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进行的很顺利,没死什么人就赢得了这场战争,大家显然都很开心,可老子就受罪了。
娘的,都是酸秀才的鬼点子,非要我展示英武神明的一面,骑在高大的马背上,任凭那箭头插身,看着鲜红的伤口,却要装出一副老子天下无敌的样子去接受大家的祝福和欢呼。用他那阴阳怪气的话说:“主公,反正你血也流了不少,也就不在乎这一点了,反正流也白流了,不流白不流。来,来,来!先忍忍再说。”
我摆出一点也不痛的样子,骑马从排好队的士兵中经过,士兵是振臂欢呼,眼神狂热,面色激动,可老子却疼的虚汗直流。
“兵菩萨!兵菩萨!兵菩萨!……”士兵们每集体高喊一声便会用力跺一下脚,跺的大地都在晃动,手上的武器对天挥舞的就跟在和老天爷厮杀一般,如痴如醉的狂喊着,狂热的眼神中带着深深地骄傲。我么?我是连手都举不起来了,只得点头。不过很奇怪,面对着这些狂热的士兵,我随便往哪一指,那儿的士兵就会响起一阵震天般的欢呼,狂热的场面由此可想了。
老远就见到寨里夹道欢呼的百姓中有一个水灵的妹伢子在躲躲闪闪的,我精神一振奋,打马跑到她面前,笑道:“妹伢子,你可坐定是我向傲天的堂客了吧,哈哈……哎哟!”
陈灵脸很红,却没有闪人,让我色心大起,刚想弯腰把她拉上马背,哪知剧痛让我立即倒下马背,吓的刚要躲闪的陈灵脸色骤白,扑上来就扶我,就在我期待着扑入陈灵香胸中时,一双大手接住了我:“哈哈……贤婿,这么急着搞么子啊~?”
我转头一看,是苗王,顿时我如霜打的茄子一样,只得尴尬着有气无力的说:“没搞么子,没搞么子。嘿嘿!”
“等下,等下,你刚才喊我是么子?”突然,我来了精神,双眼如铃的问。
“贤婿!怎么呢?”他笑的很严肃的说。
“啊~!这么说,你答应把陈灵给我做堂客咯?”
“当然,也只有你这兵菩萨大神才有资格娶我女儿。”
“咚!”脑袋一偏,晕了。
……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反正只是觉得谁的很舒服,如果不是挂念陈灵这个还没过门的堂客,我真愿意就这么舒服下去。
“阿妈,我这是在哪?谁欺负你了?”使劲的睁开眼睛,首先印入眼眶的就是阿妈的身影,阿妈瘦了很多,眼睛红肿红肿的,平时就爱干净的阿妈却连头发都没梳洗,我有些心疼的问。
“啊~!”阿妈立即捂嘴大叫了声,然后又捶着床板大哭:“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啊~!你可吓死阿妈了……”
还好阿爹出现的及时,我知道,阿妈这一哭就会没完没了的,所以我又问阿爹:“阿爹,我怎么会在家里啊?”
“当然在家,不然你还会在哪?难道还想在陈灵的闺房里么?”阿爹很激动的答道。
“死老头子,你这么凶搞么子?难道又想吓着我儿么?”哪知,阿妈这次只哭了一下,听见我阿爹语气不善,立即大怒。
“身为天狼大神的子孙,哪会这么胆小。”
“你给我出去!”阿妈像母鸡护小鸡似的,立即指着大门吼道。
“好好好!我不跟你说,我出去,出去还不成吗?”阿爹立即求饶的出去了。
“儿啊!还疼不?想吃什么?”
见阿妈边问,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在摩擦,我知道,只要我一说不疼了,自己的耳朵立即就会迎来闪电手,我立即有气无力的说:“阿妈,我胸口疼,好疼好疼哦~!”
