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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下山

夜色再次笼罩了整个龙嘘山。云霄躺在床上,透过窗子看着满天星辰。整个天际,星星虽然看似渺小,但也努力闪着光芒。

临安府

秋心阁

“颖儿,做好周全的计划,一定要做的万无一失,不要让姑姑失望”,这位满身珠光宝气女子,头上孔雀开庭的金钗插在发团上,绣着牡丹十五白丝绢遮住的半个脸颊,只能看到一双摄人的眼睛。

在往下看,一身粉色花衫却隐藏不了那傲然的婀娜的体态,她目光灼灼地叮嘱身边的少女——欧阳颖儿。

“是,姑姑,请放心,颖儿定会办到!”,欧阳颖儿退下后,一个纵身,翩翩远离了她的视线。

蒙着面纱的女人是‘秋心阁’阁主——欧阳雪,而身边的这位少女,是欧阳雪的亲小侄、秋心阁少主——欧阳颖儿。

临安府的‘秋心阁’成立不足三十年,在江湖中已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秋心阁’的势力范围之强大,令江湖中人竟达到‘闻阁丧胆’的地步。

在近二十几年间,死在秋心阁的江湖中人数不胜数,可这些人每一个却都是该杀之人,不论你的地位有多高,你的绝技有多强。一旦被秋心阁盯上,也就半只脚踏进了奈何桥。也基于此,阁中笼络了不计其数的绝世秘法和武学典籍。

龙嘘山

水月宫

“下月的‘剑道大会’,大师兄必能技压群雄,再夺贵冠”,古宁、古见这对形影不离的两兄弟正在路旁练剑,看到无聊的武通忙得赶过去又拍起了马屁。

武统白了眼笑道:“哈哈哈,说的一点也没错。只有你们这些资质尚浅的才用的着练剑,你们觉得那样有用吗,哈哈哈!”。

武通正抬脚准备离开。古宁、古见一把拉住武通。

古宁、古见齐声道:“大师兄,请留步!”。

武通讶然道:“怎么?”

古宁抢先道:“大师兄,可知道云霄?”

武统恨恨道:“废话,不就是大师伯收的那个小垃圾”。

“对,现在啊,他可神气了。我们打听道,大师伯对云霄师弟管束的很严格,可能交了什么秘法给那小子,目的是下月的剑道大会。”古宁、古见两人‘你一言他一语’地讲述道。

武通冷冷道:“就算师伯把所有秘法传给他,对我也没威胁。修武没有速成的”。

“要不,咱们好好去整整那小子,如何?”古见在一旁提议道。

武通大喜道:“那还愣着干嘛,走啊”。

武通、古宁、古见又来到了大师伯玄虚子的宅院。

“师伯好,请问云霄师弟在吗,我们来想和小师弟切磋下武艺,不知师弟在何处”,武通走上前去,陪笑道。

玄虚子皱眉后笑道:“哦,云霄,切磋武艺,正好”

古宁陪笑道:“嗯,师伯,云霄是师伯的高徒,我们想去相互指点下。”

玄虚子道:“霄儿可能在宫外绿竹林练剑,你们去那看看。”

三人拜谢过玄虚子,朝着水月宫外走去。

“绿竹林”,位于水月宫东南角,这里面竹子苍劲挺拔,多而繁,叶子犹如翠玉刀片,锋利无比。中间一条石道直通东南处的那边竹林,直达到竹林最深处,要不是这条石径,恐怕进去竹林者皆得迷路。

“下月的‘剑道大会’,师父对我的期望很高,必须得加倍努力才行”,云霄边想,顺势一个凌空展翅,剑即刺穿那棵高大挺拔的竹子。

随后剑锋入鞘,坐在旁边的八角石亭下喝着逍遥子送给他的百花酒。逍遥子嗜酒如命,这次送给云霄的不仅仅单纯的一壶酒,而是还了一份小小的人情。

“刚才出剑怎么还是没有威力?是我力道没用好吗?还是我理解错了?”一系列疑问迎上心头。

武通、古宁、古见进了绿竹林,顺着小石径走近了八角石亭,古宁撩开清视线,伸直手臂指向前方。“大师兄,看,云霄”,古宁大声喊道。

武通也欣喜大喊道:“小师弟,原来在这里啊”。

云霄听到声音,回头,见有三人穿林而来。断定其中一人正是武通。

武通道:“上次与你会面,师兄我就有与你切磋武艺的想法。既然,师弟再此练剑,那正好,我们比试一下怎样。”武通等人已来到了石亭下。

云霄暗想道:“到底答应不答应呢”,云霄沉静了片刻后,接着又道:“好,既然有幸与师兄切磋武艺,云霄深感荣幸”。说着,云霄,武通两人已做好了准备动作。

在两人准备拔剑之际,古见不知哪来的勇气打断了两方的开局之势,试探地问道:“若真的要比试的话,那么加上点赌注怎么样,这样岂不刺激。”

