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蔫巴人 做事生性
情牵着 俩女知青
和马向锋同居一室的孟林,平时不爱说笑。但心里却有小九九。在他身上经常会发生人们意想不到的事情来。常把大家弄的哭笑不得。
夏天的一个中午,社员们吃完饭,在生产队墙外树荫下乘凉,等待下地干活。离生产队不远处,有一个方圆五十米、二米深的大坑。社员们把大坑里边放满水,再把人、畜的粪便倒在里边。拉来一些青棵、杂草和腐烂的柴禾,连同一些发霉有味的杂物,统统扔进坑里,再往上边压一层土,把杂物压下水底,慢慢地沤着。就这样一层一层的把腐烂杂物填进去,等到上冻前,把大坑全部填平。这些混合物,就是来年生产队的粪肥。这个坑就是生产队的粪坑。
今年的粪坑刚刚开始铺垫。社员们把地边割下来的线麻、青麻捆起来。把带籽粒的部分掐下来,作为食用,把秸杆捆放入粪坑里,等待发酵后捞出。这时的线麻、青麻皮与杆已经分离,外皮很容易取下。取下后,社员们把线麻、青麻皮搓成绳子,以备生产、生活中使用。今年的线麻、青麻已经投放一段时间了。颜色变深开始发酵。再加上坑里边粪便味、沤烂杂草味,有风吹过,大粪坑里常常飘来酸臭难闻的气味。
孟林和社员们一起在离粪坑不远的树下乘凉。这时,队里的一头大叫驴(雄性毛驴),它也是生产队里唯一的种驴。正慢慢悠悠的向生产队走来。这头驴身材高大威猛、体魄健壮。在队里拉车、拉犁顶一匹马用。大家惯着它,舍不得打它。给它娇惯成了放纵任性的坏脾气。它不让骑,谁也不敢骑它,骑上就尥蹶子。几个年青社员见孟林坐着不吱声,就挑逗他说:“孟林啊,我们知道你会骑驴,但这头叫驴,你能骑到前面小树林不掉下来,下半晌你就不用放垅去了。你在树线里歇着抽烟,你那条垅我们给你完成。”
孟林虽然听着,但一直没有吱声。可谁也没想到,等驴儿走到生产队近前时,孟林快速跑到驴跟前。双手摁住驴背,飞身骑上。毛驴被这突来的变故惊了一下,抬起后腿,尥了一蹶子。孟林有思想准备、死死地搂住驴脖子,险些没从驴背上掉下来。狡猾的毛驴儿,见这一招不灵,变换了招数。它贴着生产队的墙根,往前蹭。试图借墙把孟林刮下去。可孟林也不是白给的。这两年他没少骑毛驴。他用脚使劲的蹬墙,让驴身和墙始终保持距离,不至于把腿夹在驴身与墙中间。毛驴贴墙走了一阵子,始终没有把孟林刮下驴来。毛驴一见这一招也不好使,便使出了它的绝招。看起来,程咬金的三板斧,驴儿早就学会了。只见它把驴头一低,迅速的奔跑起来。看样子它已经选好了路线,根本没往小树林跑,而是围着生产队的大粪坑,转着圈的跑。孟林查觉情况不妙,想下驴已经来不及了。
生产队的大粪坑不是垂直到底的,而是偏坡形的。这样的设计,就是为了拉粪的大车进出方便。毛驴边跑边寻找有利时机,趁孟林有些力不可支、搂着它脖子的手有所松动的时候,猛一甩头,抬起后腿、高高的扬起双蹄,一下子把孟林甩进了粪坑。驴儿高傲的抬起了头,看都没看孟林一眼,翻动着厚实的嘴唇,呲着牙,打了一个响鼻。它带着胜利的喜悦,四蹄蹬开,扬长而去。
孟林掉在粪坑里的线麻捆上。线麻已被臭水泡的直冒泡,线麻捆的表面非常光滑,孟林落上去,就顺势滑进了臭水里,不见了踪影。当他落到坑底后,被硬底托起,孟林双手抓住线麻捆。两米多深的水,对孟林来说,构不成生命威胁。他会游泳,心里并不感到害怕,只不过坑里的臭味难耐。他推开线麻杆,游到坑边,几步跑出粪坑。赶紧脱掉上衣,裤子。把沾在衣服上面的蛆虫杂物甩掉。和他要好的社员提了一捅水,给他从头到脚的冲了一下。这样也难消他身上的冲天臭味。生产队长笑着走过来说:“下午你别去干活了。你的活儿我让调理你的那几个臭小子干,我照常给你记工分,你回去好好洗洗吧!”说完领着大伙放垅去了。
