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幽鸣自觉的起床,不是因为她想踩着朝阳的步伐,做一只勤奋的小鸟,而是昨夜……那个油腻腻的人的哀怨样子,折磨了她一个晚上,简直比做噩梦还要恐怖千万倍。她无精打采地出了门,脚已经好了挺多了,昨天被那油腻腻逼的起码能够拖着用一只脚蹦跳着走了。她刚蹦着出了帐篷,就撞上了同样迷迷糊糊顶着黑眼圈的米果。俩人心照不宣,都是被吓着的人,怎么能够再揭伤疤呢。
米果懒洋洋地打了声招呼,然后准备弄点早餐吃。正在这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划过耳膜,幽鸣被吓的一个激灵,连忙堵上耳朵。这是哪个混蛋!大清早吹什么哨子,你怎么不吹笛子啊!幽鸣在心里咒骂着,怨恨指数狂飙至最高点。
刚喝上新鲜马奶的米果,先是一怔,然后麻利的擦干嘴边的奶渍,狂奔出门。其他的居民也在第一时间冲到祭坛附近。幽鸣这才看清楚,吹哨子的那人竟然跟上次打鼓的是同一个人!天啊!她再也忍不住了,她的的怒火借由眼神,化作一把锋利的刀,把那人从头都到脚,砍个粉碎。
不一会儿,大部分族人都集中到了一起,除去一些老弱病残。族长缓缓地走上走台,中间站着的正是之前胜出的六人,看样子又是一顿慷慨激昂的开场白。
“话不多说了,为了璃砂族的未来,各位请一定要全力以赴!”
咦?这次竟然出乎意料的简短,族长说完后,便退到一旁,由上一场站在终点的侍女讲解了第二场比赛的内容。
其实第二场的比赛很简单,就是在规定的时间内,看谁能够端着一碗水,先到终点。水撒出来或者超出时间都会被淘汰。计划会选出两个人进行最后的比拼。
六个人每人端着一个碗,里面盛了大约一半的水,目标在大约一百米开外的一棵大树下。从起点望过去,一片平静,连风也识时务地停止了。
侍女高喊一声开始,六位少年,纷纷端着碗向终点进军。但是他们走的很慢,生怕走错一步便会满盘皆输。但是无论他们再怎么小心翼翼也好,总是会同试炼的步伐不期而遇。率先遇到埋伏的是一位红衣少年,他如同猫一般的走在沙地上,每一步都尽量轻的没有踪迹,但是哪怕是这样,也会被恶魔之手抓住。那些从沙地里冒出来的手臂如同雨后春笋一般齐齐冒了出来,抓住少年的脚踝,把死死地往沙地里拖,此时的沙丘再也不像之前安静平和,更像是一只张开血盆大口的怪兽,顷刻间便能把人吞没。
“滴~”一声哨声,红衣少年宣告出局!剩下的五人更是不敢掉以轻心,托着一碗水,继续往前走。树的影像越来越清晰,但是五人的心思却变得越来越忐忑。
男性特有的闷声低吼,让紧张的气氛瞬间崩裂,几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集到一个人的身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蛇纷纷钻出沙地,蠕动着他们的身躯缓缓地顺着脚攀上众人的身体,不少人手忙脚乱地与蛇搏斗,手里的碗在不经意间掉落。
滴滴的两声,又出局了两位。此刻只剩下白胜、溟非和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幽鸣的睡意早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就已经烟消云散,此刻她正用一种类似于金鸡独立地姿态,目不转睛地盯着三个人。
溟非抬脚使劲地踢开地上的蛇,他从小就讨厌这种黏糊糊的生物,实在恶心到不行。尤其是他们朝着你吐信子的时候,那感觉能让溟非浑身炸毛。但是他忍住了,他本来想躲开,但是该死的白胜显然是知道这点,竟然把他周围的蛇都往溟非那边踢,让溟非被蛇包围不的动弹。
很快的,白胜和另一位选手脱离了蛇群的包围,向着终点前行,唯有溟非还被困在蛇堆里,踌躇不前。溟非感觉到人群中有一双炙热的眼睛正在注视着自己,他扫视了一番,果然看见了自己的母亲,正担心地看着自己。忽然间,他下定决心,不管他们有多恶心,都必须尽快地解决。
溟非嫌恶地踢开周围的蛇,但是没过一会儿他们又恬不知耻地围了上来,更有些爬上了他的鞋子,逼的他不得不拿出刀子,一条头很大的蛇立了起来,挑衅地冲着溟非伸出细长的信子,锋利的牙齿也是不是露出来吓唬人。
溟非面不改色地注视着蛇的动作,忽然间,蛇张大了嘴,向他咬过来,溟非的刀子一下子闪过,蛇便分成了两段。这一下,引起蛇群不晓得震撼,估计是他们中的老大死了,战斗力锐减。不少蛇纷纷逃走,再次钻回稀松的沙土里。
溟非赶紧端着碗追了上去,但是没想到前面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终点不过只有咫尺之遥,但是想要过去却难如登天。因为他们的面前,正站着三个带着面具的高手。为嘛一看就知道是高手?呃……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大刀,一看就是杀气腾腾。
面具高手没有多说,提着大刀就冲了过来,激起了黄沙漫天。溟非半睁着眼睛,单手接住了对方的迎头一击。面具男的力气很大,身材也很魁梧,下手更是毫不留情。溟非被沙呛得的喉咙干涩,感觉嘴里含着一把沙子,眼睛也被刺的睁不开,在这样悬殊的情况下,他还要顾着手里的一碗水。
正当溟非走神的时候,面具男一个重击,溟非手里的碗差点打在地上,他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仰头,把碗里的水倒进嘴里。鼓着嘴,跟面具男厮打起来。
溟非一手拿着短刀,一手拿着碗,样子就像帝都城里不少坑蒙拐骗的道士,假装帮别人趋吉避凶降魔伏妖,滑稽的样子让幽鸣不自觉笑了出来。可是她转眼一看祭台上的香,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面具男在风沙中不受阻挡,迅猛的攻击让溟非有些措手不及。忽然混沌中有人撞上了面具男,溟非可以趁机用刀解决了他,然后迅速地跑向终点。但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溟非把刀刃换成了刀柄,随即重重地击在面具男的腹部,他痛得抱紧肚子。溟非赶紧跑向终点。
香的最后一点灰烬落在祭坛上,侍女高喊比赛结束。族长早早地在终点处等候。此次胜出的选手只有白胜和溟非。白胜骄傲地奉上完好无损的一碗水,族长赞许地点点头,随即把目光投向溟非。
溟非赶紧把含在嘴里的水吐到碗里,此举虽然略显恶心。但是他也算是顺利地完成了任务。
黄沙渐渐散去,三位面具男随同另一位选手缓缓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腹部中了一刀,正在往外淌血。族长赶紧派人安排他下去救治,在他们转头的瞬间,溟非似乎看到了刚才与自己对垒的那位投来的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