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年那边。
一名随从说道:“公子,你不应该去闯英雄大会的,我们不应该以身犯险,去凑热闹,你爹知道了也会责怪你的。”
他还在大肆的吃喝玩乐,“哼!你放心吧你放心吧,我不会给我爹惹来什么麻烦的,我就是想去给他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
“再说了,我还救了一个万花城的杀手呢,我也没有损失,还杀了安门派掌门,还全身而退,你就不要婆婆妈妈的操心了。”
白溪恩注视着周也,“我是来道谢的。”
“我确实是万花城的杀手,不过这个任务完全出于我的私人恩怨。简单来说,我是为万花城做任务,也是为我死去的妻儿做任务。刚刚听到你们的聊天,我不希望你们把这件事的责任推到周也身上。”
白溪恩解释了一切的缘故。
原来,是这样的。
吴广盼眼睛睁大,不敢相信刚刚所听到的,“也就是说,他在去观音庙的路上遇上了你的妻儿,见你妻子美丽就对她...还杀了你的孩子。”
说着,白溪恩的眼泪流了下来,“我的仇已经报了,我要回万花城了。”
说着,他起身跳窗,离开了。
谈春跟着一句:“没想到,这开举英雄大会的谷语雷竟然也是这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啊。”
周也接着说道:“又何尝不是,许多来的武林人士怕死,都不追查谁解开了绳子就离开了,这就是人情世故吗。”
谈春接着说:“所以,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利益往来,但是很少有人能够真心付出,那位蓝衣男子其实挺正直的,至少,他还敢于出来反抗两声。看来,这安门派最近要好好休戚养性了。掌门一死,不得再换个新掌门吗。”
周也心想到:“可是,下面我又该如何去寻找李天显呢。这英雄大会简直无稽之谈。”
谈春:“我看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大家早日休息,明日在做之后的打算。”
三人同声:“好。”
月已经高升。今晚的乌云浓浓的笼罩着月亮,只漏出一丝光芒。
周也拿着酒罐子飞上屋顶,她仿佛对于今天的事情意犹未尽。
如果今日牛年年没有来,如果今天她不在场,如果没人给白溪恩解下绳子,那么今天死的可就是白溪恩了。
纵然说白溪恩丧去了妻儿,可是这样一来,谷语雷掌门的亲人也就失去了谷语雷。
周也感觉到胸口闷闷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她也解释不清。
或许她是感到这人世沧桑、变化莫测。无法掌控。
周也疯狂的喝了好几口酒。
谈春夺下她的酒罐子,“你这是为何,为今天的事情难过吗?”
周也有点醉了,说:“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他们有一些可怜。”
谈春细声说道:“成事不说,遂事不谏,既往不咎。我送你去客房,好好睡一觉吧。”“毕竟没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呀......”
谈春将周也抱回客房,周也看起来酒量不太行,才喝几口,就醉了。
谈春露出无奈的表情。
第二天早上,
周也又坐在之前坐的的位置上吃饭,桌上也摆了给谈春的饭菜。
周也:“你可知道,霍军华上次来了客栈,后来去哪里了。”
谈春调侃道:“哟,周姑娘上次还怀疑我,这次怎么又问这个了,不怕我告诉你错误的信息吗?”
周也嘴巴咬了一下筷子。
“我只是问你他去哪了,找不到我就把你杀了,你看可好?”
“行行行,周姑娘命令啥都行。”
“那你杀了我吧,我是真不知。”
谈春说着举起双手,手里还握着一个馒头,嘴里还装满了菜。
“要做也做一个饱死鬼,剩下的你看着办吧。”
“小兔崽子。”
“你自己也是一个半大点的丫头,还说我小兔崽子!”
“不过我倒是知道一点消息,求我,告诉你。”
“你可是我的车夫,你还要不要蹭吃蹭喝了。”
“这最近呢,宁州那边有战乱,听说霍将军带人去了那一方,你可以去看看啊。他也不过刚离开了几天。”
说着,周也拽着谈春的衣服立刻出门。
“等等,等等,咱们买点大饼存着,那边的城可不像咱们宜春城,那边的城有的都是穷山恶岭和遍地的饿死鬼。”
这边买好大饼。
“你拿好这饼,这一半是给你的,丢了可别跟我要。我去牵马车。”
周也抱着这几块饼,她没有包袱,也没法装,一个小毛孩身上脏兮兮的,满脸都是灰,一头散乱的头发,冲着他夺走了她手里的大饼。周也是可以反应过来的,不过心想还是算了,都不容易。又花钱重新买了几块。
黑鸟从树林里飞出,安静的令人害怕。天很黑了。
谈春:“天已经黑了,我记得附近的客栈离这里很远,一会两会也赶不过去了,要不今天晚上先找个地儿休息吧。”
周也:“也好。”
他们二人越走林子就越稀疏,月光透过来了,刚刚那片密林把月光全部吞噬了。
这时不远处出现一个红色的身影,地上都是黄色的纸钱。
纸钱散落了遍地。
一位身着红衣,带着金圈项链,项链上满是金色铃铛,他的腰上,脚踝处都是金圈铃铛链。
金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格外迷人,白皙的皮肤十分晶莹。披头散发着,像是醉于月光的妖。
周也:“那是什么人。”
突然那人用纤细修长的手指捂住自己的额头哈哈大笑起来。
那人用妩媚的声音说:“原来是误入的客人啊~你们看,我手摸的这个棺材他美不美啊?”
