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奴婢今日先回去,改日再来看姑娘。”荆姨娘虽心有疑虑,但还是退了出去。
看着荆姨娘远去的背影,沈清栀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而一脸担忧的望向沈清川“妹妹身子当真有所不适?”
沈清川闻言,转过身来拉住她的手“姐姐莫担心,这几日虽说是有些疲乏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倒是姐姐你可还好?”
沈清栀就着椅子坐下“妹妹可相信我方才所言?”
“姐姐是说荆姨娘?”沈清川仿佛有些迷茫的样子也挨着沈清栀坐下。
“对,你可信?”看着沈清栀的眼睛沈清川一时间竟道不出她眼中的复杂。仿佛豁出一切却又心怀期翼,恨不得同归于尽却又胆怯退缩“姐姐说的,我信。”既不知其目的那便顺势而为。
却不想一句‘我信’让沈清栀落了泪“你信,母亲却不信。”声音悲戚。
沈清栀不由想到自己大病一场后,跪在母亲跟前好说歹说却也没让母亲听进去半个字,还觉得是自己烧糊涂了胡言乱语,甚至还让那人听到了风声。
沈清栀永远忘不了那段时间里那人让她毛骨悚然的眼神,若不是自己装傻充愣糊弄了过去恐怕现如今坟头草都已经三丈高了,可笑的是现如今眼前这个没有深交的堂妹却毫不犹疑的信她。
“那时我不足三岁,贪玩得紧表姨明明让我在房内休息,我偏跑了出来,原想偷偷藏起来吓吓她,就躲进了她房里的衣柜……”等事情全部讲完后已近晌午,沈清川留了沈清栀在拢翠轩用了饭这才差秋石将沈清栀送回景园。
回景园的路上沈清栀整个人仿佛松了一大口气儿,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石头好似突然卸了半块一般,松活许多。
沈清栀走后,沈清川立马将自己关进了房里回想起沈清栀的话,沈清川内心一阵波澜,若都是真的,那么荆姨娘背后是谁,那个人到底要图谋些什么,那人是冲着一个人而来还是冲着整个将军府。
此刻沈清川脑子里一团乱麻,根本理不清,细细想来将军府树大招风也是有的,不过荆姨娘这颗棋子安插了数十年之久也没动过,可想而知这颗棋子很重要,如今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可上一世这段时间里都城也未曾发生过劳什子大事,硬要说有的话那便是皇家的那个秘闻。但这又与将军府何干?更何况上一世这事不也不了了之了?总不可能因为自己,这事儿的轨迹也变了?
前世这个年纪,沈清川还只是一个涉世未深少女,大概出于沈大将军的爱女心切,休沐日与好友相聚时沈清川总是侍候在左右的,也是因此大人们在席间的谈话或多或少沈清川都会听一耳朵。
比如某国公院儿里明明姬妾成群,在外却一副清心寡欲,别无所求的样子,私底下谁想求他办事那都得送上几个美人才管用。
又比如某侍郎瞧上了那个楼的姑娘,与人大打出手,差点闹出了人命官司,结果是对头故意设计。
再或者某候爷其实癖好独特,疑似喜好男色,疑有断袖之癖。
当然这些闲话最后都会以口诛笔伐的形式而结尾,这些话当然也不会当着沈清川的面说的。
每每他们要谈话时,沈敬初便会让沈清川去隔壁喝盏茶,不过也许是房间隔音不大好,又或者几个大老粗嗓门过大,沈清川总是能听着那么几句,当然也不是沈清川刻意听进去的。
总而言之便是前世的积累,让沈清川不像其他闺秀一般两耳不闻窗外事,甚至会先一步知道外面在发生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