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语气侬人温馨,似乎得到了极大满足一样。白灵儿从荷包中取出小药瓶,药已经成功拿到了,如今最重要的就是赶紧送回去;毕竟,成百上千的人都还在等着,新月师父也还在等她。
“白灵儿你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白灵儿感到不安的气氛。曦木握住她的手,暗暗将她护在身后。曦木不是傻子,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是白灵儿一身少数民族的服装,足以透漏出一些讯息。一来一回一天时间内,一定发生了许多不可告人的事情。
君离殇没有在说话,冷冷一笑。末尾,饶有深度的目光盯在她的脸上,然后又落下。
“玄祯,我们走!”
“等等!”
白灵儿挡在君离殇的面前,明亮的眼睛对视着。然后转移到一袭黑袍颇为神秘的玄祯身上。玄祯见她走进,杀气骤然放肆起来。袍子遮盖下一双狼眼聚焦着冷冽的光,如果她是一个普通的女人,不等一秒钟已经横尸地上。
君离殇负手而立,玄祯同样不语。站在了他的正面前,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靠近玄祯——这个像极了斯琴的男人。
白灵儿紧抿的唇,深深呼了一口气,道:
“我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是有句话我一定要说出来。”
“……”
“你是,请出来。不是,请走开!”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啪!”
一道金光落下,一阵风吹过。玄祯的身子陡然飞出十几尺,口吐鲜血。黑色的袍子,遮住班张脸,露出了半张脸。雪白色细腻皮肤,久不见日光,吹弹可破似的。
“君离殇,你发什么疯!”怎么可以随便就伤人,况且他又没有做错什么。
“本尊的惩罚自己的部下,你们沧云阁也要过问?”
虽是疑问,但是无形中透漏出淡淡的嘲讽。
“他根本没错!”
“啪!”一掌再次落下,玄祯的血吐得的更厉害了。白灵儿虽然和这个冷血的黑袍人没什么交情,但是,就是不忍。
“你可要记住了,你我是宿世敌人。”
有句话这么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就像现在这样。君离殇丝毫没有忘记白灵儿的选择,既然已经决定,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白灵儿皱着眉,玄祯已经站起来,黑色的袍子即便染上了血色也看不到。
“白灵儿,有能力,你可以救他。本尊想,你也不会这么傻。”
词语有两个意思。第一,这个世界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靠实力说话。第二,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以为随便的豪情壮志在救人,也许是害了他们。
玄祯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完全是一个没有意识的死尸。生命教条中,只有服从和杀戮。
“灵儿,回沧云阁!”
曦木拉着白灵儿消失在视野中。直到后来,她仍记得最后那句话。茫然间,也想了许多。
君离殇负手站立,如墨的发丝被吹乱了。面前已经没了人,薄薄的雾气来飘荡,月白色的袍子猎猎作响。回首看了玄祯一眼后,也不见了。天柱峰上,依旧如初。
沧云阁已经远远的看见,依山旁水分外的秀丽。曦木御剑飞行在前,背影十分的魅人。
“曦木!”
他何尝不知道白灵儿在一直盯着,只是下了好久的决心都不知道要干什么。
“恩?”
曦木静止,凌驾在空中,白灵儿亦同。此情此景,一双璧人,凌空对望。
“我在想,你说的誓言还算不算数?”
既然是誓言,怎么可能轻易的就降低价值呢。天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曦木点点了头,问道:
“你想好了?”
“对!我想好了,我要嫁给你,回沧云阁就成亲。可以么?”
曦木木然的睁着眼睛,瞳孔中没有其他的风景,全部都是一个人。白灵儿垂下了眼帘,贝齿咬着下唇。都快咬出了血。道:
“你可以不答应的。”
“灵儿,谢谢你!”
曦木猛然抱住了她,拥在怀间再也不松开。这一刻,等了许久许久。结局可能会很远很远,也可能不了了之。
可是,靠在他怀间,白灵儿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是冰冷和决然……
昨晚这个时候,拥着她的人是另一个男人,冷漠、高贵、霸气,所有极致的赞美词都可以演绎的淋漓尽致。但是,昨夜终究是过去了,放肆一次足矣……
他松开她,玉指拨开耳边碎乱的头发,眼光如一汪月色一样。
“灵儿,你想什么,我清楚,也不会勉强你。还是要谢谢你,可以允许我留在你身边。”
“我……我……”不管说什么都觉得矫情,同样的话从自己嘴里就会变味。白灵儿不是会玩弄感情的人,憋足的笑着。一个高高在上,淡漠出尘的谪仙,另一个是穿着民族服装的少女,雪白的牙齿,憋足的憨笑。这一秒,将永远定格。
“走吧,回去!”
