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辞旧职 俩人经商
走新路 酒店开张
自从红旗公社农场的女知青于凤琴和孟林一起抽调回城以后,她被安排到市轻工企业毛纺厂工作,工作称心如意。她试图联系曾在农场有一段不解之情的孟林,却没得到回应,慢慢的把这段情谊淡化了。
于凤琴的长相虽不怎么超众,但是在相貌一般的姑娘当中,还具有一定的竞争能力。入厂后不久,有位年轻的副厂长就看中了她。频频向她示爱。于风琴也曾想过自已的婚姻问题。但是,对这位副厂长一点感觉都没有,问题就出在副厂长的长相上。这个人个头还可以,有一米七左右,但面相不敢恭维。长的黑不说,小眼睛、蒜头鼻子。上嘴唇厚,下嘴唇薄,牙齿参差不齐,一脸的酒刺疙瘩。然而,副厂长看中于凤琴后,追求的非常执着。
人世间有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想得到的事儿,没有得到回应,你就越想去追求。副厂长找于凤琴谈了几次话之后,就对她说:“小于子,你在挡车工的岗位上也干了一年多了,没啥差错,我想让你当质量检查员,你看怎么样?”于凤琴心里明白,那么多挡车女工,他让自己当质量检查员,那是需要回报的。况且,于凤琴早已看出他的用意。就对副厂长说:“领导,我不够格,比我强的人很多,您还是另选他人吧!”副厂长嘻笑着看了一眼于凤琴,接着说:“你还真挺谦虚,我知道很多人惦记这份工作,可我就选你,你就别推让了!明天我就上报。”很快,于凤琴就顶替了年龄较大的质量检查员,离开了又苦又累挡车岗位。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不久,副厂长的真情表达就开始了。
一天下午,毛纺织厂挡车工作车间的最后一道工序结束,于凤琴检查质量合格后,就准备和大家一起下班回家。当她换工作服的时候,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她拿起电话,听筒里就传来副厂长的声音。是找于凤琴的。于凤琴本想撂下电话,感到不妥。如果这样做了,万一副厂长有工作上的事儿,是无法交代的。她告知对方,我就是于凤琴。副厂长询问了一些工作情况后,就约于凤琴谈心。地点选在电镀厂附近一家最大的酒店。
于凤琴心里明白副厂长的用意,但她无法推托,只能按时赴约。俩人在饭店一个靠角落的餐桌旁坐定。副厂长要了一瓶酒,四个菜,吃喝起来。要从长规的角度看,副厂长请一个质检员吃饭,那是本末倒置。正常的情况下,质检员请副厂长吃顿饭,如果人家能给面,那都是求之不得。于凤琴知道这一点。
副厂长和于凤琴喝了一会儿酒以后,副厂长就显得不那么安分了。先是趁于凤琴夹菜的时候,摸于凤琴的手,然后又借碰杯之机摸了一下于凤琴的脸。这些,于凤琴权当是无意识行为,勉强的应付着。一直到副厂长进一步发起攻势,把手伸到她胸部,她就招架不住了。她伸手把副厂长的手拨拉开,严历地对他说:“领导,请你放尊重点,工作上有事儿你说,没有事我就回家了。”副厂长一听于凤琴这话,立马收起了笑容,很生气地对于凤琴说:“小于子,你这个质检员是我做多大努力才争取到的,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为了啥?你心里明白。你要答应我,我还能让你当车间主任。你要不行,就还回去干你的挡车工。”
于凤琴听副厂长这么一说,心里特别生气。她实在是没有看上这位副厂长。但考虑如果得罪了这尊活佛,自己真有可能回去干挡车工。就用和缓的语气说:“领导您小点声,吃饭的人好几桌呢,让人家听见多不好。”
