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几天,本就热情好客的张家人很快地就接受了乐观开朗自来熟的绮萝,也很好奇绮萝神奇的占卜能力,时不时地让她展示展示,例如测测今天会不会下雨,能不能晒衣服之类,虽然都是些生活上的小事,但是自从来到镛城就没得到过任何肯定的绮萝还是充满了满满的成就感,看到之前瞧不起自己的惕时,鼻子都翘上了天,差点把自己的大檐巫师帽都顶飞了。
转眼间,开炉铸剑的日子就要到了,惕却仍在犹豫要不要赴约。张博则还是一贯的想法,元空无论是从地位还是从能力上来说,都不是拿来放鸽子的好选择,而且跟随元空学习是目前能帮惕找回记忆的唯一已知方法,既然元空开了口,不如就借坡下驴,错过机会,日后再想求得元空帮助怕是没那么容易。
“快去!说不定我要找的白发人就在那群和你差不多的人里!你就当帮帮我呗!奶奶,你快劝劝他。”正在给老张妈捶腿的绮萝撒娇道。
“好好好。”母性泛滥的老张妈特别吃这一套,转头和惕说道:“你就去去呗,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再说人家一个小女孩,初来乍到的,也不抛头露面地满城乱跑。你就帮她去那看看呗。”
既然老张妈发话了,张博也不好再说什么。综合各人的意见,惕决定先去试试,要是有什么不妥的话,再走也不迟。
吃过晚饭,惕同往常一样绕着山道散步消食,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也放松放松心情,没曾想熙今天却也在这,靠着路边的云杉,凤眼含颦。
“你……怎么……今天也来这看风景啊?”惕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觉得,这里的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在这青山绿水之间生活得是如此自由吗?”熙好像在回答惕的问题,又好像只是自言自语。
“我们若是与世间生灵为伍,这山野人家的景色倒是落得悠闲自在,可若不然,这寥寥炊烟就显得有些扎眼了。”见惕没有回答,熙接着说道。
惕不知熙意为何指,只觉今天的熙和往常大不相同,只能呆立在一旁,希望能从熙的言语中猜测出她的想法。
熙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和惕擦身走过,惕转身伸手想要挽留,可他本就嘴笨,又不知要和熙说些什么,只“诶”了一声,便没了言语。熙走至转弯路口,见惕没有追上来,回头和他说道:“如果你喜欢剑卫的生活,你就说你喜欢,没必要两副说辞骗我,还有,元空那人不简单,我劝你多留个心眼。”说罢,熙转身离去,惕痴痴地望着她的倩影渐渐隐入密树之中……
翌日,张博在家闲着无事,就陪着惕一同前去参加铸剑仪式。平日有说有笑的忘年交,今天却格外沉默,惕顶着重重的黑眼圈,不停地思考着熙的那几句话。张博虽然看出惕有心事,却不知为何,只能独自揣测。越往山上走,人群越是摩肩接踵,人群的尽头是有剑卫把守的山门,一般人不能随意入内,张博就此和惕道别:“进去吧!别多想!有什么事回家和哥商量!”几句话,让惕的内心充满暖意。
惕走过山门,张博突然想起有东西忘了交给惕,转身喊道:“喂!接着!”便将一个皮套丢给惕,惕打开一看,原来这是个皮质刀鞘,里面插着的,正是二人合战狼群时,张博借他用的那把短刀,激烈的搏斗之后,这刀已经多处卷刃,有的刀刃甚至已经破碎,留下不规则的缺口。张博接着喊道:“之后你会有用的!”
惕向张博比了个明白的手势,将皮套插在腰后,向着山顶石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