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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开启

“这就是我的故事了。”老人的双眼露出些许疲倦。

“你是…”陈潜迟疑道。

“名字不重要了。”老人一挥手,河神似乎仍然不想回答。

“你是河神?”陈潜问道。

老人背过身去,面对一块镜子一样的东西,陈潜由视角的原因看不到镜子的倒影,老人反而缓声说道:“你难道不想看看,你小媳妇怎么样了吗?”

“嗯。”陈潜说。

于是老人慢慢腾身,把镜子径直挪到陈潜的身前。

……

“怎么回事?门怎么消失了?”余文青看向一旁的河婆,似乎对她这种妖艳的样貌见怪不怪了。

河婆谨慎地凝视着河面,另一只手抓着的身穿血红嫁衣的春平。

春平已经昏迷了过去,眼角残留着可见的泪痕。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了。”河婆沉吟道。

“除了神器天雷鼓开门法之外,还有其他的开门方式吗?”余文青面色冰冷地看着河婆,似乎对河婆的说法有些怀疑。

河婆没有理会,而是抓着春平的一只手,从手腕处划开一道伤口,鲜血顿时汩汩外流。

突然,河面的上空又模糊出现了一个门的虚影轮廓。

河婆眼见面色一喜,赶忙止住春平流血的手腕,对着余文青使眼色:“抓来这里居住的村民,放血。”

“当地人的鲜血同样可以唤出虚无之门,这新娘倒不能杀死,待会留着还有用处。”

“哈哈哈,好。”余文青当即恍然,便是对河婆的话语赞同,然后身体仿佛化作一道流光,冲向四下祭拜的村民。

鲜血好像炸开了花,一朵朵地绽放在水中,门的虚影显得愈发凝实,直到那个轮廓彻底地出现在二人眼前时,河婆露出了残忍的笑容。

河婆转头对着,正忙碌在杀人放血这种事情上面的余文青说道:“好了,我们成功了,门出现了。”

余文青沾满血迹的一对手掌一松,又是将两个被宰杀的村民投入水中。

陈潜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看见吴妈的身影,而其他村民,列如什么李二牛,张大虎,此刻全都沉没在了漆黑的河底,陈潜也不会去为他们心痛。

由于想起自己也是沉入河底掉下来的,陈潜抬头望去,想看看他们是不是和自已一样会落到这个宫殿之中,然而华丽清晰的吊顶和宫灯使他变得无比失望,只得兴趣索然地继续把自己的目光投向镜子。

“接下来,该到新娘入洞房了。”余文青对着河婆回了一个眼色,接着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河婆双眼一闭,似乎下定了决心,口中几句含糊不清的咒念后,双手一松,穿着红嫁衣的春平朝着慢河面坠落,然而却没有像人意料的一般落入夹杂血迹的河水,反而缓缓飘起,最终慢悠悠地来到了河水中央,悬浮在半空正着门口,以其脚下为中心,河水表面的波纹慢慢扩散,漆黑的水底此刻显示出了它的神秘与威力。

水面上不时激起一条浪花,仿佛河底正云酝酿着什么惊天波澜,事实上河底确实也是暗潮涌动,不少水生动物狂躁的扭打在一起,争抢着沉入河底的尸体,然而深水之中那四条锁链变得越发清晰。

突然间,河底的鱼儿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不在争抢,即使是打的最欢的两个也立即分开,好像忘记了仇恨一般,两鱼各选一边奋力游走。

站在河岸高台上的二人——河婆和余文青,默默注视着狂躁的河水,河水变得越加漆黑,以至于看不清它的下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突然间河面上的烂鱼死虾,包括村民的尸体甚至片片血红的河水,悉数被这漆黑吞没。

余文青饶有异色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以他的目力足以看清水下十米之内的景象,现在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更加的期待,同样的河婆的眼里也好似露出光芒。

突然在余文青的眼中,一只巨大的鱼头猛然飞跃,跳出水面,它的身体巨大到只能露出河面它的半边身子,而它巨大的鱼头一次又一次发起冲锋,越来越多的身体露出水面,而每一次都距离那个门越来越近。

突然,陈潜感到宫殿一阵剧烈的晃动,镜子中的鱼头怪正巧撞击在了悬浮在河水正上空的门上,又是一阵撞击,伴随着宫殿的一次晃动。

陈潜面色诡异地看向所谓的河神。

老人脸色不变回看陈潜,问道:“你想要成为河神吗?接替我的存在。”

陈潜大脑一片空白……

“快点,待会那鱼头怪撞开了殿门,可就没有时间供你选择了。”老人严肃的声音响起。

“我愿意!”陈潜坚定地看向镜子,他原本对这些一无所知,就在几天前他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同他原来所在的世界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弱肉强食,没有力量就只能看着自己的命运被他人所摆布,所以他要成为河神,得到属于自己的强大的力量。

这一刻陈潜的内心无比的激动,他终于要成为一位成功的穿越者了!毕竟成神在诸多的穿越者之中可并不多见,尽管只是河神。

陈潜紧闭着双眼,就在他以为自己期待地一切将要发生的时候,外界却一片安静,除了时不时能够感受到宫殿的晃动。

他睁开眼,老头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你准备好了吗?”

“我完全准备好了。”

“好,那我开始了!”老人也就是河神,激情四溢地喊道,“潮生出来吧,准备成为河神吧!”

最后的最后,陈潜的意识渐渐模糊,就好像喝醉之后将要失去意识一般,只是他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为什么老头要叫他…潮生…

猛然坐起,陈潜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被河神坑了,然而当他爬起来气冲冲地想要找河神理论一番的时候,却突然呆住了。

陈潜无言地看着周围华丽的装饰,以及古色古香的房屋,缭绕的熏香散播者微妙的香气,这一切不由得让陈潜原本想找河神算账的想法落了空,陈潜有些茫然,这时突然一位妇人闯入,看着一脸迷茫的陈潜,妇人反而愈发兴奋,转而扭头冲着外面呼喊:“夫人,老爷,小少爷醒了!”

石头村,河岸处,随着巨大的一声抨击,门发出吱呀呀的声音,然后打开了,外面很难看到里面的景象,仿佛是有一层阴影包裹,就连余文青的目力,看完也只能是摇摇头。

其实河婆也不太清楚具体的流程操作,她只是在水源宫的某本古老书籍中看到过相似的内容,若此时按照书籍上的流程说:“须门开,鱼怪死,祭人入,同随者后。”

书上的意思应该是门开了鱼头怪就要死掉,然后祭人应该就是新娘,而他们就是之后的同随者,但是现在鱼头怪不知所踪,河婆怀疑鱼头怪应该是累死在了河水里,但是她自己也不敢下去查看,而这种事情告诉余文青,他也是不会信的,这种时候说不定还会对她起疑。

尴尬了几秒,门就那样开着,仿佛散发着光辉,两人的眼睛都瞪的很大,谁却都没有漏出异色。

余文青看看河婆,河婆看看余文青。

突然,一个垫步,余文青一脚踏进门后,河婆刚想出声阻止,余文青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后,果然这门外面是看不见里面的。河婆稍作思考,又看了看春平,犹豫了几秒,同样垫步腾空,抓起春平一同进入门后。

渐渐门口像是将要消失,刹那间白一只狡猾的黑白色儿的狸猫横空出现,接着飞跃进入了门后。

漆黑的河水吐着泡沫,门彻底消失,一向热闹的石头村也变得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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