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唱歌放肆的跳舞,这样看来君离殇就像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白灵儿握着他的手,总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酸味。就允许今晚放肆一次吧!仅此一次!放肆……
“君离殇!”她唤他。
停下手中的动作,慢慢走过来,眼睛炯炯有神。白灵儿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脚踩在他的脚上。让对方的手,环住腰。
“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舞蹈,今天教给大家,很简单的!”
君离殇错愕,眉峰皱了一皱,然后舒展开了。躬下身,脸庞嵌在她的颈窝。冰凉的唇畔若即若离贴着雪白的肌肤,还有那个刚刚结痂的伤疤,都让他心疼无比。
篝火宴会的少男少女一个个红着脸,然后放开了芥蒂相拥而舞。海风闲吹,星月高悬,场面出奇的壮观!
白灵儿贴着他的胸口,默默闭上了眼睛。
“你和其他人也这么跳么?”
刚想回答,只觉得腰间的力道加重了许多,两个人贴的更近了。
“不要回答!我不想听!”
因为,他知道结果会失望,白灵儿从来不缺男人,花袭央、斯琴、曦木,这三个人在三界都有一定的地位!
原本也没想说,她的确没有和哪个男生跳过这种舞。君离殇闭上了眼,挪动着步子。篝火的火苗蹿越着,火堆内不时“噼里啪啦”的炸裂声,除此之外没人对话。
后半夜,月亮爬高了。许多人都跳的累了,白灵儿也不例外,躺在冰凉的沙滩上,微睁着眼睛望着夜空。君离殇也躺在沙滩上,双手枕在脑后。这个时候,就像曾经的某个时候一样,此时此景太过旖旎了。
“睡了?”这次是白灵儿先开的口,因为实在不想这样的一个夜晚就这么悄悄溜走。
“看看日出也是好的!”
难得两个想的一样。君离殇眼睛忽然睁开,乌黑发亮的眸瞳将整个夜空都装进视野中。
“也好久没有看过日出了……”她微微一笑,接着道: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再也没有过!”
语气中有种种的压抑感,君离殇心房不觉间刺痛了一下。有一个问题,憋在心中太久了,压抑的喘不过起来。
“白灵儿!”
“恩?什么?”
他伸出手,手掌遮在视野上。迟疑了几秒钟,道:
“如果没有魔界、没有沧云阁,现在会不会改变!会不会变成和现在不一样的情形!”
这个问题,白灵儿曾经想过。但是确实没有一个能让自己心安的答案。就像在湖心小筑那时候,就曾经问过一个问题,君离殇一样没有给出准确回答。
“既然有战争和芥蒂,那么就存在着恨,有恨自然会有爱。可是……可是你们爱过谁?又恨过谁?只怕连你们自己也不清楚!以前我一直那么想不明白。也之所以,融不进去这个世界!可是后来,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想要不怨恨这样的世界,就必须成为它的棋子,这……就是命!”
这番话的时候,白灵儿眼睛亮盈盈的。然而,这番话悄悄的为君离殇关上一扇门。他翻了个身,倾在白灵儿的身上。恰巧遮去视野,双目对望。
“回答我!”语气有些发冷,君离殇急切要一个回答。
“没有,如果……”
这个答案是君离殇亲自教会她的。不乱以前怎么奢望过,梦都会碎,而且都是被他亲手打碎了。君离殇陷入深深的沉思,然后贝白的牙齿笑的冷傲,点点了头。
“我知道了,没有如果……”
暮色沉闷,星星摇摇欲坠。君离殇不痛不痒的了然一笑,修长的手指抚着白灵儿的脖子。他的吻温柔的落在她的唇畔,旖旎无比。白灵儿僵持了一下,心跳落了一拍,就像一块木头。渐渐地,亲吻变得狂野起来,唇畔撕痛一下,涔涔涌动着鲜血。
亲吻持续了三秒钟,君离殇倾开了身子,然后就是默不作声的望着天空……
东方渐白,夜气渐冷。
太阳终于升起来了,今夜结束了!
君离殇望着海平面,心中忐忑不安。站起身奔跑在沙滩上,白灵儿睁着惺忪的眼睛,看着东方渐渐被朝阳的红晕染色,然后整个海面都被镀上一层血色,波光粼粼。
“好美啊……”
“一点都不美,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想看!”君离殇皱了皱眉,接着道:
“一切都结束了!”
“是啊!”
