的神经病,难道是我们医院9楼跑下来的?
还我级别不够,要我找我上级?
李文涛都懒得理会这疯子,直接喊道:“保安……”
“闭嘴!”一旁的刘书记突然喝道。
李文涛顿时懵了,转头看着有些颤抖的刘书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让自己闭嘴。
刘书记没有理会他,起身后朝着布知心拱了拱手,苦笑着说道:“布执事,别来无恙啊。”
“哦?你认识我?”布知心眉毛一挑,打量一旁的刘书记。
“布执事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前年的太湖大宴上我们还对饮一杯的。”刘书记见布知心对他似乎没一点印象,有些尴尬地笑笑。
“哦。”布知心好像想到什么,冒似是有这回事,但那次和他对饮的估计有几十个,要不是刘书记提起,他确实没什么印象。
但他也不在意,一个书记而已,就算真忘了又如何?
“有人认识我正好,那个什么院长,你帮我查一下从正门看,第七层从左往右数第五个房间的病人资料。”
一旁的李文涛见刘书记对布知心的态度,他又不是傻子,知道这个神秘的男子是个真正的大人物。
听到布知心使唤下手的语气,面色一僵,对布知心挤出一丝笑容:“我马上去问人。”
待李文涛出去后,李书记还想和布知心套套近乎,但见布知心一副生人勿扰的样子,还是不敢开口。
房间里,一个人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闭目养神,一个如坐针毡有些紧张,没有一个人说话。
气氛显得有些尴尬。
但好在不一会儿,李文涛就带着一叠文件,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进来了。
正是苏恒之前碰上的兰医生。
“那个,布执事,这是资料。另外那间病房的主治医生我也带来了。”李文涛气喘吁吁地把这叠资料放在布知心桌前,擦了擦脸颊上的汗水。
随即转过头对一旁的医生严肃地说道:“兰医生,你马上必须服从这位布先生的指示,他问什么答什么,不能有任何隐瞒。”
兰医生一头雾水,不知道院长到底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莫名其妙地把他喊过来让他配合这个陌生男子。
但可以确定的是,能让平时素来嚣张跋扈的院长这么恭敬对待的人,肯定是他惹不起的。
“好的,院长。”兰医生望了望一旁坐着椅子上悠哉悠哉的布知心,有些迟疑地答了一声。
布知心有些意外地看了这个胖子一眼,看来他能当上院长还是有点门道的,他倒是忘了还要找主治医生问下情况。
“你们两先出去吧,我和这位医生单独聊聊。”布知心拿起桌上的资料翻阅,头也不抬地说道。
“那行,你们忙,我们马上出去。”刘书记赶忙说道,拉着一旁还有些好奇的李文涛,直接朝门外走去。
出了门后,李文涛忍不住低声问道“刘书记,那人到底是谁啊?”
刘书记淡淡地说道:“我也不太了解,只知道他是国家一个特殊部门的,级别比我这个市委书记都高多了。”
“啊?特殊部门?我怎么没听说过?”李文涛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有些惊讶地说。
刘书记苦笑道:“别说是你,就是我当上这个职位后才知道我们国家有这么一个组织。
哪怕我现在对这个组织只了解个皮毛而已,只知道他们名字好像叫“薪火”。他们人似乎不多,但分布在全国各地,各个领域都有他们的人。个个都非常古怪,平日里神出鬼没的,但据说和军方走的挺近的。
而上面对他们也非常重视,给我们这些小领导对他们的指示只有一个……”
“什么指示?”
刘书记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待点了火后深深吸了一口,在烟雾缭绕中缓缓吐道:
“无条件服从,哪怕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