于凤琴的这几句话,缓和了刚才尴尬气氛,但也刺激了副厂长的大脑神经,他一下子来了精神,从对面坐的座位上站起身来,挨着于凤琴坐下,端起自己的酒杯,顺手拿起于凤琴的酒杯放在她手上说:“老妹,来!咱俩先喝个交杯酒,今天来个一醉方休。”说完,挽起于凤琴的胳膊,一口把酒干了。于凤琴闭着眼睛、强忍着喝了一大口酒。她以为副厂长能就此罢手,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可她绝对没有想到,没等她睁开眼睛,副厂长的大嘴唇子已经扣在她的嘴上。于凤琴呼的一下站起身来,用手推开副厂长那梳得油光锃亮的头,俩人撕巴起来。
就在这时,坐在不远处和工友们一起聚餐的一个年轻人,一直关注着眼前的这一切。他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看到这里,他把手中的筷子摔在桌子上,猛地站起身来,直接奔向副厂长。这个人就是马向锋。
马向锋在插队的时候,去过公社农场孟林那里几趟,有一次正赶上饭时,和孟林、崔淑芬、于凤琴一起喝过酒。他进饭店后,一眼就认出于凤琴,注视着他们的动向。他发现这个男人对于凤琴图谋不轨,他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过来帮于凤琴解围。
马向锋走到近前,冲着副厂长大声喝道:“你放开手!还要不要脸了。”副厂长慌忙转过头来一看,来的这个人自己不认识。既不是公安、也不是干警,就放开于凤琴对马向锋说:“你算个老几啊?跑这儿来多管闲事儿。”于凤琴一看,认出了马向锋是孟林的朋友,就像见到亲人一样,起身跑到马向锋身后。马向锋对副厂长说:“我是她同学,你滚开!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副厂长一听,十分脑怒。他想,谁敢对我这样讲话,你这是横刀夺爱呀!就挥起拳头向马向锋打来。
副厂长身居要位。没吃过什么苦头。他哪里知道对手的历害。马向锋是个打架有瘾的主儿,过来的时候就想动手,强忍着。见对方首先出拳,他稍一闪身,上去就是一脚,把副厂长踹倒在地。副厂长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有缓过神儿,马向锋又是一拳,正打在副厂长的腮邦子上。副厂长腮邦子顿时鼓起挺高。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
工友们知道马向锋爱打架,一看这情况,忙过来把马向锋拉到一边。副厂长捂着嘴巴喊叫道:“你敢告诉我你姓啥、叫啥,哪个单位的?”马向锋毫不犹豫地告诉他说:“老子电镀厂马向锋。”副厂长说了句:“你等着!”就跑到服务台结完饭钱,气冲冲地走了。
马向锋把于凤琴让到自己的饭桌上,听于凤琴讲述了这件事的前后经过,大家草草地吃完饭,准备散席。于凤琴说她有点害怕,不敢自己回家,马向峰一直把她送到她家门口,就回家了。
晚上,于凤琴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觉。她想今天这个事儿,麻烦大了。惹恼了副厂长,质检员肯定当不成了,弄不好挡车工都没的干了,还不得扫院子去。这下可让那些巴不得给副厂长溜需,投桃报李的女工们得到了机会。自己的事就这样了,认命吧?马向峰呢?人家无缘无故的被卷进来,若因此招来祸端,该多冤啊。还不像孟林,他要是由此受到牵连,也算是应该应分,起码他占过我便宜。孟林和人家马向峰真没法比。你看马向峰有多仗义,人家和自己就是素面相识,一点交情都没有,就能出手抱打不平,太有男子汉气概了,能和这样的人交上朋友,那才叫有依有靠呢!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次日早晨,于凤琴起床后,觉得脑袋昏沉沉的,像是灌了铅,又好像是进了水,昨天发生的事儿,都有点记不清了。他简单洗漱一下,吃了口饭,骑着自行车上班去了。走进办公室后,保卫科人员正在等她。她先是一愣。随即,副厂长挨打的一幕,马上浮现在眼前。“于凤琴,你把昨晚副厂长找你谈话时,遭人殴打的事情经过说说,行凶者是谁?在哪工作?”保卫科的人直接了当的询问于凤琴。
