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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波又起

1月9日清晨7点,我已经立在了大田电镀工厂的门口。根据美嘉留下的笔记本里的信息我找到了这里。因为一会儿在观音山青川桥那边会发生雪崩,而当时的受害者就是眼前这家工厂的厂长——大田俊雄。

“爸爸,你不是说要带上这些资料的吗?”

一个老头儿刚刚打开屋门走到屋外,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就追了出来。哇哦,追出来的女人竟然是七月老师。

老头看了看女儿递过来的资料,拍了下脑门说:“瞧我这阿尔茨海默病的记性”。老头儿正要拉开一辆微型卡车的车门,被我拦了下来。

“对不起,我想问一下”我看着老头说。

“您会经过观音山的青川桥吗?”

“会啊!”

“那里马上会发生雪崩!”

“什么?”

“请问你是哪位”七月老师插嘴了。

“总之千万别去那里, 拜托了!”我恳切地说。

“一派胡言!”老头满不在乎地说,还是拉开车门上了微卡。

这时,七月老师挡在了车门处,她指着我笑容满面地说:

“我知道啦,你是玩儿整蛊的对吧?”

“肯定有人在附近偷拍呢对吧”

“不,我不是的”

这时车子已经发动起来,向外面驶去。

“等一下,请停下来!”我大叫着追了上去

我追着车子跑,跑上了公路。开车的老头儿根本无视让他停下来的要求,也许他以为碰上了个神经病吧!

尽管老头儿不理我,我还是自顾自地追着车子,嘴里的喊叫也没有停,但是眼看着和车子的距离被逐渐拉大。

这时一辆挂着警灯,车面油漆上喷着‘青森县警察’的警车超过了我,然后“嘎吱”一声来了个刹车。驾驶室里的大井探出头来,看着我问道:

“什么情况,干嘛呢你?”我并不犹豫,把背着的双肩包往前面一顺就拉开副驾的车门上了车,催促道:“快快,去青川桥方向,帮我追上前面那辆微卡,不然要出事的”

意想不到的是,七月老师也拉开后车门坐了上来,也许她也多少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吧。

大井嘴里嘟囔着什么,很不情愿地发动了车子。由于耽误了几秒钟的时间,前面的微卡已经远远地拉开了和我们的距离,我催促着大井,可是路面上有积雪,速度提不起来。幸亏现在公路上的车子不多,我们在逐渐缩短和微卡之间的距离。

过了一会儿,大井提醒我说:“前面那座桥就是青川桥了”

我登时急眼了,把头探出窗外,两手放在嘴前作喇叭状,声嘶力竭地冲前面的微卡喊;

“快停下来,快停下来”

前面的老头儿,估计是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太好使,看到后面的警车,又隐约听到我声嘶力竭地吼叫声,终于一脚刹车把车子给停了下来,车子将停在了青川桥中间的位置。

“真烦死人了,这孩子要干啥呢?”就在老头儿解安全带准备下车的工夫,远处山峦间传来了轰隆隆的巨大声响,这声响像是巨兽咆哮的声音,听起来很瘆人。

坐在警车里的我们三个人,也被这巨大的声响吸引住了目光,不约而同地向山峰处眺望。雪崩,真的是雪崩,成百上千吨的大雪团从山顶轰隆隆地滚落下来,就在我们不远处淹没了公路,并以磅礴之势倾泻在山谷里,山谷里顿时腾起重重的大片雪雾。

大井把车停好后,我们三个人也都下了车,站在车前欣赏眼前这壮观的奇景。七月老师像个小孩子似的冲我说道:

“你真厉害,你拥有超能力吗?你可以预知未来吗?”

