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卖关子了师兄,看见了什么?师伯与人私会?金屋藏娇?”一个新入门弟子忍不住好奇心问道。
“冰块哥在书案上写字,我眼神一撇,他写的是‘我揍的,回去养伤,跟楚璃保持十米的距离,否则,你就可以去阎王那报道了’。”
云祁怒拍桌子“气死我也!我用我一个月没洗的亵裤保证绝对是那王八蛋打的!”
“如果不是呢?”一个弟子插嘴
“如果不是,我生吃亵裤!”云祁咬牙切齿地说。
“冰块师兄因为你和楚璃师姐聊天打了你,但他一不是楚璃师姐的夫君二不是楚璃师姐的家人,他凭什么管楚璃师姐生活?”
众人点点头,展开讨论:
甲:“他肯定贪图楚璃师姐的美貌!”
乙:“他肯定有什么怪癖!”
丙:“他不会是宗主给楚璃师姐物色的夫君吧?”
……
一个身影从窗外走过,踢开门“找死?是训练得太少了吗?”
众弟子张着来不及闭上的嘴呆愣了一会儿开始打着哈哈。
甲:“我的脏衣服堆了一个月了,我先去洗衣服,那个黎师兄,我先走了哈。”甲小心翼翼地绕过黎飞似的逃了。
(云祁OS:你才入门半个月,哪来一个月的脏衣服!?)
乙:“哦!我想起了我还没洗漱呢,冰块、呸!黎师兄我先走了。”乙拍了脑袋一下赶紧走出房门。
(云祁OS:太阳都顶正中央了,你还没洗漱?鬼都不信!)
丙:“黎师兄,我觉得你今天的衣服和楚璃师姐超配!我也先走了哈。”
(云祁OS:……就很tm的无语)
一柱香后,刚才讨论声可以冲破房顶的屋子只剩下云祁孤零零一人。
“啊!打人不打脸!我错了还不行么黎师兄!啊--!”
蓝衣弟子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心有余悸。
惜忆阁。
历任宗主住的阁楼,入眼的是一棵桃花树,枝繁叶茂,树下是用槐树做的秋千。过后是一块池塘,荷叶绿油油的,荷花竟相开放。粉白色的荷花好像圣洁的仙子在与蜻蜓低语。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柒桒的声音悲凉地从池塘边传来。
柒桒看见了楚璃叼了一片荷花瓣飞过来“你来了,老头子想吃荷花酥,去做吧。”柒桒把荷花瓣放在楚璃头上。
“是你想吃还是老头子想吃你心里没点逼数吗?还有你念诗就念诗,那种语调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惜忆阁马上要挂白了呢!”
“你不懂,我在悼念我还没出壳就死了的爱情!”柒桒飞上枝杈用翅膀捂住胸囗。
“这儿,疼!撕心裂肺的疼!如同坠入万丈深渊的疼!”
“你就装吧。”楚璃双手环胸。
“璃儿。”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
紫衣白带的男子走过来,眼里是藏不住的欣喜。
『楚颐安,云幽山派现任宗主,楚璃的父亲,妻子安溦早亡,膝下只有楚璃一个独女,云祁是他捡回来的孤儿,认作义子。』
“你不是有要事要谈吗?”楚璃独自走进房门。
“黎、柒桒你们在外候着。”楚颐安转身走进房关上门。
屋内。
父女两眼相望却无言以对。
“你身上的伤我寻了一瓶玉露膏,你试试?”楚颐安打破平静。
“用了那么多药,效果甚微,还不如不用。”楚璃掀起衣袖,拿出在青浣院和姜妤谈话时画的印纹沾了些水放在手臂上。
洁白无瑕的手臂显现出狰狞的伤痕顿时让楚璃想时那些不堪的回忆。
终是年少轻狂错付一切。
楚颐安把药膏抹在她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席卷了她的思维。
这几年无论涂什么药膏,都无法解决她的疼痛,每晚总有那么一刻钟犹如坠入刀山火海的疼痛她都习惯了。
汗水大滴大滴地顺着她的脸庞落下,牙齿死死地咬住唇瓣。
几年都忍了,还怕这时的痛?
最后,楚璃还是晕了过去。
她做了一个梦,一个她此生最快乐也是最残忍的梦。
风筝,拥抱,奔跑,只有两个人的婚礼,期望,失望,绝望,孤独以及失去阿望……
她仿佛坠入一个深渊,她的孩子死了,他还没来到这个世界,还没叫她一声娘亲……
望?你在望什么?
我在望他能……
“啊!”楚璃惊醒,她躺在青浣院她自己的床上。
她坐起身,掀开衣袖,伤痕被掩盖了。
“楚璃,老头子叫你少动怒,多笑笑,你那伤本就是随着你负面情绪而加重的。”柒桒飞进来。
“嗯。”本想说‘滚’的楚璃改了囗。
她看着夕阳,心中波澜起伏。
她为了平复这个病,每天以笑对人,每次跟别人谈话她明明想说动恕但不得不压下去。
终有一天,她会让伤她的人百倍奉还!
想到这她又勾起唇角的笑容,那一天,不远了,我们马上就会再见了,五年的布局只为看你从高高在上跌落谷底。
惜忆阁。
溦溦,女儿长大了,你也可以安心了。是我没用,让女儿受了这么大的苦,如今,我又要帮他欺骗璃儿,我知道,你也许会恨我,但当年的真相尚未水落石出,等尘埃落定,我定赴黄泉,与你永不分离。
楚颐安坐在秋千上,抚摸着秋千的条纹,心中百感交集。
惜忆阁本名不叫惜忆阁,而是,哎,名字多了去了。
每个宗主上任都有权利更改阁名,意味着新的开始。
当年,妻子病故,他浑浑噩噩数日,最终还是承担起肩上重任。
他为了怀念亡妻,更名为惜忆,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他也不知道,只是感觉熟悉亲切。
更改为这个名字后,宗门里的弟子可没多笑话他,只是表面不敢说。
‘惜忆’同音‘蜥蜴’。
也只有楚璃敢说他‘你在‘蜥蜴’阁当‘老蜥蜴’呀?
溦溦,你为什么就不肯多等上一两天,不过也不能怪你,是我没用,那年漓儿才十五岁承受了本该我承受的东西,如果我细心些,漓儿也不会遇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