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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暗香

许是信不过谢观星,红菱走出不远便再次返回。谢观星对于红菱想要跟自己一同前往冰窖并没多大意见,这红菱快人快语,若是不让其亲见自己所为,来日从其口中传出闲话,只怕就凭自己这张嘴,当真说不过旁人。

见谢观星回返冰窖,道门中自有人暗中关注,对于这等行止,谢观星并没有放在心上。自己入冰窖不过片刻,这些人又能想到什么?

似是在寻找沿途失落的财物,谢观星红菱二人磨机良久这才再次进入冰窖,那于远处观望的道门弟子见状,赶忙想凑近一些观瞧,可还没等其人凑到门前,却见谢观星和那名红衣女捕已经从冰窖中走出,而那谢姓总捕手中,还在抛接着一枚黄灿灿的制钱。

此种状况,任谁也想到了谢观星回返冰窖的原因,那名初始还想看看状况的道门弟子不由的有些失望,其人轻哼一声,转身便走,一个如此贪财吝啬的总捕,倒是能查到些什么?掌事大人定要让自己跟着,这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红菱对谢观星进入冰窖后的举止亦感到有些困惑,那三具女尸明明死于噬咬,这谢观星查验死者发髻作甚?难道他怀疑死者头部亦留有创口?可若真的如此,那些为这三名女修梳理发髻的道门弟子怎会没有任何察觉?

出于一些特殊的考虑,伍闻道给谢观星等人安置了六层的几间空房,这原本是不合规矩,可毕竟事急从权,万一在出事情,或许那所谓的“厉鬼”会怕了这些公人身上的“浩然正气”。

张小四显然是给了伍闻道一些好处,勉强算是缓和了干系,可即便如此,其人所住的房间也是众人中最差的,虽然有从人愿意更换,但张小四横竖不肯,这出门在外,影卫之间讲得就是个莫比身家、多施恩惠。

闻得身上确有些味道,从冰窖回返的红菱自回房间清洗不言。谢观星当下无事,也想回房歇息片刻,可其人刚刚踏入自己位于五层的房内,就见到一众公人早已齐聚与此,正交头接耳的议论着什么?

见到谢观星返回,方胜与张小四二人几乎同时站起,齐声问道:“可是有何发现?”

谢观星看了一眼房中众人,并没有回答这二人的问询,而是开口对着其它公人说道:“你等先回房安歇,谨记宗门内的各种规矩,莫要随意外出,更不可招惹宗内女修,若是哪个生出是非,这等地方,任谁也保不住你等!”

张小四带来的几名属下明显因今日所见有些看不起谢观星,看那样貌,当下便想回嘴,可不待这些人开口,张小四的一番喝骂,立时便将这些人的舌头给堵了回去。

“来得此处!行止且听方大人安排;至于查情断案,都给老子闭嘴,就你等的本事,如何及得上谢捕头!”

此处终归是道门,能被带来的公人都识得个中轻重,见自家大人如此言语,没有一人再有异议。其实这被人拒之门外未必就是件坏事,若得功劳,自然少不了自己那份,可若是出了事情,既然没有牵扯其中,那便能为自己寻个开脱的理由。

送走一众公人,谢观星端起了案上的茶盏凑到鼻子前嗅了一嗅,这才将内里的茶水一口喝尽。

张小四见状,笑着说道:“谢捕头当真小心,这茶水方才我已验过,并无异样,只管放心饮用!”

坐在一旁的方胜闻言,冷哼一声说道:“你若不验,他便直接喝了,此番做为,多半是怕你在茶中下毒。这天下事,不怕对面妖魔,就怕那些在背后捅刀子的兄弟!”

张小四知道这方胜还在忌恨自己当日在老君村的行止,那些指向谢观星后背的弩箭究竟受谁指使,也许谢观星没有察觉,这方胜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倒是不会捅刀子,只是会坐在那里看自己兄弟挨刀,当日若真是条汉子,怎不挡在自家兄弟身后?”

