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州城外。
衣衫褴褛的流民大都神情恍惚,眼神迷离,似乎已经多天食不饱腹。
难道这宿州城难道就没有人救济一下他们?
周也站在城门外,仔细揣摩着这一情况。
宿州城门,出的人倒是蛮多,进的人却又严格审查。
宿州是经过宁州的必经之城,来的一路上都有流民向着宜春城行走。他们多是饱受战乱的人。
“他们的这座城的城主是不是粮仓空虚啊?”
“宿州处在宁州附近,应该火速向宁州运输粮食、器械了。这些流民应该是从宁州更远的地方来的,毕竟宁州尚在,还未失守。”,谈春摸了摸自己的一缕发,“你觉得为什么不给他们饭救济?”
“宿州山多黄土,平原少,土壤贫瘠,现在最需要兵力,而这粮食只够自己饱腹的了,以防不测。”
“你说得对。”
“而宜春城的地势好,又与宿州之间相隔着高大的密林,狭窄的山道,宜春城又和其他几座城相连就没有那么大的隐患担忧了。”
“为什么宜春城不调兵力去宁州呢?为什么宿州不向宜春城请求发粮呢?”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虽说地势优势,但也阻挡不了敌国的袭击,咱们现在本来就是一直往朝廷统治的外围走,今年大旱,朝廷收成不算好。”
“......”
谈春拉着周也的手腕,前往城内。
“我们是从宜春城来的,想要去宿州拜访亲戚,可否行个方便,各位爷。”
“宜春城好好的不在那待着,真的是......”
“那各位爷我和我家闺女进去了。”
看城门的士兵对一个带着重甲的长官说道,“这人这么年轻竟有个这么大的闺女,还长得这么漂亮,下次回宜春城,可准备准备,去求个亲呀,老哥~”
“好好看守,咱们宿州估计好日子也到头了,求什么亲,别糟蹋了人家姑娘。”
“这宿州要是也乱了,咱们刚好陪着那姑娘回她家呀对不对,哈哈哈......”
“......你倒是想当个赘婿躺着吃人家好啊。”
“老哥,不敢不敢。”
宿州城内。
街上很冷清,不像宜春城那么有烟火气。
街上只有卖大饼,一些首饰的。
“那些流民似乎是被赶出宿州城的吧。”
“估计是被劝走的”,谈春叹了口气,“战乱最倒霉的是,还不是天下百姓。有的人身负重宝可一到城中就提前离开了,那些舍不得家的呢,就留在了这里。”
“我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吗?”
“你一个小丫头,既不富可敌国,也不是官居大位,你能干什么,你能做的就是眼下能干的事,比如赚钱买点饼给眼下能触及到的人,或者去宁州参军至少帮助他们分担一点压力,又或者改变天下之局势。”
“你说的都有道理。”
“我随口一嗨而已,你做好你自己就好。”
“你觉得我武功如何?”
“没见你使用过,不过从你内力来看应该不错。”
“其实我也是贸然就离开家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是读书,自己练,可能偶尔会有哥哥姐姐陪我练,但是我觉得我还需要更多的历练,我现在对于这个江湖了解的太少了 我也害怕我的武功不够随机应变。”
“那你变去尝试啊,多找找武林人士挑战。”
“嗯,我知道了。”
刘氏客栈内。
兴冲冲的小二赶忙跑过来,“二位客官,需要什么吗?”
“两间客房,两个小菜,一壶酒。”
“省点钱吧,春大哥。”
“一间客房,两个小菜。”
“一间?”
“吃饱要紧,省下来的钱给别人买饼吃可好?”
“我睡床,你睡地板。”
“行。”
吃完饭后。
“呐,这是你的被,给你铺好。我就睡地上。”
“谢谢您!”
