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庄向北去,地势逐渐升高,在它北部30里地,有一群连绵起伏的山。其中有一座山名叫虎曝山,传说此山有常有老虎出没,也曾有人被老虎咬死过。流言恐怖,人言可畏,不管是不是真的这附近的村民都搬走了,此后这一地来定居的人很少,可谓人迹罕至。
这一日,虎步山下意外多了一户人家,共三男一女。他们伐木造房,开山耕田,给这荒山带来了久违的烟火气。
虎曝山的山脚下有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尝起来微甜,溪中生有不少鱼虾,其中有一种鱼味道鲜美,可谓是大自然对人类的馈赠,只是新来的这户人家不知。
这户人家中的年轻女子正在溪边淘米,远远得就看到从山脚下来的一老一少。年轻女子向他们挥手:“你们回来啦,先去喝口茶吧,饭我马上就做好了。”
两人卸下背上的柴,用毛巾擦了擦汗。少女却奇怪只有两个人,“咦,怎么没有看到东哥呢。”
少年,也就是二狗子,如今已十五岁了,喘着粗气回道:“东哥想上山去走走,看看有没有好吃的野味,打几只给伯伯补补身体。”
“山中不知道有没有野兽!”少女有点担忧。
“哎呀,我的姑奶奶,你应该祈祷野兽不要有事吧!”二狗子调侃道。
“闭上的你的臭嘴,真是,越长大越不正经!”
李松面朝大山,心里默默念着:“希望他不要出事。”
不多时,山上一处大石头后,马东正躲在那里,小心地瞄着一只野猪。
瞄准完毕,手指勾动,子弹瞬时发出,打中了野猪。野猪尖叫了几声,发了狂似的飞奔起来。“咚~咚~咚~”野猪过处,一片狼藉,大山树枝被撞歪,而血液也流了一地。
马东紧跟随在野猪的后面,最后在一棵松树下找到了野猪。它还微微颤动着身体。
马东嘴角露出了微笑,“今天可以饱餐一顿了。”
他拔出一把大刀,三下五除二就把猪肉切成了小块。
“哎,这一块儿就拿给那个算命的金先生吧。”
马东想请陈家庄的算命先生教他识字,他现在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不识字的痛苦。
那一夜,他从雷烈的身上搜刮了一些东西,包括一本书、一张地图、一个戒指和几个盒子,另外还有一些零散的晶石。马东是看了又看,就是不知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他感觉关键就在那本书中可是他又不识字。
又不能拿给其他人看到,万一泄露出去,火焰门残党还在,鬼知道雷裂有没有什么兄弟好友在啊,这个大麻烦惹不得。所以马东一直瞒着李松一家人。
经过那一夜,他只剩十发子弹了,打完野猪,就只剩八发了,在这个世界又得不到补充,每一颗都是限量版的,用完就没了。
下得山来,李松早早就站在门前等他,这女孩子似乎对他产生了别样的情感,但是马东还浑然不知。
把肉交给李松,又吃过了午饭,他就马上往陈家庄去了。
陈家庄的大街上,服装店旁,神算子金先生的摊位前冷冷清清。而金先生本人正揣着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着。
“金先生好久不见,最近发财了吗?”马东在金先生对面坐了下来。
神算子还以为生意来了,忙抬起头来,见是马东,他知道这小子是不会算命的,就又低下头,说道:“怎么小兄弟,你是来卖地图的吗?”
“当然不是,不过我给你带来了一笔长期的买卖,你干不干?”
“什么买卖。”金先生把书放了下来,他今天还没有做一单生意呢。
这个行业就是看天吃饭,生意好的时候能攒几个钱,生意差呢,就只能饿肚子。
马东见金先生来了兴趣,微微一笑,把两斤猪蹄放到桌上。
金先生看到猪肉,两只眼睛都要放光了,咽了咽口水,“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这两斤肉是送给您的,作为我的拜师礼。”见金先生这个反应,马东就得有戏。
“拜师礼。你想跟我学算命啊?”金先生把背一挺,忽然有了气势。
马东看着好笑,“也不算是,我想认字,但是年纪太大,私塾不好意思进。但我听说,您是陈家庄一等一的有学问的人,我想也许可以让您教我认字,读书。我呢也不白费您的功夫,每天给先生带一斤肉,您看怎么样。”
金先生听完觉得很划算,这年头一般人家一年也吃不上几回肉,如果这小子说话算数,那是笔不错的买卖。他故意装作很为难的样子,拖延了一下说道:“好吧。看在你这么有诚意,又有心向学的份上,我就答应你了。”
自此之后,马东每天下午都过来找金先生学习,直到傍晚才回去。一个月月后,马东已掌握了拼读的方法和常用大约500个字的读写。这金先生呢,别看有点贪财,但还真是有学问,熟知天文地理,历史典故,在他的指导下马东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可以用突飞猛进来形容。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多,马东也基本上,掌握了读和写。
这期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火焰门的内乱。门主雷烈死后,剩余的几个使者自立门户,分裂成了几个小帮派,并且相互拼杀争夺地盘。
各地的小帮派也趁机发展壮大,每天都有厮杀,百姓出门都战战兢兢的,人人随身带着一把刀,但是官府腐败,与帮派勾结,对这些事充耳不闻。
陈家庄因为地处偏远并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也已被一个帮派占据了。马东还不想陷入帮派的纠纷中,这一日上完课后,马东提了两斤兔子肉给金先生。
“先生,这些天来承蒙您的照顾我学到了很多,不想世道不太平,常有帮派分子拦路抢劫,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避避风头。”
金先生也颇为感慨,在与马东的相处中,他体验到了做为人师的快乐,两人的关系也十分亲近了,骤然分别他也有几分不舍。
“哎。你去避避风头也好。只是,世事无常,你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我这里有一本书送给你。”金先生从一个破箱子里掏出一本书皮发黄的本子,“这是我无意中得来的古书,上面是一些上古文字,我研究了30多年还没有研究透,如今把它送给你,希望来日,你能帮我解开其中的奥秘。”
没想到金先生也有这样伤感的一面,马东接过古书。两人拥抱了一下,金先生看着马东,踏晚风向北而去。
一路劳顿,入夜后,马东回到房间,将金先生给的那本书放到床底下的小洞内,然后拿出从雷烈那抢来的书-青元诀。
他现在能完全看懂上面的文字,这是一本教人练气的书,这本书共有两部分,前一部分有九个篇章,是青元诀一到九层,后一部分是介绍一些使用气的法门,其中有几个小法术,比如火弹术,就是凭空变出火球,这个法术马东至今印象深刻。
他已经把第一层口诀理解透了。而今晚他打算就开始正式修炼。
“气分五行,为金、木、水、火、土,五行之气,相生相克,生生不息,天地万物均含气而生,故可化天地之气为己用……”,马东发觉这修炼的门槛不低啊,不但要认字,还要对人体的构造有所了解,幸好他在警校时就已学过相关的知识。
这第一步就是气走丹田,他按照上面的法门修炼着,可是令他困惑的是“这气是什么,完全感受不到啊?怎么气走丹田?”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一整个晚上都在那里吐纳。待到第二天鸡鸣三遍,红日从天边升起。李松已在厨房为众人准备早餐时,马东也醒了。
从地上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哎呀,坐了一个晚上,真是腰酸背痛。”他苦笑了一下,发现一个晚上下来,一点变化都没有。
“或许是修炼的时间太短了。”他自语道。
“砰~砰~砰”。门口传来熟悉的敲门声,“东哥起床啦。”
马东白了一眼,脱口而出:“东哥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