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明顺利的进入了阳光中学任教,安武转学的事情因为某些原因被耽搁了。不过安武也乐得清闲,正好借用这段时间进行惨无人道的自我修行。
除去每日必须的调息,剩下的时间安武都拼命强化自己的筋骨,用内力为自己洗精伐髓。此间过程的痛苦与艰辛不足为外人道也。
安武趁着夜色从房间的窗户一跃而下,幸好已经深夜,街上早已没了行人,不然肯定会吓出几个神经病,因为他家住七楼!安武像一片轻柔的羽毛,悄无声息地落在地面,然后眨眼间身形消失在原地,再见时,已经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安武鬼魅的身影在老城区的楼宇间穿梭,连趴在晒衣杆上歇凉的野猫都没惊醒。半个小时后,安武抵达荒草遍布的城郊,这里有处早已废弃的医院。
安武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自己布下的机关陷阱,早些年这里偶尔还有些喜欢冒险的年轻人来这里探秘,现在除了野猫野狗把这当做避难所,再也没有任何人迹可寻。
今夜是个特殊的日子,安武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筋骨虽然还没练就到刀枪不入的境界,但是已经足够承受内力的冲击,所以他打算就在今夜将所有脉门打开,这样就能恢复到自己巅峰时期十分之一的实力,来应对可能出现的特殊情况。
确认机关陷阱行之有效后,安武不再犹豫来到二楼最里间的病房,这里摆着一张锈迹斑斑的病床,安武已经提前几日收拾干净,时不我待,安武结印盘坐在病床上调转内力冲破所有的脉门。
“姐姐,你说他会不会躲在这里?”赵颖莹不由得抓紧姐姐的胳膊,这爬满绿植的废弃医院在月光照耀下显得格外瘆人。
“我们姐妹两人追赶他一月至此,整个汉中城都寻遍了也见他踪迹,只剩下这最后一处荒地,十有八九他就藏身于此。”赵颖懿将妹妹护在身后,一马当先靠近废弃医院。
啪!房间左上角的油灯无端熄灭,安武稳住心神,继续引导汹涌澎湃的内力冲向胸口的脉门。油灯熄灭说明有人来了!
“当心!”赵颖懿用剑鞘抵住赵颖莹将要放下的左脚,距离赵颖莹鞋底不足一公分的地方,摆放着一根闪着幽幽寒光的银针。
赵颖莹想到自己差点踩到毒针,心里一阵后怕。
“奇怪,怎么没毒?”摆放毒针是毒蝎门的一贯作风,但是这根银针上为什么没毒?难道是一时疏忽大意忘记了?这根银针更加坚定了赵颖懿的想法,那个恶人就在里面!
姐妹两人越往里深入越小心翼翼,接连破解了几个没有威胁的机关陷阱。安武瞥了一眼摆放在病房四角的油灯,已经全部熄灭了,这意味着所有机关陷阱都被破解了,来人到达病房的道路已经再无障碍。
“这边!”赵颖懿走上二楼的楼梯,明显感觉到阵阵强烈的内力波动,将腰间的连弩握在手中,加快步伐朝着内力散发的源头奔去。
此刻安武已经冲开了所有的脉门,体内的先天真气与源源不断的天地之力交相呼应,现在的安武就像一个被吹的快要爆炸的气球,现在只需要足够的时间消化吸收这些内力为己所用。
“你是谁!?”赵颖懿将连弩的准心对准安武,沉声问道。
应对无序的天地之力已经让安武疲惫不堪,哪里还分得出空闲理会这对贸然闯入的姐妹花,干脆闭上眼全心全意吸收内力。
“跟你说话呢!”赵颖莹见安武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抬起连弩戳向鼓的像个气球的安武。
“不要!”
