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宽广无比,这是最初的最大的世界,一个没有生灵的世界,我作为第一任的记录者行走在这片世界上,而我所记录的一切都写在这本书上——《记录者的日记》我是这么叫这本书的。
我本来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纪的美好青年,但在某一天晚上我睡着醒来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有很多的树木,不对这可能并非是树木,它没有我认知里粗大干枯的树皮,而是绿色的诡异的类似于人类皮肤组织的东西,我第一天来到这里时,曾经把自己的手放在上面,那一瞬间恐惧充斥了我的内心,哪怕是现在我也难以忘记,那树皮中有一种诡异的律动,就像我们寻常人的呼吸一样,这树,请容许我姑且这样去称呼它吧,不对应该是他。
而这诡异的呼吸对我而言并非是最为恐怖的,恐怖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我决定爬上那个树开始。
那类似于人皮肤的树皮,能让我不借助其他工具轻易地爬上这棵树,那时的我并不知道,这书不被毁掉我就不会死去的恶毒诅咒,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罢了。
令我感到惊奇的是这树的枝条,竟然完全是不存在的,竟然全部都是幻影,而在这树杈之上竟然有鸟类在其中筑巢,在这虚幻的枝条上筑巢,而这鸟类也与我过去所见过的任何一种都不相同:这鸟有着人的乌黑的头发,巨大的喙占据着它头颅的大部分,而那眼镜,甚至都不能称之为眼睛的东西,不过是空旷的一个洞,而与这诡异的头部相反的是,这它的身体,瑰丽的羽毛和异常充满魅惑力的翅膀,这翅膀就像维纳斯失去的手臂一样充满了一切人们美好的构想,而那爪子确实是那鸟身上最为朴实正常的一部分了,仅仅是干枯的乌青色的爪子而已,而就是这普通的爪子拥有的确实突破虚实的能力。
我没有惊动它,而它或许对我也没有多大的兴趣,仍然照顾着那不知是虚无还是真实的鸟巢里的蛋。我继续往上爬着,这种鸟越来越多,期间根本没有看到过别的鸟的影子,诡异的是它们都没有一只鸟对我有什么动作,仿佛就根本没有看见我一样。
行了今日的日记就先写到这里了,夜深了,不睡的话真的会死去,虽然我不会死去,但承受死亡的痛苦着实是难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