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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耳鼠

关于如何度过这次危机,经验不少。只是作为一名一直只在温室中生活的高中生,无论如何思量都有种无力感萦绕心头。

刘益估算了下时间,再过一个时辰左右,那东西就会发狂找上自己。

不过倒也不必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句话刘益早已明了。

烟雨小镇别有一番风味,在那个早已遍地都是钢铁大厦,科技四处开花的世界,任何一个角落都找不到这种感觉。

听说早在一千多年前,那世界还是大楼夹杂着乡村小镇的景象,在城市呆腻了大可驱车前往乡村呼吸泥土的芬芳。

书本中的景象罢了。

雨天也无法妨碍居民们谋生,炊烟四起的小镇还有赶路的行人,以及屋檐下躲雨的旅人。

倒垂的柳枝窸窸窣窣作着响,像是欲要告诉眼前的行人什么东西。

微风拂过,却是无人驻留。

刘益走到了一家卖糖葫芦的小摊面前。

小摊没有停在柳树下,而是摆在稍远一些的桥边。看起来就是个有生意经的商人,桥边停下驻足的旅客并不少。

“老伯您这糖葫芦,还是一文钱一个吧?”刘益右手掏了掏自己的口袋,里面两文钱因为主人的拨动而互相碰撞发出沉闷的响声。

“老价钱。你个好小子,又不去上学。下次还不去上学来我这买糖葫芦,我可不卖给你奥。”老伯一边手法娴熟的翻滚着糖葫芦,一边头也不抬的跟刘益打着招呼。

“两个,谢谢老伯。”刘益也不知道这个糖葫芦老伯叫什么,只是跟着小镇里的人这样喊着。

老伯拿出两根糖葫芦,递给刘益,明显比其他的更鲜艳欲滴,有点疑惑的看着刘益,“发财了?糖葫芦都两根两根的吃起来了?”

刘益把伞夹在腋下,双手接过糖葫芦,又转而用左手拿着,右手撑伞。

“没,就是...哎呀,不打扰您做生意了昂。”从人堆中挤了出来,刘益也不做停留,径直离去。

濛濛细雨最是浸润人心,只是不用等它变得足够大却又足够让人烦心。

一滴凝聚了数次的雨滴答从伞边缘落下,刘益刚好伸出自己的左脚,却是感受到了一股溢散开来的凉爽。

接住了。

刘益记得一个地方,记得该要如何前往,只是此时少了个人在身边,也就不会想去。

只是按照一个拿到糖葫芦后脑中的既定路线走着。他相信自己在那之前总该要碰到了。

小巷拐角,一个衣着很是陈旧但双眼不缺神采的小女孩正在贴墙行走,哼着只有自己听得懂的歌谣,家里没钱供她去上学塾,也就只好先让她疯个几年。

上不起学塾这件事在小镇其实很是常见,所以小女孩并不缺朋友,只是下雨天都搁家里帮忙选种,不曾出门罢了。

今天她特别想吃糖葫芦,但是爹爹忙着选种只是笑笑摸了摸她的头。至于娘亲,那更是提都不敢跟她提这件事情。

两人正好迎面撞上,小女孩看着刘益手中的糖葫芦,眼神突然一亮,瞳孔微缩。很快又移开了自己的视线,轻轻踢了两下墙根。

刘益像是理会了她眼神,扬了扬手中的糖葫芦,走到她面前把伞微倾向她那边,“哥哥刚好有两根,你要一根吗?”

小女孩连连摆手,爹爹说过不能随便接别人东西的。

捏了两下手,又握成拳,但是这个大哥哥看起来很温柔的样子,似乎可以破一次例诶。

于是她便一副下定决心的样子,摇了摇刘益拿伞的右手,“哥哥,那我带你去我的秘密基地吧!”小心接过刘益递过来的糖葫芦,拉着刘益的右手准备朝秘密基地走。

“不用啦哥哥赶路呢,早点回家小妹妹,雨天路滑不安全哦。”

小女孩有点沮丧,那可是她的秘密基地诶,许多朋友想去自己都得筛选一番,他们才有进门票呢。

刘益没有把伞留给女孩,独自一人撑伞走进雨幕。

虽然没有和他一起去秘密基地,但是小女孩对这个大哥哥还是很有好感的,她自己就是这样认为的。

一蹦一跳的,不忘舔一口手中的糖葫芦,还时不时把手伸出屋檐接一抔水,又将水撒向雨幕。

刘益随意拐着一个个小巷,总之终究他是要拐到一个空旷地界的。

放眼望去前方有一个兵器铺子,隐约还能听到不知是后院还是地下室传来的打铁声,“锵...锵...锵”。

小镇有兵器铺子并不罕见,离山不远自然不缺用武之地。

刘益身上还有最后三十两银子,这是刘益这个账号里最后的积蓄,他要用这些钱买上次最后进店有些眼缘的一样武器。

“张姨早啊。”刘益也是上次知道的这家店女主人姓张,她家的铁匠男人憨厚且对她百依百顺,当然这是刘益自己在那一小会儿的观察结果。

当然,他们也不是什么世外高人。

“小伙子早啊,不去学塾,想来跟你叔学打铁啊?打铁可是门气力活,别伤了身子。”张姨其实不认识这个青衫小伙子,但是多年来兵器铺子生意经久不衰靠的不只是铁匠的好手艺,还有张姨的擅长跟人打交道。

“那不是,我叔打铁手艺可别被我给埋没了,哈哈。张姨那个挂在旁边那个方方的尖尖的是个什么东西啊?”刘益伸手指向屋子一角,摆放着一个刘益叫不出名字的兵器。

“那是单锏,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用,只觉挺中看,你叔说只管用它砸就行了,想来不是很中用。怎么,你想要?二十两银子卖你了。”张姨明显在打趣刘益。

“好!”刘益说着就从青衫内口袋里掏出二十两银子。

“可不敢这样,可不敢这样。你这孩子咋还来真的呢?”张姨连连摆手,不接那二十两银子。

刘益哪敢耽搁时间,把银子放在桌上直奔锏所在,双手握柄,从张姨旁边灵巧的钻了出来,就往外跑。

“嘿,你这孩子。当家的,当家的,快出来。”

远处张姨的声音越来越模糊。突然刘益心中咯噔一下,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夹在胸口的伞都因为速度太快无法兼顾被风吹掉了。

看到了一大片沙丘,刘益还是不敢松懈,还没足够远离。

只是,事情又哪能全部如愿。

刘益猛地回头,只见后方房顶上跳下来一只鼠状生物,头部的两只大耳朵如翅膀样张开,后方一条几乎与身等长的尾巴不断摆动,放眼望去通体黑色只有腹部和尾巴呈雪白,两只眼睛血红,死死盯着刘益,滑翔着做跳跃状往刘益这边扑过来。

“耳鼠。”刘益喃喃,在之前的谷雨时间里,刘益请教过先生,得知了这只从未见过的动物的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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