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村的地面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黄土,厚实的土地上有五个贪玩的小朋友互相丢着泥巴,几只送信的鸽子飞进了一个房舍中,远远的都能听到它们扑打翅膀的声音。这些鸽子都很结实,因为鸽子的主人对它们进行悉心的照顾,平日里就是让它们负责着各个村子的书信联络。
鬼谷子是这个村的村长,因为常年修炼道术,他把屋子单独建立在不远处的山头上。通向山头的路风很大,众人的衣服都被大风刮得呼呼作响。
“快到了!”张仪说。
接着进入了一片竹林,在里面,有阵阵雾气环绕,若不是张仪带路,莫平凡感觉自己会迷失在这片竹林里。
“师父,我把他们带过来了!”张仪到了一个水池边,对着不远处一个静坐的中年男子说。
“无极太极、动静无有……其远而无所有至极邪……”鬼谷子长叹一声,自语道,“道之一字,何解?”
张仪再次喊道:“师父,我把外来者带过来了!”
莫平凡见此,暗道:这一个浑然忘我的念叨着何为道,另一个完全看不清形势一直在喊人,这两人不愧是师徒。
“嗯?外来者?为师不是让你们自行处理吗?为何带来此地?”鬼谷子终于转过身,质问道。
张仪苦着脸道:“师父啊,你健忘症怎么又犯了,你上次看到地心木,不是让我们把人带过来的吗?”
“哦,为师想起来了——”鬼谷子忽然站起来向莫平凡走去,他仔细打量着莫平凡,道,“像,真是太像了,简直跟孙武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莫平凡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鬼谷子,发现他是个高瘦、黑发又留着短胡子的中年男子。见他似乎有几分激动,莫平凡暗忖:这老头子,疯疯癫癫的,莫非认错人了?
鬼谷子见莫平凡不说话,认为他定是被自己的“仙风道骨”给吓到了,安慰道:“孩子别怕,我问你,这把剑可是你的?”
“是我的!”莫平凡见到黑木钢,立马说道。
鬼谷子点点头,他道术超然,自然一眼就瞧见莫平凡跟这把地心木的因果关系。
“这把地心木是你的剑,那这么说来,你就是孙武的儿子孙膑了!”鬼谷子极其肯定道。
等等,这黑木钢被你说成地心木就算了,毕竟各有各的叫法,可这黑木钢是我的剑跟我是孙武的儿子是怎么能强行扯上关系的?我还莫名其妙变成孙膑了?
莫平凡用极其关爱伤残人士的眼神看着鬼谷子,“这把剑是我的!可我不是孙武的儿子!我姓莫,名平凡!你可以叫我莫平凡!”
谁知鬼谷子点点头,叹道:“你恨你父亲也是正常的,如今跟随你母姓那也无可厚非,毕竟他自从你出生开始就没有尽过半点父亲的义务!他确实不是一个好父亲!可是,当年的真相我不得不告诉你——你父亲他当年并非抛弃你们母子,他跟那些志士选择留了下来,是因为他们有不得不留下来做的事情——哎,当年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他们的死到底值不值。”
“……”莫平凡是一脸的茫然与无奈,不打算与鬼谷子讨论他叫什么的话题,说,“你可以先把剑还给我吗?”
“这把剑——”鬼谷子拔出黑木钢,他的手沿着黑木钢的剑身一点一点的抚摸过去,而后又随意的将黑木钢归入剑鞘,鬼谷子背过身看着池水,他迟疑了一会,说:“这地心木是祸事的根源……而如今到了你手里……这都是命数!”
“祸事根源?”谈论到关于地心木的事情,莫平凡顿时十分好奇起来,“你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我自然知晓!”他一边说着,一边斜睨着莫平凡,“现在你们还太过弱小,知道太多对你们没半点好处,反而会惹来灾祸!”