周也和谈春互相看着,默不作声。
那人又说:“这棺材是我用上等木材制作的,那木材万里挑一,加上这细刻的花纹,红色的涂料,金色的汁蜜涂在上面,那可是无数人想得到得不到的呢!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也甚是不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存在,她常年生活在完事和安的城里,她是城主的妹妹,虽然她不在意这个身份,但里面的人都对她毕恭毕敬,当然有各别特别疼爱她的人,视她如亲人一般,就不分这等关系了。
那红衣人以飞快的身姿越到谈春和周也面前,一手摸着谈春的肩膀,一手摸着周也的肩膀,嘴巴上扬着,眼睛像月亮一样弯曲,金色的眼睛,红色的嘴巴,像是一个要结婚的人。
“来吧,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我这里刚好有两个房间,今晚暂且在那里休息吧。”
他让一个系着红色额带,身穿黄色衣服,头上披着白布,脸上画着红色花纹的女童拿来了一条红纱布。
那布缠着周也的右手,谈春的左手中间还系着一个大红花。
女童站在大红花前,“跟我来吧。”
经过了几片藤蔓树林,远处是两座黄色的棺材,非常的简易,侧面还被切开了一半。
“这就是你们今晚要休息的地方。”
随后,红绸和女童消失在面前。
谈春毫不介意的坐进棺材里。
周也非常的疑惑,却又不知道可不可以开口,以防说出让那红衣人听到敏感的话语惹来杀身之祸。
周也犹豫的站着。
“你别说话,照着做就好了,明天再跟你解释。”
周也点了下头,随后坐在了棺材里,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周也醒来,发现自己正靠在一颗大树下。
谈春见周也醒来,忙从树上跳下。
“昨天那个是红衣荣念。一个疯子,没听过什么关于他的坏事,咱们照做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他为什么穿的如此奇怪,还有那么大一红色棺材,周边洒满了黄色纸钱。”
“我也是听说的,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你要想听,你吃完这半块饼,再喝两口水,咱们边走边说。”
片刻后。
“我也是听别人谈起过这个人的故事。荣念出生在一个官员家,但是尤其爱雕刻木头,直到有一天他爹去世了,当时送葬的时候不是有棺材嘛,他就爱上了雕刻棺材,他觉得棺材可以更美丽。随后他娘见他日夜沉迷雕刻棺材的花纹,就气死了。然后荣家就渐渐衰落,一个大庭院摆满了棺材,这时候一个名叫官易秋的年轻男子拜访他的家门,他沉迷于雕刻没有听到,这个官易秋见这大门打开了就自己进去了,见到了满屋子雕刻的棺材,他十分欣赏荣念的雕刻,便时常来他家陪他一起雕刻,畅聊。”
“有一天,这官易秋得到了几块上等的木材送给了荣念,这荣念也就造了两个棺材,一个红色一个黄色,雕的是对称的花纹。后来好像是一个官员死了 那人儿子夺走了他的黄色棺材,官易秋被群殴死了,荣念疯了,就没了。”
“这红衣荣念长期走动,咱们也是巧了,走进了他的休息地,他也没啥坏心眼,你看咱们不还活着吗?”
说着谈春笑了一下。
周也还是好奇,又接着问道:“官易秋死的也太随便了吧,这个官员的儿子为什么非得要人家那个棺材,一个棺材有啥好争的,那个荣念疯了之后就一直这样吗?”
“我也不好说,消息真假都是江湖上传的。不过这荣念和官易秋确实算是一对好知己了。”
周也:“好吧。如果我说出让他反感的话,我是不是已经在天上了?”
谈春:“他的手指那边夹了两个银色钉子,你要是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你的喉咙已经被射穿了。”
谈春又补充道:“这江湖上奇怪的人可多了,可不止这一个,你遇见的时候不要忙着慌张,你要压抑你的紧张心理,要不然你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任人摆布。你要趁着这时机多去观察,去战胜困难,而不是被困难战胜。”
周也:“你有没有江湖一些奇怪的书借我看看,我感觉我还是太年轻了,什么都不知道,
恐怕我连自己怎么死的都很难搞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