“疼你娘个球,当老子不知道啊,就凭你那粗皮厚肉的身子板,受一箭会疼,骗鬼了。”阿爹立即在门口伸着脑袋大骂。
“滚!”我到底是阿妈的心头肉,阿妈勃然大怒,提起洗衣棒就扔了出去:“快叫那大夫来看看,就说我儿福大命大,不着他那乌鸦嘴愿,现在就醒了。”
等大夫给我检查完,说我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后,阿妈叫下人送他出去后,开始对我严刑逼供了。
一招闪电手扭住我的耳朵:“谁叫你一个人去的?谁叫你不躲箭的?谁叫你受伤后还撑英雄的?你知不知道,当年你阿爹就是这样落下病根的,呜~!呜~!……”
“哎哟,阿爹,阿爹,你别跑,快来帮帮我啊,可疼死我了,阿妈,阿妈,快放手,好疼的。”我立即捂着耳朵大喊,可阿爹也太不讲义气了,居然跑了。看到阿妈边哭边扭我耳朵,我只能不讲义气了:“是酸秀才叫我这么做的。”
“不是我叫的,不是我叫的,你可别乱怪人。大家熟归熟,你再这么毁谤我,我可要到衙门里去告你了。”门口出现了一阵慌乱,声音由近到远,很显然,酸秀才在边喊边狂奔。
我气的无语。
“阿妈,我什么时候娶陈灵啊?那苗王可是当着众人的面亲口答应我的。”
“看你着急的,可别有了堂客忘了娘。”见我撒娇似的笑着,阿妈才慈祥的给我整了整被子:“一个月多后,就是八月二十二,已经下聘礼定好日子了。现在你就好好休息吧,今后可不要再这么鲁莽了。”
说到这,阿妈突然激动的看着我,然后很骄傲也很慈爱的摸着我的脑袋说:“儿啊!这次你给阿爹阿妈争了口硬气,让别人再也不敢小看我们,你不知道,我们回来的时候,好多王爷贵族都送我们,还送给我们好多礼物来巴结我们,口口声声的说你是兵菩萨转世,希望和我们鼎立盟约,他们的堂客都围绕着我直打转,拉关系……你阿妈这辈子都没这么骄傲过,连那些被你俘虏的汉蛮子也对你直竖大拇指,苗王和土王还要请你阿爹去商谈处理俘虏的问题,还说就算你阿爹全要了那些俘虏,他们也同意,这在以前根本就不敢想的,现在好了,有了我儿,阿妈走路都带着三分硬气,你阿爹已经十几年没有这样的笑容了,好多族人都自动到天狼庙去为你祈祷……”阿妈说着说着就靠着床头睡着了。阿妈为了照顾我,已经好几天没合眼,她太累了。
就这样,在众人的关心下,我很快就能下床了。
“二狗子了?我平时对他那么好,他怎么没来看我一次?”十来天过去了,阿爹见我伤口愈合的异乎寻常的快,早就带着族里的几位长老到苗寨去处理那些俘虏的事情了。这不,今天一大早我就起床开始锻炼,可十来天过去了,兄弟们都轮流来看我、保护我,就二狗子这家伙居然敢不来看我一次,让我心里老不痛快。
“他啊!他还有脸来看你么?”二愣子嘲笑似的说。
“怎么呢?”我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看着酸秀才正热火朝天的指挥着工匠们为了迎接客人而正在建设中的大庄园,他还早早地就给它取了个很不地道的名字——‘龙呤轩’。
“你叫他去抓个人,他却连人家的屁股毛都没摸到,在山里转了一天,就夹着尾巴回来了,你叫他怎么有脸来看你。”
“这有什么地,大家是兄弟,抓不到个人也不要紧。去,叫二狗子来,就说是老子请他来的。”
等了半天,没等到二狗子,却见到二愣子领着两个陌生人来了。
“少爷,二狗子陪寨主(全寨就二愣子管我爹叫寨主,别人都叫我爹为首领或主人。)到苗寨去处理俘虏问题了。”二愣子不敢看我,这是他对我撒谎时的最佳表现。
“真的?”
“假的,他说送我一坛子酒,叫我这么对你说的。”
“二狗子,你还翻天了,快给老子滚进来!”