古见随声附和道:“嗯!这个想法不错,那堵注是什么呢”。

“要不这样吧,输得一方,明日必须到山下的集市里打几壶好酒,可有一条件,不准把此时张扬出去。”,古见面向武通,暗示道。

“哦,原来是这样”,武通心领神会。

云霄早已了解他们的心思,无所谓地道:“也行啊,不张扬也有好处。”

武通冷冷道:“什么好处“。

云霄道:”第一,输的一方可以挽回暂时的面子;第二,可以偷偷回来,免得触犯门规,私自下山。“

武通听后,怒火中烧,使劲地向古见翻了个白眼。古见畏惧的打了个踉跄,后退了一步,躲在古宁身后。因为他知晓他搬起石头砸起了自己的脚。

云霄强忍着笑道:“别墨迹了,我云霄奉陪到底”。云霄抓住剑柄,抽出三寸,顿时一股寒气袭来。

然而,同时间,武通的剑此时已完全从剑鞘里被拔出,武通的拔剑速度是如此之快,在一旁观战的古宁、古见也惊住了。武通挥剑一刺,速度之快也不可目测,剑尖直冲云霄左臂。

然看云霄,一个侧身,不可思议的躲过这一剑。武通这一剑没中,而云霄的剑锋以从武通背后劈去,武通见状忙收回剑,一跳一挡,剑与剑相击,火花四溅,兵刃相交,尤为壮观,真为动人心魄。剑刃交锋,武通一个回旋踢,云霄躬腰一躲,踢了个空,可没想到,武通此时的剑也以一个回悬迅速般落到云霄脖子下。

“小师弟,你输了”,武通得意的收回剑道。,只听“砰”,剑已入鞘。

云霄愣了一会,而后沉声道:“我愿赌服输,明日就下山。”可,谁又知道,云霄内心是多么伤心。

“输了耶,就知道会输得!当时师尊没机会知道,当时危机来龙嘘山的时候,我已经武功尽失。现在武艺不成,何以闯江湖,图大业?”,云霄低头沉默了了半晌,飞奔而去,云霄的眼睛有些红润,可绝不会真的留下来的。

古见道:“大师兄,我们有好戏看了,嘿嘿”。

武通得意道:“没错,好戏开场了”。武通显露着狠毒的眼神。

不管人是快乐、还是伤心;是满意、或是后悔;是自负、还是自卑,天还是那个天,月还是那个月,年还是那个年。夜色还是那个夜色,依旧不考虑人是否讨厌还是喜欢,准时的来,又准时的离开。

云霄没心情用餐,独自在亭下散步,鬼魂般地游走。云霄与玄虚子居住在一起,玄虚子与会珍子下完棋回来,发现云霄没在屋内。于是他走出了庭院,在门口亭下发现了云霄。

“徒儿,为何独自在此处?”,玄虚子看了看云霄,接着又道:“情绪怎又如此低落?”

云霄缓缓道:“没什么,师父。”

玄虚子道:“不必瞒着师父,快快道来。”

云霄道:“师父,徒儿在努力,也不会超越各位师兄吧,连师兄的功夫都不及,怎能去闯江湖,怎能去——去”。云霄没有把话说完,最后的话还是带着唾沫一起咽在肚子了

玄虚子也不知为何云霄有如此多的感悟,只回了一句:“徒儿,莫急,修道重在修义;修武重在修心。”

“你好好参悟,早点休息,为师走了”,玄虚子不想打扰云霄,他也觉得应该给云霄一些时间好好平复……

子归鸟啼了一整夜,叫声吵醒了云霄,今天,云霄要下山,下山去买酒了。

没有吃早上的斋饭,云霄趁这个时段走上了下山的路。

“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打几壶酒嘛,小意思。”云霄喃喃自语道。

龙嘘山脚下便有客栈,一家建筑宏伟的“龙嘘客栈”,这里的客栈是专供行人借宿,休息的。客栈前的有许多小茶棚,为行人提供免费的茶水。

可是这些茶水泡的全是豪贵才能喝的起的上等茶叶,在这些茶棚里全不收分文。

这座客栈实质上归属于龙嘘派,龙嘘派里的弟子大部分是名门之子,他们为了来龙嘘山学习至高武学,纷纷前来拜师学艺,并略施小钱,建了这座主要为龙嘘派服务的客栈,并招募专人打理。

