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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9 前尘往事

“当时担任守护者是一个叫做千樱的年轻少女。她很有能力,天赋很高,也很有雄心希望好好整治日益腐败的神殿已经缓和贵族与平民日益尖锐的矛盾。

“和圣菲利和亚尔希不同的是,兰斯的政治和宗教的权利完全掌握在守护者身上,没有所谓的皇帝。她太年轻也太急切了,推出的很多政策都遭到了贵族的反对。

“她虽然受到平民的欢迎,但是平民没有一点权力,根本无法给予她实际的支持。

“与此同时,贵族们蠢蠢欲动,暗中密谋推翻千樱,选推举出一个更能为他们谋利益的人。”

雨君忽然想起自己刚开始当守护者的时候,猜想那个女孩应该和她一样非常惶恐不安吧。

“圣菲利和亚尔希的法师早早就得到了消息,几天前就乘着商船乔装到了兰斯的首都比利克。兰斯人大部分人都是法师,只有小部分人从事手工业和自己耕种土地,所以他们需要购买亚尔希和圣菲利的粮食和其他农产品。每天都有商船开往兰斯。

“在反对千樱统治的贵族起事的当晚,我们冲进了神殿。那场战斗持续了七天七夜,双方死伤惨重,比利克神殿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兰斯最尊贵的刻着“神的契约”的那面石墙被魔法波及,碎成一块一块的石头。我们损失了将近一半法师,双方谁也不好过。”

雨君有些感叹,为什么人与人之间要有斗争,离开神殿那夜血腥的画面她再也不想见到。

“在第七天晚上,我们以为自己快要胜利的时候,千樱突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她披头散发,脸上完全是污泥和血迹,衣服碎成一片片,完全没有了作为守护者的尊贵。她站在变成废墟的神殿上,张狂的大笑,眼中是怨毒的目光。

“她对我们说,‘犯我兰斯者,我要你们付出代价,全都下地狱吧’。当她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感到了不妙。但是已经晚了,地面已经开始剧烈震动,多利亚特岛正在缓缓下沉。千樱张开了守护结界,打算将我们所以都困在岛中。”

“您就是在那里死去的吗?”雨君问,当时莎夜一定很绝望,被活活淹死。

莎夜却摇了头摇,“我们没能阻止千樱,多利亚特岛还是沉没了,随着古老的兰斯文明一起沉落到了深不见底的海底。”

“虽然兰斯是我们的发源地,但是因为政治体制问题,他们常年内战,在这一百多年没有花多少心思在研究魔法上。相反,圣菲利和亚尔希的力量不断壮大。我们合力找到了结界最薄弱的地方,以此作为突破口,用了全部的力量冲出去。

“因为两股强大的能量相互撞击,一些能力稍弱的法师没有逃走,还有一些虽然逃出去了,却受了非常严重的伤,其中就包括巴洛。虽然年纪小,但他那时候已经是中阶法师,有资格随我们一起去攻占蓝斯。”

莎夜停了下来,微笑地看着雨君,果然看到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巴洛当时伤得很重,身上的骨头骨头全部碎了,我们都以他和其他受了重伤的法师一样没救了。但是,他没有。

“我们乘着船回去,花了整整半个月,当我们抵达亚尔希的岸边的时候,原以为躺在船上奄奄一息的他毫发无损地出现在我的面前,身上一点伤口都没有。”

“我简直不敢相信,其他人也不敢相信。问他原因,他也支支吾吾地不肯说。后来,经过我的暗中调查,查阅了非常古老的书籍,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巴洛他不是人类,而是遗落在人类世界的神之子。”

“什么?”雨君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

“我问过照顾他的仆人,他平时也不怎么吃喝,唯一和正常人相同的是每天晚上都需要睡觉。他睡觉的时候,周身会发着淡淡的白光。

他受重伤的那段时间,他躺在床上,叫仆人铺了树叶。白光飘满整个房间,起起落落,就这样他的伤口就一天天慢慢恢复了。他的银发是很少见的,整个亚尔希只有他是银发。”

“有一个关于神之子的非常古老的传说。”

雨君好奇地竖起了耳朵,守护者法师之类的对于她来说已经很难以理解了,现在又冒出来一个神之子,这到底一个是什么样的世界?