于凤琴看了一下屋里没有别人,就把昨晚的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没做任何的隐瞒。并强调说,和副厂长打架的人自己并不熟悉,就是在农场的时候见过面。保卫科的人也没有难为于凤琴,只是告诉她,她要对所说的真实性负责,否则会带来很大麻烦。在保卫科人员临走之前,于凤琴告诉他们:“你们应该知道我于凤琴是什么人,我说的没有一句假话,你们会调查清楚的。”说完就去忙她的工作了。
副厂长哪能咽得下这口气。他指示本厂保卫科与电镀厂保卫科联系,又亲自挂电话找了电镀厂厂长。说自己和单位同志吃饭,无缘无故的被贵厂职工马向峰殴打,要求厂长做出严肃处理。厂长知道马向峰在厂里经常打架,厂里没少批评教育他。这回又把漏子捅到毛纺厂副厂长头上。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教训教训他。
厂长找了保卫科长,让他对马向峰做出严格处理。保卫科长找马向峰了解情况,又找了和马向峰一起吃饭的几名工友写了证实材料。副厂长又没构成轻、重伤害,觉得没有构成刑事处罚条件。就把调查情况向厂长做了汇报,建议给予行政处理。厂长一听事出因,但不严肃处理也说不过去,就根据马向锋日常打架斗欧的表现和这次欧打领导的事实,给予马向锋留厂查看处分,处分期间只支付基本生活费用。马向锋心里明白,自己毕竟是打了人。他去厂长哪儿闹了两回,也就拉倒了。
于凤琴也是厄运难逃。没过多久,她的质检员位置,就被一名比她长得漂亮的女挡车工所代替。她回到了原岗位。于凤琴一气之下休了病假。她在家无聊,想到了马向锋。自己被革职,他怎么样了?副厂长是不会饶他的。我得看看去。她骑自行车去电镀厂打听消息。
于凤琴走进电镀厂大门以后,在大门一侧的公示栏前刹住了车。放眼一看,木制的公示栏里有两块玻璃橱窗。一块是光荣榜,里边帖着先进人物的四寸照片,照片下面写着先进事迹;另一块是警示录,有四名被处理的人员赫然醒目。排第一号的这位:“马向锋,镀锌车间工人。寻衅滋事,欧打外单位领导…。给予留用查看一年处分。处分期间支付基本生活费用,以观后效。”于凤琴一看就懵了。这也处理的太重了。这样会毁了马向锋的。不行,我得去找他们厂领导去。
于凤琴骑上车,直奔厂部。恰巧,马向锋刚从厂长办公室闹腾回来,迎面碰上于凤琴。于凤琴一边往厂长办公室走,一边说:“他们不能这样处理你,我找他们说理去。”马向锋拦住了于凤琴,对她说:“算了,我都找了两回了,你可别找去了。再说,保卫科的人也不能让你进。赶快回去吧!”于凤琴一听也没说啥,就跟着马向锋出了工厂大门。
马向峰受处分后,根本没有心思干活了,他上班连工作服都没有换。他从厂长办公室出来后,就想找个地方消磨时光,于凤琴在后边叫住他。她告诉马向峰,今天来,是特意请他吃饭的,要不然她心里过意不去。马向峰开始说啥不肯去。他认为自己没帮人家啥忙,无功不受禄,不能接受这份吃请。
于凤琴休假没事干,很佩服马向峰的大男子气概,又因她的事受到了牵连,想跟他说说心里话,以表感激之情。她就把脸拉下来说:“你一个大老爷们,连一顿饭的面子都不给我,你让我的脸往哪放!”马向峰一看人家急了,就没再推让。二人一起走进一家小饭店。店里挺肃静,一个食客都没有。她俩找了一个亮堂的桌位桌下,一边吃喝一边聊了起来。
