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西西路,一个从字典里随便拼出来的名字。
在这个名字的生命里,没有父母,从他记事起就是在孤儿院,只有一个不曾谋面的叔叔一直在给他寄钱,所有的起居,衣食住行,都没有一个亲人参与,他很孤单。
这里没有温度,性格内向的他和所有人都说不上话,也没人愿意循循善诱的和他沟通,院长更加偏爱活泼开朗的孩子,儿童更加喜欢嬉戏吵闹的游戏,艾尔就是一扇镜子,和他们站在对立的一面。
当同龄的孩子都有了新的家庭,艾尔依然独占着自己孤儿院里常坐的那张椅子上,对于陌生夫妇向自己张开的双臂置若罔闻。
他的心里有一个臆想,那就是长大了去找自己的叔叔,他会亲切的接纳自己,煮一碗浓汤让他也感受一下家的温暖。
在太阳和月亮的无数个交替里,艾尔已经成为了孤儿院里年纪最大的小孩,被孤儿院的许多幼童戏称为没人要的大孩子。
年龄是新增加的代沟,更甚以往的孤僻让他很不合群,总是独自抚摸孤儿院的大门,他已经给自己想好了一个小计划:找到叔叔以后去玩小船、玩折纸…不再是一个人,和真正的家人一样。
可是他也在害怕,害怕叔叔不喜欢自己,不然为什么会一直不来接他呢?
终于,在他的14岁生日里,有人来找他了!会是自己日思夜想的叔叔吗?那些与亲人独处的计划,可以去实现!
黯淡的眼里久违的泛起了高光,当艾尔迫不及待的打开那扇象征理想生活的大门,门口却站着一个穿着整齐的陌生女士。
“今天唯一一个满14周岁离开孤儿院的人,就是你吧——艾尔·西西路。我来是告诉你一件事情的…”
那位女士平静冷淡话语里,语气在末尾有了一点点伤感,似乎酝酿着什么。
艾尔一愣,眼里多了许多慌张,
“是关于你叔叔的……”
艾尔有所察觉,心里在呐喊,别说,不要说出来!
“你叔叔他…他在九年前就已经死了。”
轰!
现实里残酷的闪电击碎了艾尔整个幻想乡,瞪大的眼睛忽闪着水光,眼眶里是止不住的泪水,他呜咽着,
“你说什么…”
女士同情的看着艾尔,不忍与他对视,把头撇过一边,
“你的叔叔叫伯温·普丁,膝下无子,你成长到现在收到的所有钱都是他委托我交付的。这是他的遗嘱。”
女生侧着头把一张羊皮纸伸到艾尔面前,手里的东西却迟迟没有被接纳,她低头去看艾尔,忽然的,她心疼了,终于也是慌了,
“其实他也想来见你!只是、身体每况愈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艾尔的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滴落到脚下的土地里,混着孩童稚嫩的呜咽声让人心疼又心塞,他面前的羊皮纸上,赫然写着早已去世的伯温·普丁特别关照要每年寄给艾尔一笔钱供他生活,即使没有相认,但那份无言的内疚在如今却比任何刀子锋利。
早点打破自己的幻想该多好,那么多个日月里自己编织出了很大一场梦,转眼间就被撕个粉碎。
孤儿院后的玩具木马边,还有认识艾尔的其他未满15周岁的孩童,他们调笑着艾尔,议论纷纷,
“你看艾尔在那是要出去吗?”
“出去送犯规距的吧?院长会打屁股的。”
“你们看艾尔对着人家哭哭啼啼的。”
“真是个爱哭鬼。”
……
女士忍不住了,她想要呵护现在都艾尔,于是走过几步,身体遮着艾尔,对那些孩子出声呵斥,
“住口!你们这些坏孩…”
“我讨厌这里!讨厌这里所有人!”
艾尔爆发了,他不顾一切都冲出了大门,奔驰在自己生活了十几年都没有好好看过的街道上,女人的声音被远远甩在脑后,不顾一切的…他想去另一个能让他忘记悲伤的地方……
还差一样东西——钱。
虽然艾尔几乎没有亲自使用钱的经历,但是他认知中有很多东西离不开钱。
于是,他找到了银行,想要拿走叔叔每年给予的属于他自己的财产,但是银行拒不承认那些钱归他所有。
“怎么可以这样!”
艾尔愤怒的一拳打在了银行窗口的铁栏杆上,粉嫩的拳头上满是红印。
银行为此也给出了理由,一个孤儿是不能证明身份的,孤儿院根本没有登记他的名字,不存在这个账户。
艾尔又焦急的询问了孤儿院里其他人的名字,其他人都有自己的账户进行记录,待到他们离开孤儿院就可以马上得到。
艾尔攥着手,咬破了舌尖,他果然一直都是一个不被喜欢的孩子,曾经是,出来也是。
他落魄的走了,那一天下起了雨,很急,很大,顷刻间就变成了瓢泼大雨。
雨中小小的身躯紧紧抱着自己向前,在一瞬间,银行职员觉得这是一个失去了所有的孤苦伶仃的人。
他急忙翻看账簿…
“等等!我找到了,账上有你名字!是叫艾尔·西西路是吗?”