“神和人类是完全不同的存在,他不是人们想象出来的产物,他们是真是存在的。神的身体构成物质和人类不一样,他们可以随意变化,成为人或者世界上的任何事物。他们是一团没有具体形态的能量体,漂浮在宇宙中。在不断的运动变化中,一千年前诞生了第一个神之子。人类是宇宙中自身所含能量最高的生物,神之子的主形态是人类,但他也可以变化成其他生物,还可以掌控自身以外的能量,比如风和空气和火焰之类元素的。”

“兰斯的祖先是一个非常美貌的少年,在世界漂泊的神之子爱上了他。神之子长得非常俊美,还拥有人类所没有的强大的力量。少女也爱上了他。他们结为了夫妇,然而好景不长,少女和永生的神之子不一样,她的身体非常脆弱。

“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变得越来越苍老,身体也越来越差。不忍爱人受苦的神之子,将自己的所以把自己的能量给了人类,最后他能量散尽而死。女孩苏醒后,悲痛万分,无比想念逝去的爱人,最后和他一同死去。

“多利亚特岛是一个长满鲜花充满阳光的人间仙境,神之子和少女就曾在那里生活。居住在多利亚特岛的兰斯人获得了神之子的力量,开始训练自己控制自然的力量,成为了法师。”

这真的是个悲伤的故事,她和巴洛的爱情也会是这样的结局吗?

“这么说巴洛真的是神之子?”

“确定无疑,他的身体是由能量构成,能通过吸收自然之力存活下去。”说完,莎夜拿出了那颗白绒绒的小球。

谈了这么久,早已经到了晚上了,屋里没有点灯,小球散发着幽幽的光芒,漂浮着,缓慢地转动,就像人类不断跳动的心脏一般。

雨君紧紧盯着小球看,眼泪流了下来:“巴洛会活过来吗?”

“是的,他的身体虽然损毁了,但是仍由机会恢复,那只是时间问题。”

“那需要多久呢?”雨君急切地问。

“这里虽然是法师废弃的禁地,能量却很充沛。再加上戒指的力量,巴洛应该能够恢复得更快。但是,”莎夜顿了顿,“这个过程仍然很漫长,绝非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莎夜说完,坐起身点燃了蜡烛,屋子里立刻亮了起来。

“今天你就在这里休息吧。”

“好,”雨君随口应了,还沉浸在刚才那些故事中。

等回过神来,她忽然有些害怕,莎夜已经死了,她现在正一个和死人待在一个屋子?

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看到雨君脸上不断变化的表情,莎夜问:“小丫头,在想什么?虽然我是残影,但还是用依靠能量而存在的残影,外表和普通的人类没有什么区别。你不要想太多。”

“好,”雨君有气无力地说。

“有个问题,你要认真回答我。”莎夜看着她黑幽幽的眼睛,认真地说:“你是选择继续呆在这里当守护者呢?还是回到原本的世界呢?”

“我可以回去吗?”雨君惊喜地看着对方,又有些不确定。

“现在可以,你能做的已经够多了,现在是圣菲利和亚尔希的之间战争,我们没有必要插手。”

“可是神殿的法师都被圣菲利的法师杀了,你不想报仇吗?”

“我都死了,还能做什么呢?最多等巴洛复生之后,将戒指给他,让他当守护者对付他们去。更可况,一直这么报复来去,最后不过是两败俱伤罢了。我已经见够鲜血了。”像是想起了往事,莎夜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你想为那些死去的法师报仇吗?”

“我不知道。”

“你可以在这个屋子里休息,里面有张床。”说完,莎夜提着灯往外走,就要将门关上。

雨君立即坐了起来,冲到她的面前,扶着门框问:“你要去哪?”

她一个人住这个房子害怕。

“我要去给巴洛找材料筑巢,你好好考虑,明天告诉我答案。”

“我也去。”

“你现在是人类,需要休息,我很快回来。”

雨君站在门前看着莎夜渐渐远处的声音,浅黄色的烛光越来越弱。

雨君此刻百感交集,一时间有些睡不着。

她坐在桌子上,看着静静躺着在桌面的小白球,轻轻地抚摸它。她轻轻地问:“巴洛,我真的还能见到你吗?我想见到你。如果我回去了,大概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你了吧。”

“但是,我爸爸妈妈也很想我,我失踪半年多了,他们急得快疯了。我不想看到他们为我伤心,看到他们那个样子,我也很难过。在梦中我多么想告诉他们我没死,我还好好活着,我会很快回来,你们不要担心。但是他们听不到。”

“所以我该怎么办呢?”

雨君想了很久,终于起身脱了衣服盖上被子躺在床上,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

她闭上眼睛,泪水从眼角流淌下来。

怎么办?她想见巴洛一面,她还不想走。

爸爸妈妈,你们在等我一段时间,再等一段时间就好,我一定会回来的。

你们千万不要太伤心,那样我也会伤心,你们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紫依和欣瑜还在这边,我会和她们一起回去,叔叔阿姨你们也不要太担心。

这样想着,她渐渐睡着找了。

窗户蒙上了一层白雾,天渐渐亮了。

桌面上的烛火熄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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