孟林哪儿还能去干活。他想回青年点好好洗洗。可又一想不行。点里有女同学呢。这么臭怎么回去?洗澡也不方便。于是,他来到生产队的水井旁。水井跟前,有一个用石头凿制的大水槽子,是专门用来饮牲口的。他把水槽子灌满水。见四处无人,脱光衣服,左一遍、又一遍的洗起来。反复洗了几遍以后,他觉得臭味冲洗的差不多了,就把衣服也都洗了。湿着穿在身上。然后把水槽水放净,回青年点换干衣服去了。
到了晚上。干完农活、赶车回来的车老板们给牲口卸套。到井边将水槽子打满水,准备饮牲口。别看驴、马、骡子这些大牲口是吃草料的,但干净的很。当它们走到水槽子近前,围着水槽子直打转。打着响鼻,谁也不肯喝一口水。车老板纪老大到水槽子前查看,他闻到一股臭乎乎的气味。就大声地问饲养员:“这水槽子你干啥啦?这么臭,牲口都不肯喝水。”饲养员告诉他,知青孟林掉粪坑,在水槽子里洗来着。纪老大抱怨伺养员说:“小青年不懂事,你倒是把水槽子好好刷刷。这么臭牲口能喝水吗?” 说完,自己拿起条帚,一连刷了几遍,换上新水,牲口才肯近前饮水。
孟林这样的壮举还有很多。但他从不往外泄露。别看他平时不爱说话,讲起故事来,准能让你始料不及。有一次他和社员们耪地歇气,大伙坐在树阴下扯闲篇。队里有一个爱吹牛的青年社员,一边抽着旱烟,一边吹嘘自已如何有见识、如何勇敢。坐在一旁的孟林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假咳了一声说:“我给大伙讲个寓言故事吧!”孟林清了清嗓子,说了这么一件事儿。
从前,一只老鹰和一只乌鸦成为好朋友。有一天,乌鸦见有头毛驴在草地上吃草。毛驴排粪时,谗得乌鸦飞过去叨了一口。不料,毛驴疼得把乌鸦的头死死夹住。乌鸦命在旦夕。老鹰见状,直接飞过去,向毛驴发起猛烈进攻。啄的毛驴“嗷、嗷”的直叫唤,慌忙逃走。毛驴一放松乌鸦掉了下来,落在地上。乌鸦憋得满脸通红,还没等站稳就对老鹰说:“哎呀老兄,你着什么急呀!我正想钻进驴肚子里掏它的心肝肺呢,你这一来,毛驴跑了。” 老鹰听完,什么也没说。孟林刚讲到这,就把大家逗乐了。想让他再讲一个。孟林一本正经的对大家说:“那我就接着这个故事说。”
乌鸦妄自尊大。经常到集市肉摊上偷肉吃。屠夫早就烦它了,总想把它逮住,好好收拾它。于是,故意把一块剩肉放在案板上,自己躲在下边。乌鸦看见案板上有块肉,还没有人看管,就飞过来,大摇大摆地吃起来。屠夫一把将它捉住。气急败坏的屠夫,拔掉乌鸦身上所有羽毛,把它放在案板上。从布包里拿出菜刀,准备给乌鸦剁头切腹。当作晚餐的下酒菜。
老鹰看到乌鸦马上命丧黄泉,一个俯冲下来直扑屠夫,利爪眼看就要接近屠夫的双眼,吓得屠夫惊叫一声,扔下菜刀,双手捂住脸。老鹰见乌鸦浑身上下没有一根羽毛,已无能力飞行。连走路都很费劲。就轻轻地把它抓起来,想把它带到安全的地方调养。老鹰一边飞,一边听到躲在自已爪心的乌鸦说:“老兄,你来的真不是时候,我正准备脱光膀子跟他干呢!你就来了,这下便宜这个砍肉的了。”老鹰听到这,不由的爪子一松,乌鸦掉下去了。大伙听到这里,一阵哄堂大笑。爱吹牛的青年社员低着头说:“你别瞎扯了、哪儿有这事!”说完,就干活去了。
孟林的语文是有功底的。他从小就有建树。有些传统的名句,就是他从小创造的。上小学的时候,老师让同学们用“陆陆续续”造句。要求不要用教课书上的句子。如:“放学了,同学们陆陆续续的回家了。”等等。孟林抢先发言,造了一个句子:“晚上了,我的爸爸陆陆续续回家了。”老师听后,非常惊讶,随后就请了他的家长。接着孟林就挨了一顿胖揍。上中学的时候,他写了一篇作文,【我的老师】。着重歌颂老师的辛苦。在描述我的老师非常辛苦时,他写道:“上课的铃声刚刚响过,只见老师撅着屁股进了教室。走到黑板前讲课时,总是翻着白眼……。”这篇作文,最终没有得到评分。老师在他的作文本的右上角给他写下这样的批语:“不会形容,别乱形容”。