这句话明显刺到了方胜的痛处,老居村内,这方胜确实有过犹豫,虽事后方胜也曾为谢观星豁出性命,可之前的犹豫,却成了方胜心头的一块暗疮,他到此时也不敢笃定,来日自己会不会做出相同的事情,不过,为了给自己现在的痛苦、将来的麻烦寻个解脱,方胜将所有的罪责都算在了张小四头上。

狂叫一声,方胜将手中茶盅对着张小四丢去,张小四本是武人,何曾将这方胜放在眼中,其人只轻轻一闪,便轻易躲过了方胜掷来的茶盏。可没等他出言讥讽,眼前忽然泛起一片水雾,一口茶水早已从方胜口中喷出。

……。

看着扭打在一起的方、张二人,谢观星怒从心起。这案子还没见个眉目,怎地自己人先打了起来?

其人正待上前阻止,可转念一想之下,谢观星又觉得这打打也好,左右二人一直就不对付,没准能打出些交情!可是看着看着,方胜渐渐落了下风。那张小四似被打出了真火,若是再打下去,方胜难免要吃大亏。

出于“公义”的考虑,谢观星决定出言制止。

“住手,当下这状况还有这等心思?此案若是没个定论,你我三人只怕都难得善终!”

抹去脸上的茶水,张小四抬起了脚。

见张小四抬脚,方胜终于松开了捏住张小四下体的右手,青着一只眼从地上讪笑爬起,口中念念有词。

“跟着谢兄这长时日,你当我方胜没有学到一点手段,明告诉你,老子的漆树汁没有随身带来,若是此刻揣在身上,定叫你今夜生不如死!”

没有理会方胜所言,这张小四蜷缩着身体问道:“谢兄何出此言?这等刑案,也只能出在道门之中,便是查不出个结果,又能有何事?”

听到张小四询问,谢观星多少有些后悔,见这二人打成一团,自己难免失了些方寸,这图纸一事,岂能轻易说出,若是查不实据,捅出此事又有何用?最多不过是在这涉川之内增些冤魂罢了!

“戏言而已,若不如此,你二人要打到何时?”

那张小四明显不信谢观星的这种解释,可见到谢观星不欲再讲,只得将目光再次投向方胜,冷哼说道:“若真想取他性命,不过一刀,何需如此!”

方胜闻言当即窜起,跳脚怒骂:“当真要杀你,何需动手,老子回去后只一句话便要了你性命!”

张小四怎会不知这方胜言语所指,那封书信就如悬在自己颈上的一把钢刀,若是这方胜回去再招摇两句,这后果只怕真如其人所言。

一时间,张小四哑口无言面带忧色,那方胜也因没了对手,悻悻然坐回原处。待沉默半晌,方胜开口对着谢观星问道:“何以再探冰窖,可是有了什么发现?”

见二人不在针锋相当,谢观星略微松了口气,开口回答方胜的质疑。

“是有些发现,只是此刻不便说起,待明日访查一番之后在做打算!不过,若以今日所见,谢某认为,这杀人者绝非厉鬼!”

张小四闻言抬头问道:“谢捕头为何如此笃定?即便死者身躯萎缩,似有中毒迹象,可张某业已验查过尸体及室内陈设,并未见有毒物留存,莫非那尸身上存有旁的伤口,亦或有张某不曾识得的毒物?”

“是否中毒,尚难断定,只是那犬齿入肉两寸,却刻意避过喉骨,若是大力所为,且死者亦有反抗,如何会出现此种状况?”

“此事我也存有疑虑!”方胜接过了谢观星的话茬。

“不知两位可有留意,这三名女子死前的面容?”

谢观星与张小四对望一眼,齐齐点了点头。

“若遇厉鬼,面容必定狰狞,可这三人颜面自然,甚至略带笑意,这世间若真有厉鬼,只怕和张大人一般模样!”