赵颖懿的阻拦可惜为时已晚,连弩上的银箭矢触碰到安武衣角的刹那,充盈在安武体内的内力仿佛听见暑假最后一堂课放学铃响的学生,发了疯似的往教室门挤去。银白色的光从安武的衣角激射而出,将整栋废弃医院照得亮如白昼。
赵颖懿第一时间将妹妹拥进怀里,姐妹两人被汹涌澎湃的内力压制在地动弹不得。等一切归于平静,赵颖莹壮起胆从姐姐的怀中抬起头,却看见她永世难忘的一幕。
安武浑身的衣服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浸透,肌肤的每一处毛孔还在向外渗透血液,如果不是看见安武的胸膛还在不断起伏,两姐妹绝对相信这就是从地狱爬出的厉鬼。
“姐姐……”赵颖莹终于意识到自己犯了不可弥补的错误,只得用无辜的眼神望向姐姐求助。
赵颖懿面对这种情况也无能为力,进入病房的瞬间,她就从安武的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见雄厚的内力,远远超过他们师门中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号称千年一见的天才三师兄在潜心修炼了这么多年,积蓄的内力还不足眼前这人的十分之一。
安武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抉择,比这更坏的情况数不胜数,王者心性在这一刻发挥出至关重要的作用。
安武重新检视了一番自己的状况,先天真气跟着宣泄而出的天地之力跑的一干二净,虽然自己像个血人一样,伤势却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严重,比较麻烦的是经脉,浑身上下已经找不到一寸完整的经脉,像刚开完烟火派对一般炸的稀碎。
“你,没事吧?”赵颖懿主动开口想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你说呢?”安武抓紧时间将逃逸出内力重新聚拢回体内,少了作为运行管道的经脉,内力在安武的体内毫无章法的横冲直撞,这无异于装进无数个同级别的高手在身体里打架,要不是常年在刀尖上跳舞磨砺出强大意志,早就被折磨的走火入魔。
“姐姐,他会不会和毒蝎门是一伙的,在这修炼什么邪法。”
“闭嘴!”
“本来就是嘛,正常人怎么会在这鬼地方修炼,还有那些机关陷阱防,名门正派根本不屑用这些旁门左道。”
“够了!你平日里刁蛮任性也就算了,现在铸成大错还不知悔改,我……”赵颖懿高举右手,那一巴掌始终还是不忍心打下去。
“你凶我,你为了一个外人凶我,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呜呜呜。”赵颖莹大哭着夺门而出,赵颖懿欲言又止停下追出去的脚步,叹息一声,希望妹妹能在经历过此事后能够有所收敛,变得成熟稳重些。
赵颖懿回想起自己破解的那些机关陷阱,没有一个是具有杀伤性的,似乎是为了防止无家可归的野猫野狗意外闯进来。都怪自己先入为主,追捕毒蝎门耗费了赵颖懿太多心神,才在此事上失去了冷静的判断。
安武不开口,赵颖懿也不知该从何说起,两人就这样维持着微妙的寂静。
“都怪我平日里缺乏对妹妹的管束,才导致先生遭此劫难,妹妹犯的错,作为姐姐自然难咎其责,先生所有责罚我一并承担。”
“那你把衣服脱了吧。”
“先生这是何意?”
“你不是说所有责罚你都担下吗?我现在在罚你跟我睡觉。怎么,不愿意了?”
“先生说笑了,我赵颖懿说话自然算数,不过,女子清白重逾性命,我愿意一命抵一命!”说完,赵颖懿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举起连弩,美颈一扬,作势欲射。
“蝼蚁尚且偷生,没事别把死字挂嘴边。算了,你快去把你妹妹寻回吧。深更半夜的,一个姑娘家别再出什么岔子了。”安武生前最讨厌这群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手上一套。若是有死志,哪里会叽里呱啦说一大堆废话,那连弩上的银箭头磨的放光,扣下扳机尸体现在都开始发硬了。
安武现在就想把这麻烦支开,自己好专心应对体内肆无忌惮的内力,可惜了二师兄不在,重塑经脉这等小事对他来说跟喝汤一样。
“不用去了。”安武突然叹息道。今晚怎么回事,麻烦一个接着一个。
一道黑影狂笑着破窗而入,来人须发皆赤红,脸色透着死灰的苍白,眉目间说不出的淫邪。
“姐姐救我!”赵颖莹被来者夹在腰间,边哭喊边不断挣扎。
“赤炎蝎,你放了我妹妹。”赵颖懿的连弩早已对准赤炎蝎的眉心。
赤炎蝎哈哈笑道:“放了她?如此细皮嫩肉的小娘子,老夫好久都没尝过了。当然,若是你肯替你妹妹承接老夫的雨露,到时候你妹妹变成我小姨子,两家合一家,哪还用说放不放的话。”
咻!银箭矢贴着赤炎蝎的耳畔飞过,削下几缕赤发。
“李公明怕是老昏了头,竟然派你们两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坏我好事,你们神箭阁的男人都死绝了吗?哦?有帮手?”赤炎蝎这才发现病床上还坐着一位血人。
安武根本不想搭理他,身体里的内力越来越狂躁,再下去自己的内脏迟早被捣得稀巴烂,得找个目标让他们宣泄。
“不用管我,你们继续。”安武疼得龇牙咧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