太阳跃出海平面一点一点往上升,就像一只破茧而出的蝴蝶。可是,他们的心情并不像这股朝阳一样,能给一股积极向上的力量。
终于,日头全部亮出来,海面刮来了一阵风,拂动着两个人的衣袂和头发。君离殇抿着唇,转过身擦过白灵儿的身侧,眼光和气魄和平日一样冷。昨夜,成了一场游园惊梦……
转身,他已经离去。白灵儿抬头凝望着日头恢复了一如既往的淡漠。太阳升到了半空,才回村子里去。
熄灭的篝火,只剩下散乱的脚印还有扬扬而起的灰烬。
回去的时候村子里已经没了人,只有阿妹坐在门口候着,手中捻着一株狗尾巴草,显得俏皮可爱。剑白灵儿远远的走来,立即迎合去,欢快的笑着。
“你可回来,等你好久了!”
“有什么事?”
白灵儿面色不变,阿妹笑的格外狡黠。昨夜发生的事情,他们村子里的人都看在眼里,如果两人之间没有感情怎么会一起会跳舞,撕磨耳语。
“阿桑他们已经去圣泉还愿了,一直等你没回来,他们也不好错过了吉时,就先去了!叫我在这儿等你!”
“圣泉是什么地方?”这才是白灵儿所关心的,皱着眉思索了一阵子,旋即又问道:
“是不是竖立着一个狐狸石像的潭子?”
阿妹没料到她居然知道那个地方,点了点头连连称是。这不奇怪,君离殇和穆达那一刻她不是见到了么。只是那里和她有什么关系,当真成了他们口中的救世主么?帮他们只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信仰,那个传言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我就不去了,现在身体不舒服,想休息一下!”白灵儿径直往前走,现在感觉好累,满满的心事,压得自己喘不过去了。
阿妹的脸色即时沉了下来,沮丧的离开了。进了屋子掩上了门,和衣睡下!
另一边圣泉,圆形的潭子是用大理石砌成,爬满了斑驳的苔藓,中心雕刻着一只石狐,泉水从狐狸的口中喷出来,然后泉水由石滩的小槽引出来。
阿桑和穆达穿着华美的衣裳,在潭子面前三叩三拜,仪式颇为隆重,比起成亲之礼有过之而无不及,足以明了仙狐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穆达和阿桑盼了那么久,还是没有盼到白灵儿的到来,不免有些沮丧!
“她不来,有本尊不也一样!”君离殇依靠在一棵竹子上,冰冷的容颜,邪魅的目光。
穆达和阿桑心生一寒,村里他们目光陡然警戒起来。这时,君离殇已经换下鲜艳的民族装,依旧是雪白的袍子,光华的狐裘,遮住了半张脸,一双眼睛尤为寒魄。
穆达拉住阿桑的手,暗暗护在了身后。君离殇了然的笑起来,道:
“怕什么,本尊可不会说话不算话!”
“那你来做什么?”阿桑脸色有些发白,声音微微的颤抖。
君离殇笑的邪魅,折下一片竹叶玩弄在指间,道:
“不欢迎本尊?”
穆达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曾是他的部下,稍微激怒一句就能引出灭族的事情。君离殇从上面落下来,轻轻的动作像一片羽毛似的,径直走到一对新人面前。
“本尊想去哪便去哪,无需告知任何人!”
阿桑看到自己丈夫吃瘪的样子,心中不忿道:
“别忘了,白灵儿还在我们手中!”
本以为君离殇会被激怒,岂料他竟然狂笑出来,声音回响在每个人的耳朵,就像一把战争的号角,心悬被一一绷紧。倏地,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是和平常无异的容颜。
“你在提醒本尊,还是说你们在威胁?”
声音转了一个调调,透漏着一股痞气。阿桑的小脸彻底没了血色,紧紧握住穆达的手。
君离殇走过穆达的视线,走在潭子前面,双手扶着围栏,眼睛盯着那个石像,嘴角勾出一丝笑意。
“这就是你们的救世主?你们确定是狐仙而不是狐狸精?”
如此一个与气氛个格格不搭的问题,让穆达捉摸不透。
如果在见到白灵儿之前,有人说凭白灵儿可以救一族世人他们!他一定会认为是千古奇谭!可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那个傻得无药可救的女人却偏偏证实了这个传言。他要怎么解释,才能顺服自己?想不透,想不透!
一汪池水波光粼粼的荡漾着波纹,太阳的光芒被分解成为各种各样的形状。他们就在身后盯着他,不敢发声一点声音。
“你们走吧!没用的!”
阿桑还想辩驳,穆达给出一个眼神乖乖闭嘴,领着大部队远离。
差不多接近傍晚的时候,白灵儿睡不着了,出了门就瞧见阿妹垂头丧气的坐在台阶上,瞧见她来时险些没熊抱一个,口中还抱怨不止的,大抵是等了很久。
“你总算起来了,下一刻,我就真的怕忍不住踹门进去了,那样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我又不是恶魔会杀了你!”白灵儿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