那张小四闻言哈哈一笑,轻啐一口后说道:“若长成方兄这样,只怕笑意更浓!”

谢观星眼见二人又要开始打嘴仗,赶忙引开了话题。

“听闻道门弟子夜间多有打坐,若方兄推断无误,这二三更时日,这些弟子若不安枕,只怕尚在打坐之中,如此说来,房中若有异常,炕上被褥必定会有翻动,可今番见过两处室内,那被褥并没有被动过的迹象,二名事主,入夜不睡,亦不打坐,坐在案头倒能做些什么?”

“谢兄看得仔细,张某也查验了血迹,以血迹喷出的方向而观,死者应是侧卧于桌案一侧地面,若再从座椅翻倒状况推断,死者生前确系如谢兄所言,是坐在案前。只是张某想不明白,凶徒若以齿状凶器动手,又不愿惊扰到旁人,大可捂嘴断喉,即便是想省去些麻烦,用迷香之类的药物将苦主事先放倒,可这断喉截脉,因何定要避过喉骨?难到这凶徒力弱,是个孩子不成?再有,凶案所在房舍门窗紧闭,也未曾见到有任何牵丝坠线的痕迹,即便凶徒当真是个孩子,且事前便已藏于内室,那烟道如此狭小,一个孩子又如何能爬的出去?”

听完张小四所言,谢方二人暗赞一声,寻常人等,若见此种状况,难免想到旁处,这张小四所言,足见其久经刑案,根本就不相信这世间有厉鬼存在。

“寻常凶徒,难免会因心慌而留下踩踏血液痕迹,但谢某留意过两处房内,均无此等迹象,其中更有一处,这喷出的血液恰好挡住了通往内室门径,即便这凶徒真有所谓“缩骨”之术,可以进入火灶自烟道逃脱,他又如何进得室内而不留半点痕迹?谢某步测过血液与内室之间的距离,顶尖高手,或可用提纵之术越过血液进入内室,可那房间低矮,他如何蹦得起来?”

“谢兄莫要忘了,此处并非江湖,而是在道门之内,真有奇人异术也未可知!”

揉了揉青肿的面门,方胜瞪了张小四一眼,开口说道:“这天下哪来那多奇人,都说仙人会飞,你可有见过?你如此言语,倒不如说道门有高人可以遁地穿墙,至少我听着耳熟!”

似是也对这凶徒进出之法存有疑惑,方胜在讥笑张小四一番后,接着说道:“我始终觉得那烟道可疑,便是无人可以从那里进出,便不能做些旁的手脚?若自烟道牵丝落栓,这丝线长是长了一点,却未必无法做到!我在那火灶内看过,确有一些痕迹,只是不知是否因执法堂弟子翻找所至,那烟道毕竟是道门财物,当下不便毁损,谢兄既有钥匙,何妨走上一趟!”

谢观星闻言面露些许笑意,其人开口说道:“我正有此意,另有一事不知两位可有察觉,查验现场之前,你我三人进入的那名女修房内似存有异香,谢某总觉这香气有些怪异。”

方胜、张小四二人闻言对望一眼,似面带困惑。

沉默半晌,方胜说道:“这倒未曾觉得,那名女修又非死者,房中便有异香又与刑案有何牵连,谢兄是否想得多了?”

谢观星挠了挠脑袋,一时无语,有太多事自己不便讲起,那香味虽极其清淡,但谢观星确实闻过,只不过上次嗅到,不是在哪个女子的闺房,而是在自家府中,正堂之内。

既然那香气可令柳如烟昏厥,对旁人应该同样如此,可既是那女子房中出现此种香气,那么这名女子因何未死,难道其人也与这桩案情有所牵连?

(我一直再想,自己文是不是太缺少激情了,少了淋漓的鲜血,少了乱世的硝烟,更少了情色的映衬,这是否意味着太过平淡?忠实于事物发展规律的写法,真的过时了?即如此,那就考虑改变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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