二狗子立即连滚带爬的进来,慌忙跪在我面前,垂头丧气的不说话。可那两个陌生人也同时跪下,这让我摸不着头脑了。
“你俩是客人,不用跪。”我立即走过去拉起他俩。哪知道左边那个年纪大点的汉子却说:“我是来请罪的。”
“我是陪我哥哥一起请罪的。”那年纪小点的大概就只有十四五岁大,此时,却很骄傲的傲然答道。
“哦~!你俩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头次见到有人主动来请罪,我好奇心大起,就跟守财奴丢钱后见有人拾金不昧一样的兴奋。
“你胸口上那一箭是我射的。可惜没射死你!”那人很正经的说着这句石破天惊的话,真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二愣子立即从后面一脚就把他揣到地上,反手抽出战刀架在另一个要起来的汉子身上,看着我。
“好啊!你到是送上门来了,免得爷爷到处找你找不到!”二狗子这下子找到发火处了,跳起来,抽出战刀就要砍。
“住手!”我一把推开他俩,然后看着又跪好的那个汉子:“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居然有人还上门求死的。说说,你想怎么个死法?”
“我俩兄弟不是来送死的,而是仰慕您的威望,来投靠您的,尊敬的兵菩萨大人。”那汉子抬头大声的说。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可惜没射死我?”我蹲下来奇怪的问。
“当时我是为侗王效力,大家处于敌对阵营,我当然希望一箭射死你,这有什么稀奇的?”他答的很直爽。
“好!是条汉子!”我一拍他的肩膀,大声道。然后又问:“叫什么名字,是平民还是奴隶?”
“我叫田青山,他是我亲弟弟,田青河,我们兄弟相依为命,都是平民,有自由选择的权力。”
“好!起来吧,从今天起,你就是我手中的箭,为我射杀一切敌酋,从现在起,你就是我的护卫队中队长(左队长是二愣子,也就是队长,然后才是右队长二狗子,他和中队长都属于副队长。)。”说完,我从二愣子背后抽出一支箭扔给他,他不相信似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恭敬的给我磕了三个头,捡起箭羽,很是激动。
然后我对田青河说:“你有什么本事?”
田青河想了想,却不说话,反是田青山说:“他从小就爱弄些希奇古怪的东西,不学个好。”
“那叫发明,你懂不?”田青河很不爽的看着哥哥说。
“好了,好了,你今后就跟着酸秀才好了。”然后回头对二愣子说:“回头,请巫师看个日子,让他正式拜酸秀才为师。”
“走,走。走!到外面快让我们看看你那一手流星追尾箭法。”说完,我拉着他俩的手就向外走去。
其实,我之所以不去查他俩的底子,因为我一见面就喜欢这个田青山,而且,各族人才这样流动的事都很正常,良禽择木而栖嘛;再说了,按规矩,如果别人给我们派来奸细,让人知道后,不仅仅奸细完了,而且奸细的家人都得死,还有就是,派他们来的人,会遭到所有人的耻笑,认为他是个‘乌鸦’,是胆小鬼。
来到草坪,让二愣子把他的武器还给他,我随手指了一棵树,他先是向后退了一百步,然后仔细的看了看树枝,终于,快速从背后抽出一支箭,看都没看树干,直接射箭,第一支箭刚离弦,他的手已经摸向背后的箭桶,就这样,连续三箭,箭箭追尾,后一支箭必然射中前面那支箭的尾部,刺穿箭杆,插入箭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大的震惊了一回,在我们这,能一箭中红心者多如牛毛,可要像他这样能使出流星追尾箭法的人,我还没见过,和他一比,我的那点箭法简直就是个小孩子的玩要儿。
就这样,他以他的箭法得到了所有护卫的认可,武力!永远是男人交流的最直接方式,也永远只会臣服于更强者。而从这一刻开始,我的武力和大度开始在周边地区传扬,使得无数能人异士开始如海纳百川般的投靠于我,我的实力一天比一天壮大,成为我起家之根本,这是当初没想到的,不过那个酸秀才会不会想到就说不定了,他那脑袋就是鬼点子多。
而我手上这把奇怪的大刀现在终于被认出来了,传说这是土家族先祖八部大王中的兵菩萨大王所使用的战刀,名曰——凿月刀!一把锋利无比,而且见血就明(透明),主握则亮的神奇之刀,这就更加让他们肯定我是兵菩萨转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