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晓赫然地起身,目光涣散注视着前方,惊醒了一旁的修斯,他的手一碰触到她的身子,她如触电般猛然地将他推开。
“怎么了?做噩梦了?”
短暂地沉默后,林晓晓点了点头。
修斯将她紧紧地搂在怀中。
自从那日之后,林晓晓每晚都会从梦中惊醒,有时候醒来时,会发现自己满脸泪水。梦中见到了什么,林晓晓总是在睁开的瞬间,全部忘记。每一次的努力回忆,脑海始终空白的一片,一无所获。
林晓晓握着手中的手机,犹豫了半天后,拨动了电话。
“你确定了吗?”布雷尔再次问道。
她再也不想被梦里困扰,不想再一次一次从黑暗中醒来。她渴望知道梦里那个一直在梦里呼唤着自己的女人是谁,那个一直蒙面的身影是谁。
她不断地跑、不断跑……
为什么他穷追不舍地追着她。
林晓晓目光坚定地点了点头。
***********时光倒转**************
T市的东面聚集了整个市区古老建筑。历史的变迁,时代的转换,并没有被高楼大厦取代。保存如此完好,归功于司徒家族。对于祖先留下的东西,他们世世代代相传。无时无刻面对金钱的诱惑,他们家族毫无所动,着实让许多人钦佩,更多人头痛不已!
人们的认知里,老房子一般不能住人,的确住人不是很方便、也存在一定安全隐患。司徒家族当然不可能住在古房子内,他们有自己的住处。话是这么说,但偏偏就有那么个稀有人物,喜欢呆在老房子。
飞檐翘角的屋檐,颇有岁月的青砖上滋长着苔藓,院落内两口瓷缸盛满了雨水,数条金鱼自得嬉戏,不怕被人打扰,就像他们主人一样,享受着现今社会难得的清闲、静幽。
朱红的大门前,一位穿着时尚靓丽女子,自迳推门而入,直至银杏树下,对着躺在倚塌上熟睡女子,毫不客气的唤醒她。
“你来了!”甜甜地清冽的嗓音,带着睡醒后慵懒,倚塌上的女子并没有因为她的打扰而感到恼火。
“你怎么还睡得着。”司徒潋濪对着她那张冒着满是问号的脸,没好气的瞪着。
“发生了什么事?”司徒潋鸢抿了口茶,眼睛才转向她。
“他们要送我到美国。”
“很好啊!你不是一直想要出国吗?”
“我要去意大利,不是美国!”就知道她从没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一个意大利、一个美国,差好多嘞!
“美国不好吗?”
“美国有什么好?那帮老古董,该死的……”眼睛瞄到司徒潋鸢的脸色有变,她非常识趣的打住,虽心有不甘,嘴里不忘嘀咕着。
“要不要帮你说说,让你留在国内好了。”
“不要!”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那帮老家伙,才不要这么被吹了。虽然美国不是理想地,但目前的形势只能这么办了,以后再…嘿嘿……某人眼底闪过算计的精光。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司徒潋鸢起身进入房内,不再理会她的破事。
“你…你…你,行李准备好了?”身为姐姐,居然这样对待同胞妹妹!
司徒潋鸢停下脚步,一脸疑惑:“行李?”
司徒潋濪看她的迷惑的样子,心下明白那帮老古董肯定还没有通知她,怪不得她还能保持一本正经、雷打不动的模样。
司徒潋濪带着幸灾乐祸说道:“难道他们没通知你,你要和我一起去?”
“该死的!你开车来的?”
司徒潋濪愉悦地点点头,一扫先前的郁闷,终于又有机会看到她‘真面目’。回想起来已经有五年没有见过了吧!还真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伪装’自己,难道就是为了做给长辈们看,那也太傻了吧!啧啧!!想不通,真想不通!
“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开车去!”先前的淡然此刻全无,只剩下怒火。
司徒家
司徒潋鸢一进门,直勾勾对正在看电视的三位老者,毫不客气的说道:“通知你们一声,美国我不会去。司徒潋濪要去,不要拉我下水。”
电视机跟前的三位老人稳稳当当地坐着,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轰炸声吓倒在地。瞧他们稳如泰山的坐姿就晓得这些人早已知晓她的反应。
虽是如此,但瞧见她这次的火焰,却大大出乎他们的预料,个个嘴巴张得豆大,满面地皱纹的脸满是惊刹。
他们已经许久未见过如此具有朝气的司徒潋鸢。每一次见到她的样子,便是有什么事情触动了她的底线。
坐在中间的司徒长乐起身,一脸讨好的凑到她的身边。
“鸢鸢,好久没有看到你了。来,先坐下来喝杯茶,这是薰儿从杭州带回的西湖龙井,极品之茶!喝喝看。”
“不用,今天来是知会你们一声。以后关于我的事情请不要自作主张,那么我就不打扰各位品茶了。”
话一落,司徒潋鸢也不给三位长辈的开口的机会,迳自离开。一旁看戏的司徒潋濪目光炯炯地看着老姐的背影,打心底钦佩不已。不过,她的好奇也愈发强盛。她就纳闷了,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同一模子刻出来的,为啥他们如此怕她?
对她却呼喝来呼喝去,这也太没天理了吧!司徒潋濪越想越不是滋味。
说到怕,为啥每一次总感觉他们不是怕,而是带有一种顾忌,好像司徒潋鸢有什么东西牵制着他们,让他们有所顾忌。
这三位老得已经掉牙的爷字辈,可不是好糊弄的主,更不是好惹的主。他们乃是掌管整个司徒家族经济,最高的决策者。司徒家族的人没有人敢得罪他们,那些叔叔伯伯之辈的人怕他们怕得要命!在司徒家族举足轻重的三位长辈,居然被一个小姑娘压得死死的,说出去真没人信,不过它还真有这事。
司徒潋濪看着爷爷们一脸憋屈的样子,心里乐的开花。她等这一天可是等了足足五个春夏秋冬,平时被他们制得死死的,现在终于有人帮忙出了气,真是过瘾呐!
“等等!”
司徒潋鸢停下脚步,看向司徒长空。
“鸢鸢,你等会。爷爷有样东西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