孟林并不愚笨。处理事物也很坦然。要说他临危不惧,有点言过其实。要说遇到突发情况,也有应付的办法,那是恰如其分。他从小尊敬老师。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的老师是位大姑娘,对学生非常负责。经常去学习成绩上不来的学生家里走访。孟林家门口有一条排水沟,俗称水阳沟。宽度不超过二尺。过了水阳沟就是大道。由于从小养成的习惯,他总是在那里撒尿。
这天,孟林一如既往,正在水阳沟撒尿,家访的姑娘老师迎面走过来。以这样的极特殊情况,一般的学生是很难应对的。孟林就是孟林,只见人家不慌不忙,一边撒着尿,尿溜子还在流着,一边恭恭敬敬的给女老师行了一个鞠躬礼。这一下给姑娘老师臊的满脸通红。老师看到孟林的样子,很难为情,不知说他什么好。批评他吧,见老师鞠躬是好事。况切在那种情况下,还不失礼貌。表扬他吧,冲着大道,对着行人随地小便,这也太有失大雅、也不讲卫生。老师啥也没说,也没去他家家访,就回去了。孟林从小处事就具备这样机动灵活潜质。
红旗公社有一个市农机局承办的支农农场,建在一个山角下。农场虽然不算很大,但五脏俱全。除了车马等一般农具以外,还有两台链轨拖拉机。耕种两百亩土地。随着农场职工不断的返回原单位,农场人手不够了,需要一批人员补进来,知青是最佳人选。农场场长是一名农机局的老干部。就想把周明调到农场。周明因李丽蒙的家庭情况没有去。他找了郑方同、马向峰,他俩也不肯去。于是,周明推荐和自己一起下乡的孟林、小郝、小李,这仨人都欣然同意了。
他们仨人到农场后,受到厂长的重视。让孟林当管理员,让小郝、小李学习开拖拉机。孟林主要管理食堂。负责采购粮食、蔬菜等后厨用品和仓库保管。从其他大队抽调来的女知青崔淑芬和于凤琴负责做饭。孟林的工作轻闲,没事的时候,常去食堂帮她俩干活。本来话语不多的孟林,在俩个异性面前,话也多了起来。显得挺活泛。闲聊时经常给她俩讲些笑话。她俩也对这个老实巴交的小伙子很有好感。时间不长,相处的就跟老熟人一样。
有一天中午。崔淑芬和于凤琴吃完饭,收拾利索,就回休息室休息。她俩想眯一会儿,就在炕上一边一个躺下。恰巧,孟林也想休息,见炕中央还有容他躺着的空间,也躺下来。他躺下后,左、右看了一眼,见两名女知青用胳膊遮住脸,平躺在那里直腰睡觉。孟林不由自主地张开双臂,搭在两个女生的前胸上。
就在这时,门外有脚步声。有人一边喊孟林,一边向休息室走来。是小郝找孟林领拖拉机配件来了。孟林慌忙迎出去,领着小郝去库房了。直到库房门前,孟林开锁的时候,他的双手好象还感觉麻苏苏的。两名女生也都闻声而起,相互看了一眼。脸胀得都跟猪肝一个颜色。她俩什么话都没说。可也是,说个啥呀?都装作好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
搭胸事件的发生,应该是青年男女中发生的一件大事。但一连过了数日,没有任何反映,一切显得都很正常。孟林本以为就没什么事了。其实并不然。崔淑芬和于凤琴对孟林都产生了不一样的感觉。都想以新的方式和孟林接触,让孟林更加了解自己,尽快促成男女之间那种更加亲密的关系。一时间,俩人有事没事的总去找孟林闲聊,总想着接近他。这使孟林有些迎接不暇。招驾俩个女人的能力他有是有,但是他胆子小,不敢哪!他想到这样下去肯定不行,必须尽快做出选择。要么选择一个,要么全部谢绝。俩个女生似乎也看透孟林的心思,追求他的步伐迈得更大了。
人世间,不论干什么事,最担心发生竞争。如果一但形成竞争态势,竞争双方都会全身心、不顾一切的投入,一直把竞争对手打败为止。恋爱这个事也不例外。崔淑芬首先想到,要想捷足先登,走到于凤琴的前头,必须先向孟林下战表,试试孟林的深浅。崔淑芬想到这,就决定开启她的大计划。
