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穿着水蓝色的衣衫,细细的眉毛,细腻的皮肤,高高的个子微微笑着,像一汪飘着落英的春水。水是他的性格,也是他的化身。
“你是谁?”语音缓缓吐出来,白灵儿竟然有些惊栗。
“想看外面的景色?”
这个人怎么好似猜透了她的心一般?白灵儿悻悻然往后退了几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墙体,触到了伤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斯琴举起手,他说他不是个坏人。
“是不是坏人又没写脸上!我怎么知道?”白灵儿反驳道。最好的例子就是腹黑妖孽君离殇,别看那厮要相貌有相貌,行为举止风流潇洒拽的不行,结果呢?还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坏人!
斯琴了然一笑,那人的嘴角奴了奴,努力的回忆君离殇的不是。人品鉴定结果——君离殇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禽兽,衣冠禽兽。
“走,跟我走吧!”
“为什么我就要跟你走,我又不是流浪狗,你让我走,我就走!”白灵儿一不做二不休坐在地上,手中把玩着枯黄的草,弯弯的柳眉挤弄着,既调皮又可爱。斯琴的嘴角扬起来,暗道:也难怪冷血残暴的君离殇能被这样一个小丫头牵住了心,连“皇城”也不回了。
斯琴也慢慢蹲下身子,视线和她平行。近距离看这张小脸,精致无比,虽然有点苍白还有一些些类似于血渍的污渍,仍遮掩不住从灵魂深处散发的灵动。
他倒地在看什么?心底毛毛的……
白灵儿猛然抬头,恶煞咆哮道:
“你丫的看什么看,没见过你美女怎么滴……”剧烈的嘶吼,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再次渗出血来,揪心的疼。深深倒吸一口凉气,额头直冒冷汗。长期呆在腐臭的牢狱,那些伤口已经被感染并逐渐有发脓溃烂的趋势。
斯琴收起笑容,从怀中取出一个绣着梅花的手帕,轻轻一甩,白色的白烟释放,伤口处即时仿佛被薄荷浸泡了一样,痛楚减轻了许多。
“跟我走吧?”
“为什么?”这一回,白灵儿的语气很淡然,眼睛聚焦着光芒,深深埋藏着那份酸楚。
“是尊主派我来的,这样还不够么!”
语气读起来颇有些理所当然,白灵儿十分讨厌这样高傲的气质。但是,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企盼。斯琴微微一笑走出了牢房,她抿着唇也跟了上去。
该死的,没骨气!她暗暗咒骂自己!只要一听见那三个字,就怂了!
通往牢狱的路并不近,曲曲折折迂回不断。一路上,那些平日对自己耀武扬威的狱卒都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一张张丑陋阿谀的臭脸。门口的光芒十分的耀眼,斯琴的身影一下子就被白亮的光芒照亮,而她,却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去。
“你要敢什么?”
白灵儿扬着眉,道:
“干一件事!”一件必须做的事情。
脚步走得很矫健,最后落在狱卒头领面前,居高临下睥睨着。
“把你衣服脱掉!”
脱衣服……干什么?那人惶恐的眼神代替了语言,下唇瑟瑟的颤抖。
“看什么看?一张破相的脸没看过?叫你脱你就脱!”
“我脱!我脱!我脱……”狱卒头领碍于斯琴的身份不得不对白灵儿敬仰起来,悻悻然脱掉了袍子。手中还忙着解下面的裤子。
“谁他么让你解裤子了?小爷要 女干 也不 女干 你这样的土产山寨货!”飞了一记鄙夷的嘲讽,周围众人绷着嘴脸在肚子里偷笑。斯琴津津乐道看起来,这个小女人的确有着无穷的魅力。他想知道,接下来会做什么?
君离殇,你找到了一个不错的……玩物!
一旁的桌子上,放着笔墨纸砚。白灵儿将衣衫扑在桌子上,用毛笔画出了一个大王八,旁边还有着两只“畸形”鱼,寓意活灵活现。但是,白灵儿并不解气,手中拿着蘸着浓墨的毛笔走到了狱卒头领面前,笑意盈盈,露出一副牲畜无害的白牙。
“来,宝贝!把脸抬起来……”
天呐,她竟然喊那个男人宝贝?更不可思议的是,手指钩住了狱卒头领的下巴慢慢的抬起来,两张极端的容颜,形成鲜明的对比!好一出《美女与野兽》!
那人哪里能受得了如此勾惑,眼睛不禁飞起心心来,瞳孔涣散。白灵儿勾起了嘴角,手中的毛笔在那人的脸上画出一个大王八!
“弯工!你给我记住,一个星期内不许洗掉,否则,我找到你老婆你儿子,先 女干 后杀!”
那个人仍保持着昂着头的姿势,已经幻入春梦了!
白灵儿一手丢掉手中的毛笔,冷冷一笑,一步一步的离开。斯琴负手立在那,眼神若有遐想的撇着白灵儿。
“怎么,我也给你画个?这么嫩的脸蛋画一个一定好看,你看看这料子跟水似的!王八离了你,还真活不了?”
“是么?”
“你信了,自然就是真的了!不信那就是假的!再说了,也当是个了结吧!这里面真不是正常人呆的地方。”
“我会安排好你的一切的。”他倾听着她的谈吐,回答道。
“跟你有什么好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懂不?君离殇摘了你的乌纱,保不准咱们会一起进去当流浪狗!”
斯琴没好气的咧咧唇。骑上了一匹身高彪实大马,后面排列着一小纵队。
一顶粉色的轿子顺利吸引了她的目光,四周全部是用淡粉色的纱幔遮挡住嘶吼,轿子的蓬顶用尽数打造,四角挂着铃铛还有流苏。白灵儿一副土鳖样子。
“这是给我住的?”
“不错!”该不会是抬进皇城的吧?她暗暗的响着。
“可以试试!”
白灵儿也不见外,拨开纱幔钻了进去,轿子被扛起来,异常的束缚,只是有点闷。队伍没有穿过诚心繁华之处,而是走了官道,左边是无边无垠的广场,右边就是高墙铁壁般的城墙,涂着大红色,金色的琉璃王。蜿蜒厚实的城墙仍不能将皇宫极致奢华的阻挡住,反而若隐若现更为惊人。
“喂,前面的人!”
斯琴调转了马头,到了白灵儿的身边,目光毫不避讳的往里看。
“喂,你是不是要把我……要把我……”想了一阵子觉得不可能,白灵儿昂起头看到一只惊鸿飞走,道:
“你是不是要把我送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