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承天沿着血迹来到一条死胡同中断了去路。
除了来路,三面都是墙壁。墙壁一角有一堆弃置的生活废品,有破木板凳儿啊,有旧鱼竿儿,还有几条长长的麻绳,起了许多绒。
“这就是你说的线索?”大鹏疑惑不解地看着葛承天。
“你耍我们是不是!”二狗嚷嚷着。
葛承天的手抚摸着墙壁四处,他认为此处可能藏有什么暗格,触发机关后墙壁便会翻了过去,迎出一条道来。
“喂,跟你说话呢!”大鹏怒气冲冲右手拔出了佩刀,架在葛承天脖子旁边。
“居然没有?”葛承天自言自语感到纳闷。
“什么没有?”大鹏突然问道。
“根据常理推断,这堵墙附近应该有什么暗格的啊!”葛承天挠挠头皮说,“真是奇了怪了。”
“喂,你小子不要浪费我们的时间好不好?”大鹏显得有些不耐烦,朝葛承天嚷嚷道。
“信不信我们把你绑起来,丢在那堆垃圾坑里!”二狗插上一嘴,指了指一旁对方杂货之处。
葛承天听到一个“绑”字如雷贯耳,扭头看向了杂货堆处。
他将身子一蹲,避开眼前的刀锋,奔向杂货堆处。
拾起一条长绳,又咬断鱼线,取下鱼钩,将鱼钩和麻绳绑在一起,踩木凳子纵身一跃,借助超群的轻功,顺利翻过了这道墙壁。
“鹏哥,他逃跑了!”
“笨蛋,快俯下身子来,我踩你背上爬上去抓他。”
此刻墙上站着一个人,抛下一条粗糙的麻绳,微笑着挥手大叫道:“喂,你们两个,抓紧上来!”
二人抬起头,擦了擦眼睛,是葛承天!他并没有跑。
原来葛承天轻功了得,但为了顾全大鹏和二狗,越过了墙头,入内院将麻绳与一颗大树相绑再用鱼钩固定,然后又抛回麻绳,这方可让其余二人顺利进去。
二狗胆怯,以恐高的理由推推奄奄,大鹏便先沿麻绳怕了上去,刚到墙头没站稳脚步,失足摔入内院,当场摔了个人仰马翻。
二狗见大鹏顺利进入,便大喊着:“鹏哥,我来了!”似猴儿般沿麻绳蹿上往下一跃,直接压在了大鹏的身上。
大鹏忽被二狗压在身下,破口地骂到:“笨蛋,你重死了!”
说罢,二人刚想起身,葛承天双手凌云,从墙上一跃而下,单脚落地,踩在了二狗的背上,二人只感到身顶千金,刚支起手臂又倒了下去。
过了片刻,三人眼见内院景色开阔,珠光宝气。有翠竹石林,有细石游鱼,随花重金装饰,但与霜叶阁比起来,还是天差地别。
府苑是内反锁的大门,二狗下了门阀,大鹏一脚将大门踹开,眼见外边张贴着官府的封条,上面的门牌上写着大大二字————马府。
葛承天料想这反锁内门出去的人肯定武功不差,马府院内的地面干干净净,毫无血迹,他突然变得不淡定,甚至心中慌乱了起来。
三人轻轻推开了房门,从房内飘出来一股腐臭的味道,二狗鼻子极灵,顺着味道嗅去,一路到了书房。
从书房外部看,书房提着三个大字,叫作“尚云轩”。书房内摆满各类书籍琳琅满目,众人一猜这马东生定是家缠万贯,才有这闲钱精心布置。
葛承天踏入书房,而二狗与大鹏站在门外不敢入内。
葛承天嗅着空气中的气味,一脚踢开一个书架,其中竟藏有暗格,里面藏匿的正好是他上午所见的马老板,不由得大吃一惊。
大鹏和二狗听见声响便跟入房内,看见暗格内有一尸体,二人纷纷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鹏……鹏哥,我怕。”二狗声音颤抖,全身颤栗着,勾住大鹏手臂说道。
一旁的大鹏也大惊失色,结巴着说道:“狗……狗弟,我……我也害怕。”
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尿骚味儿与腐臭味相抵抗,二人只觉地上湿了一大片。
“你们两个大男人还会尿裤子啊!哈哈!”
大鹏发觉形式不对,松开二狗向书房门外跑去,结果被葛承天拦住了去路。
“你干嘛?尿完裤子不帮别人收拾干净,就想跑路?”葛承天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大鹏,已经达到了嘲讽的最高境界。
“我……我不干了,这案子爱谁……谁查就……就让他查去吧!我……我警告你,你别拦着我!”大鹏惶恐地尖叫着,一把推开眼前的葛承天,朝门外走去。
“有了线索就打退堂鼓啊?如果每个官差都和你着胆小鬼一样的话,那这件案子就别想着结案了。”葛承天不顾他这一推,一笑而过。
“不许说我鹏哥,我……我来!”说罢,二狗向书架处走去,蹲下身子亲手从暗格中拖出一具尸体。
尸体上有许多尸斑,还好二狗抓的是衣服。仔细一看,其中每处黑斑都扎有黑刺,二狗正伸手想去触碰。
他已被恐惧吓得麻木了,葛承天突然大叫:“不可!”
二狗忙得收回双手。
大鹏听了葛承天的话滞留着没走,亲眼看见二狗拖出尸体的全过程,见着尸斑,立刻晕厥了过去。
葛承天正思考着几个问题:“此人正是马东生,为何院子中的地面上并无血迹,而院子外小路上血迹一路延展至此。马东生这些黑刺又是从何而来?”
脑海中作案的画面浮想联翩着:“应该是有人在外时杀了马东生,一路拖回马府,故意引导我们而来,清理完府内留下的证据,然后反锁大门,使无人能从正门进入。”
“那此人对马东生甚是了解,且轻功优秀,看着木刺,又知此人精通暗器。作案者也有可能是一个组织,为何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杀死马东生,真是蹊跷啊!”
二狗突然回过神来,想到刚才自己已经克服内心的恐惧,不由得感到自豪,又见着昏倒在眼前的大鹏,跑过去将大鹏背起。
而此刻,葛承天观察到,马东生的尸首上毫无血色,连书架后墙暗格内的血液也凝为黑色,一团团黑色的血迹,为这起案件又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