抬起头,在人人抱头逃窜的街道上,只有被踩踏捡起的泥泞与对天气的破口大骂,此外,再无一个孩子。
……
后来,艾尔不停的跑动在多加店面里充当钟点工,对外面的世界理解的也越来越多,当他自以为已经可以一个人熟悉应对所有的时候,又出现了变数。
他暂且安定在了一家香料店,给一个上了年纪的店家帮忙打理内务,这里的店家非常关照艾尔,人也很好,饭菜从不吝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菜肴比起其他地方也更加丰盛。
“吃吧,多吃点,把这里当家一样。”
晚上不会给我准备睡铺,而是…
“你留在这里吧,床给你铺好了,我一个人怪孤单的,隔壁有个人陪陪我也蛮好。”
怀着感激之情,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是孤身一人。
这天,他在仓库里给店家整理香料,忽闻前屋有些散碎的聊天声音。
“店家,你就没有更好的吗?我们兄弟可是想要更带劲的,懂吗?”
“这…后仓库有批新进的香料,客人大可以去看看…”
“那就让爷瞧瞧好了。”
仓库的门打开,阳光照射进来照出了空气漂浮都尘埃,也让艾尔眯起了眼睛。
“看看瞧出了个什么,好一个朴素的灰美人。”
刚一警觉的要往后退,艾尔的手就被抓起,睁大眼睛,这些都是客人吗?
“老店家,让这个可人儿陪我们聊聊天可以吧?”
“这个…艾尔他……”
店家很犹豫,但是又迟迟没有拒绝。
“嚯,叫艾尔是吗?以前怎么就没见过你呢?”
抓着艾尔手的那个家伙说话轻浮,其他几人也摸向量他的肩膀,他们眼神也与外面其他人大有不同,多了些艾尔不理解的色彩。
“头发还可以再留长点。”
有人突兀的打了下艾尔的屁股,语气猥琐下流,“长的真不错。”
这是在干什么?是自己得罪他们了吗?要用这种处罚方式,可是这感觉又好像和院长打屁股不同。
这么想着,艾尔害怕的出声,
“请…不要再打了!”
一开口,这几个流里流气的家伙脸色都变了变。
“呵…居然是个男的。”
老大笑了笑,店家也在这个时候闯到几个人中间做调和,强挤出笑脸,
“几位也都知道了,想猎艳寻芳还是另寻他处吧…”
“懂~我们都懂的。”
艾尔以为自己没事了,想逃到店家身边去手腕又被牢牢钳住,耳边就听一声,
“就这么一次,下不为例。”
“这不行!”
满脸怒容的店家欲上前制止,脖子上却是一片冰凉,对方晃动着手里的小刀,刀刃在老人脖子的褶子上划出一条条血线,也一点点把店家逼退。
“可得好好给我们把风啊~小老儿~”
“快开始吧!我等不及了!”
门一关上,马上就有人急不可耐的这么说了一声,合上的门扉遮蔽了光亮,微亮的仓库里,只有几个陌生人丑恶的面庞,恐惧在艾尔心里滋生。
眼前所覆盖的不是黑暗,是绝望,艾尔垂首不去看任何人,害怕被伤害的心在此刻变得愈发支离破碎。
当服装被撕破,那就像一根弦被绷断,艾尔的眼泪奔现出眼眶,仓库外透进来的一丝阳光打亮了艾尔湿润的眼睛,变成了仓库内唯一一点亮光。
周遭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导着害怕的因素,牙齿紧咬着下唇,血液沿着嘴角经过下巴向着脖颈蜿蜒而下,恶人们贪婪的舔舐血液流过的轨迹,他们只想尽情采摘青涩的果实。
艾尔被死死捂住的嘴无法向任何人呼救,挣扎中踢打都脚蹬翻了还没理好的香料柜,抽出手,艾尔抓起仓库里的香辛粉,一把撒向了他们。
“啊!!!”
“我的眼睛!”
“抓住他!”
已经泪流满面的艾尔跌跌撞撞的逃向门口,推开门又被人从背后抓住。
我才…我才不要和你们做那种事!
艾尔对着抓住自己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对方吃痛直吸凉气,那**声似乎有些熟悉,入口时一把皱巴巴的皮和骨头也明显和那些人不一样。
“店长?”