云霄欣喜道:“嗯,正好趁此机会,出去耍耍,整天呆在里面,也确实挺闷。”突然,云霄想到自己居然没有钱两,也的确在山上生活了这么多日,从来没为没钱两担心,大概云霄也没用过钱两。

云霄停下脚步,一个飞身跳上路旁山上的大树上,手抓住树的枝杈,瞪大双眼向周围望了望。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云霄再次跳到另一棵树上,照着同样的动作仔细望着地下。

忽然,云霄发现前面草丛里有动静,脸上露出了笑容,即刻踩着树枝,转眼间,云霄已经到达那片草丛上空,云霄落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只兔子。云霄的轻功现在已经到了这种能生擒兔子的境界,这种变化让他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师父传授给我的‘幽灵神步’真的很实用,刚好派上用场,那好在试一试我们龙嘘派的剑法”,云霄提着兔子,走到一棵已经枯死的老树下,一招下去,这棵枯树连根折断,云霄背了一捆干柴,提着一只兔子,回到了山下。

路过那茶棚时,云霄停下身子喝了几杯茶水。旁边也有几位江湖打扮的客人在一起坐着边喝茶边聊着天,一个只剩下一只眼睛;一个体型肥胖,看来是个胖子;最后一个生的两道白眉。

胖子首先道:“听说了吗,下月就到龙嘘派就要举行的‘剑道大会’。”

白眉喝了口茶道:“可不是,龙嘘派那是江湖上响当当的大门派,这‘剑道大会’虽然是他们内部大会,可你也别小看,不乏武艺非凡的弟子。”

其中一个独眼客人,正要把茶水往嘴里送,听到后,放下茶杯,沉沉笑道:“说的一点也没错,特别是会珍真人的大徒弟‘武通’,他可是每届都拿第一,那玉盘剑法更是一绝。”

胖子道:“是呀!可惜只是内部的大会,不允许其他门派观看,真是遗憾!”

独眼人道:“哦,两位兄台,在下告辞,先行一步”,那位独眼客人斜视了同在旁边喝茶的云霄,虽仅剩一只眼,可逼人得很,起身,走开了。

云霄休息了片刻,背起木柴,提起兔子,正要离开的时候,后面有人叫住了他。

“前面提只兔子的那位小兄弟,请先留步。”

云霄向两侧看了看,转过身来,看到是同在茶棚喝茶的那两位。

云霄道:“请问,叫在下有何事?”

“啊!看小兄弟这装扮,必定是龙嘘派第子嘛!在下有礼了”,那矮子和白眉齐声喊道。接着抱拳行了礼。然后那矮子又道:“不知兄弟这要到哪里去?可否告知一二,我们很乐意帮忙。”

云霄沉默道:“这两个人是干什么的?看着江湖装束,莫非是热情好客的江湖好汉?怕什么,没什么好怕的”,接着笑道:“哦,正要去附近的集镇。”

“哦,前方十里外‘柳家岭’离此不远,你可去。”白眉人又喝了口茶道。

身边的那位胖子脸上始终带着笑容道:“我们兄弟常来此喝茶,既然小兄弟打了只野兔,能否卖给我俩,作为我们的下酒菜。”

“行。”云霄果断道。

接着那胖子从衣服里拿出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云霄拿过银子后,走开了。

胖子见云霄走远了,笑得更厉害了,对着那白眉客人说:“那小子看来是新弟子,正好。你在这守着,我去禀告少主。”

看似很平常的事情,殊不知一个个圈套正环环套向云霄,江湖险恶,不险无江湖。刚才那三位,笑脸矮子、白眉人、独眼人、正是所属于“秋心阁”的三位恐怖杀手。

这三位在江湖中有着“地域判官”的称号,更是“秋心阁”的金牌杀手,而云霄却浑然感觉不到那三位已乔装的男子给他带来的威胁与迫害正在临近。

顺着蜿蜒的小路往前走,云霄感到心情莫名的开心,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空气里的水珠湿润了喉咙。青山绿水,还有同一时代的人,同一时代的事情,云霄很知足。

接近了“柳家镇”,赶路的行人也多了起来。有赶着牛车慢慢悠悠过去的老人;有骑着马飞奔而过的江湖子弟;更有驾着马车的富人。空中升起缕缕炊烟,路旁的叫卖声,说话谈论声音多了起来。即使在这在这战乱纷纷,兵荒马乱的艰难时代,也总会有这样的景象也是很正常的。

柳家岭

云霄走在大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各种各样的事物,街道两旁,各种摊位,各种店铺多的数不胜数。

他在街道上走了半天,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偶然间,云霄抬头一看,“柳氏酒楼”。金子招牌挂在酒楼中间,格外醒目。

“哈,这不是酒楼嘛!”云霄惊喜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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