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不记得了,我的记忆停留在我处车祸的那一瞬间,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女护工似乎彻底放下了警惕,将凳子往我这边挪了挪。
“车祸?我想起来了,是的,两年前你发生了车祸,后来送到市区人民医院急救,虽然你的生命抢救到了,可因为你的大脑受伤,从醒来后便开始精神错乱,做出一些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
“所以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嗯!”
我叹了口气,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本来好心帮忙,却将自己搭了进来,突然间,我想起了那个怪人,可让我混乱的是,我根本分不清是梦中,还是现实。
“我的父母呢?我想见见它们。”
女护工沉默了,有些同情的看着我。这让我心里没来由一沉,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请你告诉我,我的父母是不是出事了?”
女护工有些慌乱,似乎想转移话题,她再次拿起盘子对我说。“你别着急,你的父母没事,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你先喝点粥,至于其他的,我等下让主任来跟你说。”
我仿佛握住了救命的稻草,惊喜的看着她,尽管我从她眼眸深处看到了她的谎言,可我依旧不愿意去相信父母出事的消息。
“你能将我放开吗?我自己吃就好。”
女护工复杂的看了看我,随即咬牙点头,便将我的双手松开了。
我道了声谢,拿起了盘子中的食物,虽然我很饿,可我却没有了一点食欲。
“你先吃着,我去通知主任过来。”
我点头,然后开始慢慢的吃着一碗温热的粥,粥很甜,可入口却化为了苦涩,突然我觉得对这个世界仿佛没什么留恋了。
没过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胡闹!简直是胡闹,小雅,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个人了,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病人刚有点好转情绪不稳定,你这不是.....哎呀,要是他出点什么事,这可怎么办?”
我隐约中听清,心里一个咯噔,手里的碗便不由自主的摔了下去。
似乎是听到了房内碗碎的声音,门外那边的脚步明显更加急促,用跑这个字来说,也毫不为过。
而这时我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房门打开,几个身披白色大褂的中年医生跟之前那名女护工出现,此时的女护工将头埋在了胸口,手指不停的摆弄着,眼睛水雾弥漫似乎随时都有哭出来的迹象。
看到我的状态,几个中年人蠢蠢欲动的对我露出几分攻击性,就在我一个不注意间,我已经被他们按倒在床上。
“你们干什么?”
几人没说话,只是有些同情的看着我。
“放开我,我父母呢?”
“你?你恢复了?”
“什么恢复不恢复,放开我,你们这属于虐待,我要告你们!”
几个中年医生互相对视了一眼,这才把我放开。
我揉了揉被按的有些疼痛的手腕,怒意然然的看着他们。
“三乘以七等于多少?”
我一头黑线,这是将我当成傻子还是精神病?我一脸看傻子的看向他们道“你们能在问点弱智的问题吗?”
几位医生尴尬一笑,其中一个医生道“请你配合我们,这对你很重要,关乎着你未来可以顺利出院。”
我没好气的道了一声。“21!”
“很好,待会我让小雅给你从新准备一份食物,你吃下后先休息休息。”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我焦急问道,我现在迫切的想知道父母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会尽快的,另外在你出去之前,我们还要对你做一次康复测试,证明你确确实实恢复了才可以给你开康复证明。”
医生又对小雅吩咐了几句就匆忙离开了,我把目光聚集在留下的小雅身上,希望能从她嘴里知道一些什么。小雅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我知道,她肯定是不愿意讲了,我也不想刻意去为难她,事到如今只能等了。
直到小雅离去,我这才感觉心里面空空的,我的父母只是一个朴实的村民,而我也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为什么这样离奇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呢?难道真的是因为车祸?不可能,那个长相怪异的人肯定是对我做了什么,不然不可能发生这么离奇的事情。
突然,我想起了记忆最后一刻,那个怪异老头说,要怪只能怪我命不好,然而这一切跟我的父母又有什么关联呢?
想破头皮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当务之急便只能是个等字了,精神病院管制严格,以我的身手,不可能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毫发无损的离开,就算离开,以目前的天网势力,恐怕我很快便会被逮捕,况且如果我跑出去了,恐怕马上会报导精神病院逃离一人,那样会造成很多人的恐慌,有些得不偿失了。
看着眼前慌乱的场景,我开始逐一收拾起来,等待着出去的那一天。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我度日如年的煎熬着,除了那个小雅,我从未见过任何人,这几天,都是小雅一直在负责我的衣食,这让我第一次对一个女孩萌生了一丝幻想,我并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想有着一份稳定的收入,成家立业,踏踏实实的过一辈子,不过我知道,以我的条件是配不上小雅的,况且,谁愿意与一个有过精神病史的人交往?即便这个精神病并非普通的精神病。
这几天下来,我与小雅的关系也开始熟络下来,据她说,她家原本是做生意的,很有钱,虽不至于富可敌国,但也算是富豪之上了,我问她既然家里条件这么好为什么要来精神病院工作?原来小雅的父母与我一样,在她十多岁的时候出过一场车祸,不幸的是没能抢救成功,因为是一场意外,没有来得及交代后事,在公司的股份被蚕食的干干净净,小雅也报过警,却得不到任何回复,无奈之下,只能来投靠这个远房表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