鼻中嗅到独特的香料味道,泪眼朦胧的艾尔认出了那个人,斑发须白的店长慈祥的笑着,当身后骂骂咧咧的声音越靠越近,艾尔害怕抱紧眼前的人,店长飞腿一脚把门踢上,用烧火钳架着门闩从外面锁住了仓库。
很难想象一个平日里还需要人搭把手生活的人居然还能有这等威能。
里面的困住的恶兽对着门拳打脚踢,嘴里吐着恶毒的脏话,而店长不由分说的给衣不蔽体的艾尔裹上一层草席扛起来匆匆逃出了店铺。
“喵!”
店长避开人流,带他逃到了一条隐蔽的小巷,流浪的夜猫因两人的到来而惊叫,让刚逃出魔爪的艾尔也应激的颤抖。
“没…事了,艾…艾尔,没事了…”
年迈的店长这么一段路已经让他气喘吁吁,但还是安慰着艾尔,抱着他,抚摸着他的脑袋,
“你要是再晚点出来…我就要拿着烧火钳和他们拼命了…呵呵呵…不过别怕…已经过去了…呼…呼…”
“在那我…我好…我真的好害怕…”
艾尔趴在店长怀里抽泣,店长继续抚摸着他的脑袋,轻轻拍打他的背,但是他自己的呼吸比艾尔还要凌乱。
店长自责的说:
“都是我的错,让你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你不该待在这里。”
艾尔诧异的抬起头,“是要赶我走吗?”
说这话时,艾尔眼睛里的光彩都暗了下来,店长一愣,笑着给他拭去脸上的灰尘,
“我哪里舍得赶走你?只是希望你能去个更好的地方…远离这里的乌烟瘴气。”
握着艾尔的小手,店长塞给了他一封信,
“我已经叫了一辆马车,车夫会送你到我朋友那里,把这封信给他,他一定会接纳你的。”
语毕,巷子外已经有了马匹嘶吼的声音,店长马上脱下了自己的外衣给艾尔披上,
“你快走吧,车夫也是我的朋友,他不会害你的。”
“可是…”
“快走吧,这里不能成为你的家。”
被店长推着,艾尔踉跄的走向巷子的出口,他回望还在阴暗巷子里的店长,店长老泪纵横,
“艾尔,一定要收获新的家啊。”
终于,艾尔止住了泪水,一把擦过,跑出了巷子,阳光洒下,照亮了艾尔,留下店长一人在阴影之下为他的背影招手。
上了马车,艾尔不敢掀开车帘去回头看,他怕自己多看了一眼就会下车,只得紧闭着眼睛拉了拉身上店长的外衣,长着胡子的中年车夫也不爱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开始着手于赶路这件事上。
马车走了很远,马车里装着锅碗瓢盆,还有几件厚实点衣服和一袋米和枣子,让空间非常拥挤,车夫为他煮了十几天的米粥,也偶有路过喧嚣的农村,但是车夫叮嘱他不要出去,也就一直没敢出去观望。
手持着他在老店家那里最后的所得之物,皱巴巴的,这是一封早就写好的信……
当某一天,车夫的一声“下车”,让艾尔才近距离观察到车夫明显消瘦的体格,下巴的胡子变的更加浓密,马匹也和出发前相比,似乎不是那么健壮了。
当下车到达完全陌生的城镇里,艾尔才顿悟,也许店长是不希望他再回去找他才叮嘱车夫不让他往外看的…
泪花闪动,艾尔手里紧捏着在大衣里的香料包,在车夫的引领下走到了一家饭店门口,身份还有许多行人喧闹的声音。
“这里就是你要待的地方了。”
车夫的声音有些沙哑,接着,拉住艾尔的手和他一起进屋。
好冰凉的指尖,但手心是粗糙而温暖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天使有空飘起了雪花,它们落在车夫的头顶上,胡子上,花白了他的发须。
推开门,年轻的伙计和一位温和的老太太接待了他们,车夫让艾尔把信封给老太太看,老太太接过信件没有立即拆开,而是为他们准备了姜饼与温热的红糖水。
一楼的火炉烤热了墙壁,老太太也很温和,车夫就坐在旁边劝慰着艾尔,
“这里会成为你的家。”
谢谢的话想说但终还是没说出来,老太太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老花镜,看着信封默默不语。
桌上的姜饼艾尔一块没吃,肚子再饿也只是看着桌子发呆,他很迷茫。
车夫抚摸着他的头,询问老太太:“他可以留下来吗?”
“那还用说吗?”