“等等!”
看着她纠结低沉的模样,曦木的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有什么话,直说便好了。不用在意的。”
白灵儿的小脸又白迅速转红,耳边银铃做的耳坠叮当作响,十分的美妙,就像此时不安的心跳一样,扑通扑通没有规律的跳动着。
“我说的,你当真都懂?”
“傻瓜!”大手揉弄着头发。
这个动作以前只有一个人会对她做,他不在了,抱着其他的女人。心痛,所以是敌人!
白灵儿抿着唇,还是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他可以做任何事:可以娶小老婆,因为她不是处处!可以马上休了她,因为是她先逃婚落跑的!可以想另一个或者无数的女人,因为,是她先移情别恋的。即便做了这些俗世之人认为不耻的事情,她也不会怪他,至少他们还是朋友。
曦木牵过白灵儿的手,道:
“有你,就足够了。”
人要求那么多做什么,心智也只能装一个,到头来也只是一个。
他的手很大很温暖,不像君离殇那般冰冷,将她的手紧紧藏在手心中。白灵儿感到心中一暖,仿佛潮湿的大地终于照回来温暖。
“如果你改变想法,随时告诉我!”随时都可以成全,随时都可以放手,随时都可以理解。可是相反的,曦木的手掌力道加重了几分,就像一辈子都不放开一样。
“走吧,赶紧回去吧!”
他牵着她的手,她跟随在身后。
回到沧云阁的时候,一派死气沉沉的感觉。门卫由百人锐减至七八个,脸上的病态显露无疑。曦木和白灵儿相视一笑赶紧往门内赶去。
掌门归云出来迎接,归字辈其他三位长老各个起色不佳,印堂发黑。白灵儿将要交给了曦木便回未央祠赶去悄悄,现在最想得到的不是汹涌如潮的肯定和赞美,而是一份安心。
未央祠的院子里,桂花凋零,遗落下芬芳。地上的草坪不觉间已经没过了脚踝。静悄悄了无生气。白灵儿径直走进去,推开掩着的大门。屋子里飘着檀香,比起平常稀薄了不少。
床上,新月安然的躺着,面色透出淡淡的红晕。雪白的银丝,更加明亮了。
“师父,我回来了……”她抚摸着新月的手,语气不禁已经哽咽,什么都说不下去了。
她趴在床上,水濛濛的眼睛盯着新月瞧,心中不住的诉说:你看到了,徒儿再也不会给你丢人了。徒儿会表现好的。你所希望的,就是她努力实现的。新月师父,你看到了,看到了就睁开眼睛……
新月闭着眼睛,淡淡的吸气呼气。长长的睫毛落下影子,师父一直这般美。
接近傍晚的时候,终于进来了两个小丫头,穿着浅黄色的罗裙,扎着蝴蝶髻,背上背着佩剑。初看到她的时候,一个个惊异无比。
“我是!”
“管你是谁,定是那魔界的妖女混进来的!”还不等解释!已经攻来二话不说就举起了佩剑。
“啪!啪!啪!”两个小丫鬟的剑已经被折断,白灵儿仅仅一招已经破了攻防。左手右手扼着两个小女子脉门,她们不得不提着心神。毕竟年幼,恰巧遇见沧云阁这时候。任何不熟悉的人闯入,就可能遭受到致命打击。可是,白灵儿却知道,如若是君离殇即便要灭沧云阁,也不会用这种方式。更卑劣,更无耻的数不胜数;况且,他只求有没有趣味而已。
“别误会,我是白灵儿——不是敌人!”
“我们才不要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们!”
放开了两个小丫头,她们便急急的离开了。白灵儿取了木桶打了一桶水,帮师父擦拭,自己也洗了一把脸。
没多久,归元领着大队人马齐齐驾临未央祠,曦木俨然也在其内。
曦木首先走了来,问候了新月长老的状况,还好无恙。
“灵儿,我把我们的事告诉了掌门师尊。”
没想到竟然来的这般突然,白灵儿脸上红了一红。没想到来的竟然这么突然。归真和归一对白灵儿没什么好感,不过这次能取回解药,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恩怨自然相互抵消。
“新月长老如何了。”
“还好……”
殊不知这两个字从白灵儿口中说出来有多么的苦涩。:
“曦木将你们的事,和老夫说了。下个月初二就是难得的吉日,本来上个月就为你们办喜事。只是!”归元顿了一顿,捋了捋胡子,省略了中间的种种,接着道:
“灵儿,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