半夜。
周也平躺着睡,月光从窗户映入床上,周也雪白的皮肤晶莹透亮,她的五官睡起来也是如此迷人。
谈春久久不能睡着,他侧着身子看着周也,心中久久不能平复。
他知道自己未来的计划会对周也造成多么大样的伤害,可是在这乱世之中,谁又能独善其身。
一个男人又如何能忍住像周也这样纯情的漂亮姑娘。
可他知道他们没有结果,根本不可能。
“咕咕咕。”
一只黑鸟飞在窗边,那是李天显死士宋灵犀的驯化黑鸟。
谈春趁周也熟睡,轻轻打开窗户,拿下黑鸟脚上的纸条。
纸条上写着:国师已经限制了三书堂一部分人的行动,各处信楼也已隐秘起来,以防被遭遇不测,传信工作小心谨慎,但仍进行。
谈春写了一张小纸条又塞在了纸上:先稳定下来,确保没有人员受损。
他知道这是一场一个小门派与朝廷的决战。
宋灵犀在房顶接到黑鸟时,便迅速离开。
一整夜,他都在想着今后的事情。
他一想到要对不起周也,心里便十分难受。
夜里。
周也踢翻了自己的被子,谈春轻轻的拿起被子给她盖好。
“这可真是我的亲闺女啊......”
心里微微一笑。
“闺女,给你起个什么名好呢......”,谈春小声的在心里道,“不如就叫你也丫头好了。”
“还真是个也丫头。”
周也的胳膊再一次掀翻了被,她的胳膊死死的搂着谈春的胳膊,嘴里喊到:“阿姐,我好想你......”
锦衣玉食的丫头离开了自己的亲人。
见到这一幕,谈春仿佛想到了自己当年。
“爹,男儿当为国家建功立业。”
“那你便好好读书,钻研兵书以及一些大家言论。”
“可是,读书就算肚子里有了点墨,也终归是纸上谈兵。”
“你学了,等以后你遇到禁急的情况才有办法去应对,你不学,那你就更难觅到最佳的方案”,李辉道,“好好习武,咱们三书堂可不收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弱书生。”
“可是,爹,习武,也没个对手,整天就只有这几个家伙陪我一起练。”
“那么,为什么我不能只靠文或武呢?做个文将或者打手也很好啊!”
“有人可以靠文一世,靠武一世,可你不一样,你将来担负的是整个三书堂,你必须了解我们整个三书堂的运作,你身上扛得是整个三书堂的希望啊,孩子。”
“爹,我相信有一天我会成为像您一样的大人物。”
“傻孩子,功名利禄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吃饱穿暖比什么都值得,但是国顺民安没有天下太平又何来百姓安康。”
“我明白了,爹,我知道我的人生意义是什么了。”
“孩儿啊,不要一味沉迷于自家的院子,多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有山清水秀之处,有荒凉贫瘠之地。”
一行眼泪不知地竟流了下来。
后来,李天显多次主动执行任务,从初级刺杀到中级刺杀再到高级刺杀,每一次刺杀他都会易容。
现在他用着这张几乎没人知道的脸办着自己的任务。
自从李辉被偷袭后,李辉便将这三书堂的戒指交给了他儿子李天显。
多年来,他为了守护自己心中的一方净土,他誓阻止国师的奸计,让天下恢复太平。
可是他自知力量的不足,不团结无法与国师那班人抵抗 便只好出此计划。
他知道这个计划铤而走险,稍有不慎可能功亏一篑,可他必须演下去。
他想把这天下展现给这个姑娘,哪怕下面的一切都可能只是一个假象。
“咕咕咕,咕咕咕。”
这只黑鸟叫声如此紧急,宋灵犀在纸条上写着:国师的手下张锋已经快到宿州,恐有大事发生。
“如今宁州西边的城都已经被攻占,宿州是其周围仅剩的城池,这国师是想掏空宿州,让宁州没有兵援吗,恐怕是私下解决,就连皇帝都不知道此事。”
早上。
“听刚刚吃饭的人说,这最近宿州城要来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擅长用大砍刀,你要不要去切磋切磋啊?”
“你能找到他吗?”
“当然。”
树林处。
一个左耳带着金色耳坠,扎着鞭子的男人扛着一个大砍刀一步一步气势汹汹的走过去。
他的眼神十分凶煞,嘴里还咬着一颗绿狗尾巴草。
“嘶!”
“我当是什么东西挡在爷的大道上,原来是个黄毛小丫头。”
“我今日十来找你切磋比试的。”
“只杀人,不比试,不能浪费时间。”
果然如谈春所想,张锋是一个爽快杀人的人,从来不做没用的事 ,但他尤其爱杀人,至今没有失败过,所以挑战他的人极少。
谈春立刻跳出他们的杀气圈,在远处蹲在一颗树上观战。
“来吧!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