一天,农场食堂开完晚饭后,工作人员就没啥事了。崔淑芬告诉于凤琴她出门有点事儿,晚上睡觉不要等她,说完就走了。崔淑芬出门后,于凤琴开始时并没在意,收拾收拾就躺下了。可她今晚不知咋地,怎么都睡不着。总是感觉自已有什么事没有做完,可又想不出具体是什么事。心神不宁。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表,已经是夜晚九点钟了。崔淑芬怎么还没回来?她能上哪儿去呢?是不是去找孟林了?想到这,提醒了她,必须去找小崔。如果她在孟林哪儿,我就说不放心她,才出来找她。如果不在,很可能他俩一起出去了。于凤琴立即起身,拿起手电,去往孟林的住处。
崔淑芬出来后,确实来找孟林。可进屋后没说几句话,小郝就进来了。而且一时半会的没有离开的意思。崔淑芬心里有事,不能这样耗下去。就机敏地对小郝说:“我找管理员有点事儿,你先坐着。”说完后,拽了一下孟林的衣袖,俩人就出去了。
出来后,他俩发现附近说话都不方便。就来到山脚下柳树丛旁的空地上,各自掏出手帕,垫在地上,俩人坐下。崔淑芬不想和孟林绕弯子,就单刀直入问孟林:“你是真不明白、还是真装糊涂?你究竟想咋办,你给我说清楚。如果你没那个意思,你摸我怎么算?”
孟林一听这话,先是一愣。可又一想,她既然这么说了,我要说我不是故意的,那也太假了吧!人家也不信。还可能惹出麻烦来。就随口调侃了一句:“那怎么算啊?不行你就摸我呗!我随便摸。”崔淑芬绝不是等闲之辈,也不是个善茬。她就想让孟林这么说呢。只听她轻轻地说了句:“那好吧!”就开始伸出小手抚摸孟林的头、脸、脖子、胸前后背。没等再往下摸,孟林实在受不了啦。他把嘴巴凑到崔淑芬的耳边,悄声说:“你想咋地,快说吧!”崔淑芬也很砍快地告诉他:“你摸我了,就得跟我搞对象,难道你不是这样想的吗?”
孟林犹豫了。他心里想,我如果答应她,那于凤琴怎么办?他正想着说点什么,崔淑芬似乎看出他的心思,没等他开口说话,就紧接着说:“我知道你心里还惦记着于凤琴,人家心里早就有人了。你别做梦啦!今天你必须向我证明你跟她断了念想,要不然我跟你没完、我让你不得好过!”说完,就扑进孟林的怀里,哭了起来。
谁也别小看了孟林。别看他平时蔫拉巴叽的不爱吱声,心思重的狠。他早就想到崔淑芬会来这一手。为了不让于凤琴得手,她是豁出去了。现在这种情况,要想证明和于凤琴了断,对天起誓都不好使,只有跟崔淑芬好上,才是最好的证明。于是他顺势抱住倒在怀里的崔淑芬,俩人热吻一阵后,捡起地上的手帕,钻进柳树丛。半个小时过后,他俩丢下沾满血丝、污物的手帕,甜言蜜语的谈笑着,钻出柳树丛,各回各的宿舍去了。
于凤琴到孟林那里一看没人,就拿着手电四处寻找孟林他俩。但不是大张旗鼓的、而是悄悄地进行。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均没找到。凭女人心细的感觉,她一下想到了山脚下的柳树丛。她关闭了手电筒,慢慢地凑了过去,没有发现他们的踪影。当她就要离开的时候,朦胧中发现有一处柳树枝好像被按倒。她打开手电,朝里观看,碾压的痕迹越来越明显,有人来过。她仔细观瞧,在一片柳树丛的空地上,发现了被血和排泄物污染的手帕。她用手电光对准手帕,细眼观看,有一块手帕非常熟悉是崔淑芬的;另一块她也曾见过,是孟林的。
于凤琴一下子明白了一切。她把两块手帕干净的地方朝外,然后卷起。放进裤兜,回宿舍了。进屋后,崔淑芬已经睡下了。但是没有睡着,见于凤琴进来就问:“你上哪儿啦?咋才回来?”于凤琴只“嗯”了一声,啥也没说,脱衣服睡觉了。