马向峰和于凤琴第一次在一起唠嗑,却很对脾气。于风琴述说自己的不幸境遇和被处理的现状。马向峰也说起自己在单位、在家里的很多不顺心的事儿,他们有一个最大的共同点就是所在的单位都不景气。马向峰已经下岗,于凤琴很快也得待岗,都想寻找新的生路。
于凤琴想到自己在农场做过两年多的饭,跟厨师学到了一些做菜的技巧。他家的住宅临街、又有空闲的房屋。就对马向峰说:“我有个想法,现在都实行停薪留职,干脆咱们都办理停薪留职手续,合伙开个饭店,起码不用租房,不用请厨师,成本低,再不咋地也比上班挣得多。”马向锋一听就动了心思,他现在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就同意了于凤琴的想法,合伙开饭店。房屋有了,马向峰主动承担了酒店设施的添置,桌椅板凳的购买。俩人一直唠到很晚,勾画出酒店的蓝图,才信心满满的散去。
马向峰回家后,把开酒店的计划告诉杨末丽,杨末丽也拿不出更好的办法来摆脱当前的困镜。就把家里的全部积蓄拿出来,置办了酒店的用品,一周后,酒店正式开业,马向峰在家做了一块牌子,找人写上《街头小酒店》五个字。挂在门脸上边。酒店前厅两间房能摆四、五桌酒席,开业选在星期天。马向峰、于凤琴把亲朋好友请来喝酒庆贺。其中少不了郑方同、李丽蒙他们。马向峰原以为,说自己打算开饭店,郑方同不能同意,事先没敢告诉他。酒店开业了就没法瞒了。他担心郑方同不能来,即使来了,也得狠狠的批他一顿。然而,这些都没发生。
一阵鞭炮响过之后,郑方同不但喜笑颜开的来了,还给他们送来一块山水画的挂匾,正好挂在餐厅的墙壁上。这让马向峰始料不及,他非常高兴。亲朋好友落座以后,他请郑方同说两句。郑方同也没推辞。他端起酒杯说:“我和马向峰是好朋友,祝贺他和于凤琴开了这个酒店。这也是他们在改革的大潮中迈出的可喜一步。开业以后,我会常来光顾,也希望大家多来捧场。顺致酒店开业大吉。”
郑方同的祝贺发言,赢得一片掌声。喜宴的气氛热烈起来。大家希望有人来唱首歌助兴。马向锋不会唱歌,就让于凤琴唱,于凤琴唱歌跑调,也不敢唱,俩人相互推托。这时,当过广播员的李丽蒙站起身来,愿为大家献上一首祝酒歌,大家都鼓掌欢迎。李丽蒙唱完后,又把宴席的气氛推向高潮。
于凤琴在农场时就听说过郑方同,这次开业酒会才近距离接触。她走过来给郑方同敬酒,感谢他来捧场。郑方同对于凤琴说:“毛纺织厂和电镀厂都是即将下马的企业,职工丢掉饭碗是早晚的事。我很欣赏你和向锋迈出的这一步。你们也给大家带了个好头。希望你们把私营企业办好办活,祝你们马到成功。”
酒店开起来了。虽然规模不是很大、小打小闹,但也很红火。每天不算散客,也有五、六桌食客前来吃饭。仅用三个多月的时间,他们就赚得钵满盆满。马向锋投入的资本全部收回,而且还有分红。于凤琴拿到的钱,相当于她一年挣的工资。
成果的获得是需要劳动代价的。于凤琴做饭、炒菜、忙活后厨,有时还要到前厅帮助打理。马向锋跑里跑外,买粮买菜,还要到各相关部门周旋。俩人忙得不以乐乎。他们经常忙到午夜。马向锋次日起早,还要出去买菜,时常在饭店前厅对付一宿,回不了家。这让杨末丽非常着急。自己一个人难以入睡。她惦记马向锋。
马向锋每次回不了家,在餐厅住。都要到仓库拿来折叠床和简单的被褥。第二天起来后还要送回去。非常不方便,也很劳顿。于凤琴看了很不落忍。觉得马向锋太辛苦了。就让他把折叠床支在她房间的空闲处。休息那么几个小时,免除他来回取送折腾。也改善他的住宿条件。马向锋开始不想去,可经不起于凤琴的劝说,就过去住了。