而大井看着远方,一展笑容地说:“这也太吓人了吧,真邪乎啊!”说这话时,他用眼角的余光一直瞟着我。

我成功了,果然过去是可以改变的。接下来就是笔记本上7天后的田村晴子失踪案。我无论如何都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我迈着坚毅的步伐,紧了紧脖子上的围脖,踌躇满志地穿过大田电镀工厂前的一片空地。

这时我身后闪出一道身影,她从背后注视着我慢慢远去的背影。这是个女人,不到三十岁的样子,带着无框眼镜,而她胸口的工作服上赫然印着‘大田电镀’的字样,她叫工藤未央。

大井刚刚回到驻在所,就听到里面传来嘈杂的声音。他赶忙拉开移门,看见两个人正用力地控制住一个人,还把那人的头按在了桌子上,那人被迫趴在桌子上不断挣扎着。

“阿宏,这家伙很可疑”

“他想溜进黑木家里时被我逮住了”

“给我老实点”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喝到,而刚才说话的‘见义勇为’者看上去得有六十多岁了。

“这不是黑木义夫家的长子黑木一郎吗?”大井指着被压在桌上的人说。

“我是黑木家的长子,你们抓错人啦!”这个脸有点婴儿肥的小胖子继续挣扎着说。

大井继续说道:

“最近黑木老先生的视力下降得厉害,所以他儿子在休息日基本都会从岩手赶回来照顾他”

听到这话,那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立即放开了压住一郎的手。

“你还真是黑木先生的长子啊!”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一脸讪笑地端详着一郎说。

“啊?你认识他啊,你搞什么啊!”三十多岁的年轻人对着老头儿不满地说。

这老头儿是附近商店的店主,就是我第一天来观音村时敲了半天玻璃门没反应的那家商店,他叫今井泽雄。而另外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是住在附近的农户,叫木村前次。

今井知道做了错事,打了个哈哈,说了声我先走了,就一溜烟儿地消失了。木村愣了一下,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些都什么人嘛?简直太气人了”一郎大声抱怨着。

“这都是闲出来的”大井也无奈地摇着头。

“过几天我会去看望你父亲的,真是抱歉啊!”说着就把一郎送出了驻在所,把移门也顺便带上。

看着一郎逐渐消失的背影,大井脸上的笑容逐渐淡去。他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从抽屉里的黑盒子里拿出那瓶百草枯端详了起来。片刻后,他拿起桌上的黑色电话,拨打了出去。

晚上,大井家的晚餐时间。妈妈带着开心的语气问我,“明老弟,听说你又救了一个人?”

妈妈在厨房里忙乎着,我在饭桌前整理着碗筷。今天的主菜是小火锅,不一会儿,妈妈就从厨房里端出一口锅,放在饭桌的便携式燃气炉上。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要发生雪崩的呢?”

“这个嘛?”我正考虑该怎么回答时,玄关处传来一个公鸭嗓的声音。

“我是台东警察局的松下,请问高山明先生在吗?”

“晚上好,夫人”当妈妈拉开移门,两个警察已经站在驻在所里了。因为是前所后家的格局,驻在所其实和大井家只隔着一道移门。看到站在妈妈身后的我,松下问道:

“请问是高山明先生吧?我们想问你几个关于田村加代死亡案的问题”我点了点头。

“请跟我们回台东警局一趟,要带好所有的私人物品”松下刑警一本正经地说。

“松下刑警,这是怎么回事啊?明老弟只是来旅游的”

“大井先生给我打了电话,他希望我们对高山先生进行调查”

“啊?我老公?”

“如果你们不配合的话,我们只好进屋搜查了”松下冷冷地说道,并作势准备脱鞋进屋。

妈妈这时伸开了双臂,拦住了两位警官。

“请问有搜查令吗?如果没有那就是违法的”

松下摸了摸鹰钩鼻子,冲我说道:

“你看怎么办啊?”

我不想牵连到大井家,于是就和他们上了警车。在坐上警车的那一刻,大井正好从他那辆警车上下来,我们互相凝视了几秒钟,我坐的警车就开走了。

在台东警局的讯问室里,我接受着讯问。

“有目击者说,你从田村家的仓库里偷走了百草枯”

“我不知道”

“你给我老实交代,就是你杀了田村加代吧?”那个和松下一起把我押送来的长满络腮胡子的警察,一拳重重敲在桌上。

“我没有杀她”

“那你为什么到观音村来?”松下冷冷地问道。

我暗道:如果说出大井藏有百草枯的话,他们会释放我吧!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证明了是大井杀了加代,到头来妈妈他们还是会变成罪犯家属。

“不交代清楚,你就休想回去!”络腮胡子恶狠狠地说道。

神秘的文字处理器再次出现,这次显示器上打出的文字是:“超能力?笑死人了 谁都别想妨碍我 计划相当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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