于凤琴不想这样就此认输。第二天中午,他把孟林办公室门推开,见里边没有别人,就掏出手帕,摔在桌上。直接了当地对孟林说:“这是你俩干的好事!你想怎么办吧!”孟林看着桌上这两块手帕,心里直发抖。他想,这东西怎么会落在她手里?再仔细看一下于风琴那铁青的脸和严肃的表情,知道自己遇上了特别棘手的事。他必须给于凤琴一个合适的交待。想逃避是不可能的。
于是,孟林就开城布公的对于凤琴说道:“小于,你和小崔对我的感情,我心里都知道,什么我都明白,其实我也很为难。现在事已经出了,咱俩已经没有可能了。但我不会忘记你的,我愿意给你补偿。等有女生回城指标的时候,我保证你比任何女生都先走,也包括崔淑芬。如果我说话不算数,你就告发我。”回城这一针强心剂,正好打进于凤琴的心里。她想,虽然我没得到你,我比她能够先回城,我就是胜利者。于凤琴收起桌子上的手帕,气呼呼地走了。
时隔不久,城里下来招工指标,给农场俩人,正好是一男一女。男知青孟林没有竞争对手,是板上钉丁的事。可女知青中崔淑芬和于凤琴都有竞争能力。崔淑芬因怕丑事败露,不仅自已回不去,还要影响到孟林,就主动放弃竞争。于凤琴顺利填表。临回城前,孟林不放心崔淑芬。就把小郝找来,千叮咛万嘱咐,让小郝帮助他照顾崔淑芬。就和于凤琴一起坐车回城了。小郝把孟林的话儿放在了心上,经常去崔淑芬哪儿嘘寒问暖,帮她解决遇到的困难。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崔淑芬始终没有接到孟林的信件和电话。她就往孟林家里去信,也不见回信。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孟林和于凤琴一齐回城,会不会发生变故。她回家探亲的时候,去孟林家找过他,家里没人。她什么消息都没打听到,就匆匆返回农场。
崔淑芬心里明白,她和孟林根本没有什么感情基础。纯属于一触即发、心血来潮走到一起。他俩并不是什么爱情的结合,要说情字的话,只能归到色情里边。崔淑芬不想再花费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向孟林讨要说法了。她从家里回来后,整天抑郁寡欢。小郝一如既往的照顾她,使她深受感动。她对小郝说,孟林背信弃义,回城后就和于凤琴好上了,抛弃了她,她不想活了。小郝好言相劝,经常开导她不要多想,孟林既然另有所爱,你也不要太悲观失望。尽快地忘掉他们,开启新的生活。崔淑芬非常感激小郝,小郝也很同情小崔。俩人日久生情,很快就走到一起。
一直到了七五年,六八届老知青全部回城后,孟林才想起崔淑芬这一档子事儿。他跟小李打听崔淑芬的情况,小李告诉他,崔淑芬和小郝都已经回城,俩人快要结婚了。孟林听小李这么一说,非常气愤。他跟小崔说好了的等她回城,她怎么能这么干呢?于是决定和小李一起去找崔淑芬理论。
孟林和小李没费多大周折就找到了崔淑芬。崔淑芬见到孟林,气不打一处来。她没等孟林开口,就给孟林以明确答复:“你孟林和于凤琴回城了,就把我给忘了,找都找不到你。是人家小郝一直在照顾我,我嫁给小郝心甘情愿。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给我俩添堵了。”崔淑芬说完这些话,委屈的掉了两滴眼泪。孟林还想说些什么,小李拽了一下他的衣袖,孟林也觉得再说啥,都没有意思了。就和小李讪不搭的回去了。孟林的处事,总是让人意想不到。
事物的发展规律,往往就是这样:你没想得到的,就会轻易得到;你想得到的,却又很难得到。孟林现在的情况,就验证了这个规律。所以说,不管咋样,得到的千万要珍惜。你不珍惜失去了,还能报怨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