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昨天说过的话,让惕从追求力量的欲望漩涡中清醒了过来,心说:“好险!差点就为了一张虚无缥缈的空头支票就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还真不是我的风格呀!”
惕本想收回正在吸收灵炉内不断涌出的灵力的手,可这灵力荡涤着惕的全身经络,那种酥麻感就像一位妖艳的女郎正在诱惑着惕,惕的耳边仿佛可以听见那魅惑的声音:“来呀,你不是想要得到世间最强的力量吗?只要和我签订契约,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随着思想的不断挣扎,惕感到周边的时间都已经停止了,身边的影像渐渐模糊,直到完全被浓雾包围,更诡异的是,那个之前对他耳语的女子竟然从浓雾之中缓缓现身。惕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完全动弹不得,而那位女子身着薄纱织成的华贵礼服,美艳的脸上带着不可一世的微笑,散发着性感而又危险的气息径直向惕走来。
“你这么破碎的魂体,居然想要拒绝这份恩赐,你的内心不是很渴望能够拥有力量吗?你以为这力量是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吗?为什么舍不得一滴血呢?只要一滴血,我就可以让你找回过去的自己,找回你过去的力量。”那美艳女子绕着惕看一圈,似乎想要看穿他的灵魂。
“对,我能感受到你灵魂深处潜藏的那股强大的力量,你在我眼前,就像一个刚出生没穿衣服的婴儿一样,毫无秘密可言。”惕还没有发问,女子就已经作出了回答,她走到惕的面前,用那双发着蓝光的瞳孔直视着惕的眼底,惕能感到一股灵力钻进眼里,窥探着他的大脑,以及内心世界。
“哦,原来你想要的,居然是一个女子,你可真是贪婪啊,这么久以来,我还从没有见过欲望转变得这么快的人。”女子用中指撩起惕的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不过看在你这年轻肉体的份上,我也不是不能给这笔交易加个添头。”
说罢,女子慢慢解开衣领,微微露出酥胸,对惕挑逗道:“怎么样?我比起那个女子,难道不更有魅力吗?只要你放开手,你不仅可以得到力量,还可以得到我哦。”
惕虽然已经被女子的幻术扰乱了心智,可手却依旧紧紧抓着剑柄。
见惕仍未上钩,女子微嗔道:“难怪特意让我注意你,想不到居然可以抵御住我的诱惑这么久,这世间万物,你们男人不就是追求力量和女人吗?如今,这两样东西就摆在你唾手可得的地方,你就一点不心动?”
“心动!”惕咬着牙关从嘴里挤出言语回答道,“可我只是不喜欢接受这种施舍!”
女子见惕心意如此坚定,便从惕的身后环抱住他,伸出舌头轻舔他的脸颊,笑道:“哈哈哈,你以为这是你说得算的事情吗?我只是一贯不喜欢强人所难而已,但也仅仅只是不喜欢。”说着,女子将手搭在惕的手背上,用看似纤弱的指甲,一根一根慢慢掰开惕紧握的手指,似乎很享受看着折磨对象无力挣扎的快感。
“屈服吧,成为我忠实的奴隶吧!”
惕眼看着握着剑的手慢慢松开,另一只手也被推到剑锋之上,却无能为力,只要剑一掉落,坠下的剑就将割开手指,带着自己的血堕入灵炉之中。
当惕的最后一根指头被掰开,冻结的时间也重新开始流逝。那女子带着高傲的笑声和浓雾一同消失,就如来时一般。
周围的人似乎都没有察觉到美艳女子的存在,而面颊上的湿润时刻提醒着惕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自己的错觉。随着惕的铁剑完全没入岩浆之中,元空也缓缓开了口:“魂刃已成,诸位需要记住,此剑乃是汝等灵魂之分身,万不可怠慢,正所谓‘剑存人在,剑断人亡’。当然有魂刃力量加持,能断此剑者,也是凤毛麟角。”
说罢,元空运转灵力,汇于指尖形成一颗光球,大喝道:“剑成!”
只见元空将光球射入灵炉之中,灵炉的火焰霎时间放出耀眼的蓝光,火舌直射天空足足有十米之高。一把把刚刚铸成的兵器从中喷射而出,像是有意识似的,纷纷落在各自主人面前。
惕看着眼前自己的魂刃,外型上虽然没有多大变化,但是剑刃之上隐隐发出微光,握着手中轻便自如,与之前感觉完全不同。
环顾四周,众弟子似乎很坦然地接受了元空“剑存人在,剑断人亡”的荒唐说法,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的兵器。
惕心想:“这群人怕是已经失心疯了吧,武器本该是替自己格挡攻击,可现在武器和自己的性命连在一起,用这种武器御敌,这不是等于将自己的弱点完全暴露给敌人吗?更古怪的是,那位女子纠结从何而来,为什么她说铸剑之后,将会成为她的奴隶?”
正当惕思索之时,元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他的身边,惕赶忙将手背在身后。
“你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看看这些凡夫俗子,已经完全迷失在拥有力量却害怕使用力量的矛盾中。因为剑可能会断,就不敢全力出剑的剑客,不配称之为剑客,只能叫做剑奴。没有与对手你死我活的觉悟,还怎么保护这最后的家园!”元空对那帮不成器的弟子倍感失望,但是对惕这个刚刚才进城的新人却是充满期待。
“既然你魂刃初成,老夫本该指导你尽快了解你魂刃的能力,但不巧近日有灾兽活动的迹象,老夫要率弟子出城迎击,这几日你先随你璇师兄学习灵能咒术。日后,待老夫回城之后,老夫再传授你使用魂刃之法。”
惕此刻尚未弄清女子之谜,虽然对元空仍有戒备之心,但见元空对他甚是器重,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而且元空的实力确实配得上大师之名,目前的情况下,惕觉得还是不要和元空起冲突为好,便先应承了下来。
既然剑已铸成,那仪式自然就结束完成,众人各自散去,停摆了半天的镛城又恢复到日常模样。惕这时才得以舒展仍还有些疼痛抽筋的手指仔细端瞧,只见指腹虽有划痕,但却未见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