马向锋虽然在男女感情上是个白痴,但这个睡法,总觉着不得劲。他越想越感到不是那么一回事了。人家于凤琴是个未婚女同志,你一个结婚成家的大老爷们,跟一个姑娘家同住一处。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会怎么看于凤琴。说她的闲话再正常不过。没住上几宿,马向锋就主动搬出去了。于凤琴没有强留他。因为她看出来马向锋在她那里住也没有休息好。就这样,马向锋在酒店关门早的时候就回家住。食客们走的太晚,就在酒店前厅住,一直持续到冬季的腊月。
北方的腊月,正是下雪最集中的时候,初八的早晨,天空就飘起了雪花。虽然雪下的不大,但被呼啸的北风戏弄着,也显得飞雪漫天。这个时候,东北的平均气温已降至零下三十度左右,各家各户的烟筒都冒着青烟,家家都把炉火烧到最旺的程度,以抵御寒气的侵袭。时至中午,食客们跺着脚,拍打着衣帽上的雪花,陆续地来到酒店,试图喝点小酒,暖和一下身体。今天,酒店里散客多,多人结伴一起来的少。虽然人数不多,但是,来往客人不间断。马向峰和于凤琴,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钟,客人才走光。
马向锋看太晚了,天又太冷,回不了家了。就上好窗户上的栅板,取来床铺,靠临窗的暖气片处安放好,插上房门,准备休息。于凤琴从里屋出来,说今天太冷,让马向峰上里屋去住。马向峰不肯,于凤琴抱起被褥,执意让他去,两个人相互拉扯起来。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急速的敲门声。
杨末丽见马向峰没有回家,心里就犯起了嘀咕,她实在放心不下马向峰了。她想到今天是腊月初八,天又这么冷,酒店吃饭的人肯定多不了,早该走光了,他怎么还没回来?越想越无法入眠。就穿戴齐全,来到酒店。屋里的灯还亮着,她就从窗户栅板的缝隙中向里观瞧,正好看见马向峰和于凤琴撕巴的这一幕。才紧急敲门。要说杨末丽是个合格的侦查员,那倒也不是,人家侦查员沉得住气,等时机成熟后再出手,才能有结果。可杨末丽最多能算私人侦探那种。没等咋地呢,自己先慌了。
酒店的房门被马向峰打开。他一看是杨末丽,就很诧异的说:“这么晚了,你咋来了?”杨末丽气呼呼地说:“我幸亏来了,要是不来就出事了!”马向峰也十分生气地说:“你想哪儿去了,出什么事,神经病。明天我还得起早呢,快回去睡觉吧!”杨末丽死活不肯走,执意要和马向峰呆在这里。站在一旁的于凤琴,情知是杨末丽误会了。但她没做任何解释,就生气地说:“你俩别在这吵吵了,快都回家吧,明天还得营业呢。”说完,把他俩推出门外,关上了房门。
马向峰回到家里和杨末丽吵了一架,蒙头睡去。杨末丽一点觉都没睡。他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如果再这样继续下去,马夫人的称号很难保住。为了留住马向峰,必须切断他和于凤琴关联。她要说不让马向峰再干下去,肯定不好使。郑方同说他能行。不知是什么原因,她又不敢去找郑方同。思来想去,只能去找李丽蒙。因为杨末丽知道马向峰在郑方同和李丽蒙心中的位置,李丽蒙要是说他,马向峰也能听。
第二天马向峰起早走后,杨末丽去了李丽蒙家。李丽蒙刚起床,就迎来了杨末丽。李丽蒙听杨末丽述说了酒店的事情经过后,中午休息的时候就去了酒店,找到了马向峰。听马向峰把情况说明后,她明白了是杨末丽多虑了。她要求马向峰以后不管多晚都必须回家住,不能住在酒店。要不然就告诉郑方同找他。马向峰一听,知道是杨末丽从中作梗,又怕郑方同找他,自己不好交待,就答应下来。
就这样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马向峰完活再晚,也都回家去住,但对杨末丽越来越冷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