老太太摘下眼镜,把信折叠收在怀里,嘴角划过自信的微笑,身体越过大半张桌子,从车夫身边抱住艾尔,
“你会成为有一个家的。艾尔。”
一个温暖的拥抱让艾尔的心似乎又又有了依靠。
时间弹指间飞跃,两年过去了,曾经的那名车夫自那以后就再没见过,艾尔还欠他一声谢谢。
当初的那名老太太,现如今腿脚不便,只能在饭店安静的阁楼上算账。
老太太叫爱丽·桑迪,艾尔很感谢她,日积月累的共同生活,已然把她当做了奶奶。
过去的年轻伙计也都变得更加沉稳,艾尔也生的更加俏丽,黑色的布衣和半长的头发收拾得当,为避免发丝落入菜品中也时常会戴上发卡。
和他说话的男生总是会莫名的脸红,他也因此成为了饭店里的焦点。
在人流进出繁杂的饭店,深知自己外形问题的艾尔给自己脖子上围了条加长的毛巾,一直垂到苗条的腰身,平常用来擦汗和蒙住自己半张脸。
店里随身穿戴的围裙也是常洗常换,始终给人非常爱干净的印象。
只是,虽然业务熟练,但艾尔始终改不了见到陌生人结巴、说话迟钝的毛病,好在熟悉了这一带来吃饭的顾客也就游刃有余了,大家也都很喜欢他,一度成为这里的老主顾。
可即使是这样,艾尔还是时常看着窗外出神,如果把他从魔爪中救下的老店长出现在门口那该多让人惊喜……
那次的事情也总是变成噩梦缠绕着他,日复一日,只有拿着当初那个香料包才会得到安稳的睡眠。
在某一天,他为老太太爱丽泡完了下午茶,饭店难得的清闲,他在楼下擦着桌子,忽然,两个没见过的人闯入了他的视野。
是新顾客!
见到陌生脸孔的艾尔马上紧张了起来,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的好奇。
那是两个对艾尔而言很新奇的人,一同进来的两个人进饭店还抱着甘蔗,都有着迥然不同的个人气质。
一个金发碧眼,戴着点缀有羽毛装饰的宽边帽,胸前一朵玫瑰别树一帜,身上配着带有月亮与星星标志的披肩,不过最抓人眼球还是他身后背着的疑似吉他的乐器。
整体还是给人斯文的感觉。
另一个是从没见过的黑发黑瞳,看着就一定不是本地人,他的身上很“干净”,是那种没什么挂件的干净,实际上他很脏,身上满是地上打滚过一样的黑灰,飘着一股香料的味道,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麦子香味,这是什么往衣服上涂当香水的特殊爱好吗?
说到衣服,他的衣服很奇怪,极致的简约搭配,以条纹作为装饰印在衣袖上,裤子上也不对称的缝着几个大大的口袋,真是非常奇怪。
整体给人感觉就不像是在这里生活的人。
艾尔上前接待了他们,为他们拿好甘蔗带到桌边,在他请那个奇怪的客人入座后,客人一直在盯着自己看,被陌生人这样盯着让艾尔的结巴又犯了,尽管在店里工作了几年,可每次招待新客人时艾尔还是会不由自主的紧张。
真希望不要把事情搞砸才好。
觉得那个客人眼神好火热…
过去一些不好的回忆涌上心头,让他浑身一颤,尽快的离开了餐桌。
由于太过匆忙,艾尔跑开后发现手里有东西没放下来,低下头看了才猛然想到自己拿着菜单没给顾客点餐就走了!
红着脸回去,客人没有介意,那种大度让艾尔有些小尴尬的低了低头。
被当做新来的服务生了……
他们很快点了餐,艾尔取餐上菜后,这次为了弥补刚刚的失误,他的动作很快,再到那一桌时,奇怪的客人好像饿极了,把手伸了出来,艾尔也及时把菜递上去,客人惊讶的看着菜又看了看他。
我动作这么利索,他应该很满意吧?
上完菜,艾尔又磕磕巴巴的交代了一下转身离开,走时看了眼瑞,发现瑞没有看自己,这才松了口气。
呼…他应该没有那种爱好…
回到前台擦拭杯子,艾尔依然在注意着那一桌的动静,发现从头到尾几乎没有一句交流,全程都是一个人在那说,另一个人就在那吃。
“没有聊天,真的是很认真的在吃饭啊。”
没过多久,客流量慢慢变多,艾尔也开始有些忙不过来,汗水浸湿了毛巾,当他又一次端着菜从后厨出来,饭店的氛围好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奇怪组的客人似乎发动了一次精彩的演讲,吸引了其他人一同入桌谈论。
他们在说什么啊?
把手里的菜递给一桌客人,“你好,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哦,也没什么,就是听那里的一位吟游诗人说了一段有意思的话,现在有报刊的人觉得有意思在那和他们谈话呢。”
吟游诗人?唔…完全没见过,是奇怪的那个还是戴大帽子的那个?还有报刊…嗯……
艾尔有些好奇,想去看看,但是后厨还有些餐点没上,他向前走一步又向后走两步,很是纠结。
要不要去看看呢……
忽然听见某人惨叫“嗷”的一声,艾尔一看,正是那一桌传来的。
好!这就没问题了!调解纠纷正是这里的员工应该做的!
于是艾尔名正言顺的走近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