“……”莫平凡心里暗自鄙视一番:不知道就不知道嘛,还死撑着。这把剑不就是用地心深处的黑木钢锻造而成的嘛,只是没想到古代人竟然也能将这坚硬无比的黑木钢锻造成剑。
“自从上次那件事情之后,各国纷争不断,乱世开启。”鬼谷子显得有些疯癫起来。而后忽然又平静下来,他继续说,“既然你是孙武的唯一后人,那我今日便收你为徒,你自当好自勤加苦练,切不可辱没了你父亲兵圣的威名,它日,你若是有本事,我到时自然会告诉你关于你父亲的事情。”
“师傅!请受我三拜!”听到道家高人要收自己为徒,莫平凡也不管谁是孙膑了,他立马跪了下去。
孙膑就孙膑吧,反正自己就是个冒名顶替的,等学会了道术再改名就对了,再不济,离庞涓远远的就行了,自己有了防备,哪里还会被他陷害。
“好!好!好!”鬼谷子见莫平凡态度诚恳,笑的十分开怀。
打定主意的莫平凡行了拜师礼,全然不顾沁心与寒莹莹那十分着急的眼神。很显然她们都知道孙膑的结局是十分凄凉的。谁又知道历史的轨迹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万一莫平凡真的成为了史书里面记载的孙膑了呢?可现在不能说破,只是干着急。
孙膑!就算莫平凡历史课不及格,可他也知道孙膑是何许人物:孙膑在跟随鬼谷子学习兵法知识时,有一位来自魏国的师弟叫庞涓。庞涓下山后就投奔魏国的魏惠王,魏惠王任命庞涓为魏国的大将军,统领魏国军队。庞涓当上了大将军后,练兵有方,指挥有道,率兵出征击败了卫、宋等国,一时间成为魏国的头号军事人物,名满中原,可他内心十分忌惮孙膑,就写了一封信给孙膑,要孙膑下山担任魏国将军。等孙膑来到了大梁,没想到居心叵测的庞涓因为嫉妒他的才能,立马就把孙膑软禁起来,并称他有私通齐国之罪,对他施行了“膑刑”,就是剔去膝盖骨的刑罚。并在他脸上刺字涂墨,使孙膑成为了“刑徒”。
莫平凡认为孙膑是一个十分有才能却又可怜的人,要是按照历史的轨迹,他的双腿早晚会残废,不过,自己知道了今后历史的发展轨迹,庞涓还想陷害到他那显然是不可能的。
要不,就冒充一段时间,等学会了道术就远走高飞。
鬼谷子对莫平凡说:“你可曾学过道术?”
“没有学过!”
“我这有道书十七卷,你要学哪一卷?”
“都是哪些?”
“《经法》、《忏法》、《斋》、《醮》、《符咒》、《禁咒》、《隐遁》、《乘跷》、《驱邪》、《伏魔》、《降妖》、《消灾》、《祈禳》、《纵横》、《兵法》、《神仙术》、《辟谷术》。”
“不能都学吗?”莫平凡问道。
鬼谷子笑道:“天下道术知之者多矣,行术演道归于始源,统为道意……”
“那个,听不懂……能说的简单点吗?”
“你要先学会一篇,一通自然百通,更何况天下的道术都源自一处,等你悟出了道,就算你到时候没学过这些书卷,也自然懂得衍化运用它们。”
“哦,原来如此,那先学《纵横》吧。”
“在学道前,我要先教你一些基本常识。”鬼谷子让莫平凡端坐好,说,“修行道术,分为一至十品转通境界。一品转通,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能明察秋毫;二品转通,能测出吉凶;三品转通,能知晓因果报应,宿命轮回;四品转通,能祸中求福,福祸相转;五品转通,能知晓十方世界大小事宜;六品转通,十方界域,指掌之间;七品转通,能改人之天地运数;八品转通,身为星辰如日如月;九品转通,言出法身,一语可开光明;十品转通,入圣位,享公德,道法自然。”
“这么夸张的吗?那师父您是几品?”莫平凡震惊道。
“为师已经是四品转通!”鬼谷子自豪道。
怎么才四品?莫平凡看着还十分自豪的鬼谷子,心中百感交集:这得修行到猴年马月啊!
这些日子莫平凡一点空闲都没有余下。自上个星期开始,鬼谷子便忙着教导莫平凡一些道术的基本事情,莫平凡当时就立即学会了。他一点也感觉不到困难。鬼谷子看到他的天赋,他相信莫平凡将会成为下一个兵圣。
沁心和寒莹莹这个礼拜都在村子里闲着,过上一个有生以来最清闲的田园生活。只是由于莫平凡的大师兄郝亮天天跑到寒莹莹的住所大献殷勤,这让她十分烦恼,每次找了个理由把他打发走,第二天又能准时过来嘘寒问暖。
“他是看上你了吧。”沁心调笑道。
“好烦人呢,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寒莹莹有些发愁。
“要不,我们今天到村子外面逛逛!”沁心觉得村子里头已经完全逛腻了,现如今无处可去,就打算出村看看。
“也好!”
郝亮见两女准备出村,连忙拦住:“不行,坤山太过危险了!不是你们两个女孩子能去的地方!”
沁心发现前头被这个爱献殷勤的大块头挡住了去路,她朝寒莹莹使了个眼色,只见寒莹莹忽然伸出了一只脚毫不留情的把他铲倒,而后拉着沁心撒腿就跑。
摔倒的郝亮急忙爬起追了上去,喘着气着急道:“不能进坤山啊,里面都是鬼物……”
“你骗谁呢?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啊!”沁心说着,还不忘把她的舌头吐出来做了个鬼脸。
看着跑入坤山的两人,郝亮急了,对着身后的人大喊:“快去告诉我师父,她们跑进坤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