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宿舍楼道都是水泥铺的,但此刻宿舍楼中间的楼梯变成了类似民国时期酒楼的那种木质地板,扶手上些许还有些开裂的痕迹,秦天心想:怎么办,我得回去呀,这,这 这楼梯怎么变成了这样。秦天看了下周围,三楼还是原来的模样,秦天连忙后退了几步,往右边的楼梯跑去。右边的楼梯也是这般,秦天再往左边的楼梯跑去。还是这样!
秦天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四点四十四分!秦天顾不得那么多,直接往楼下跑去,回到宿舍门前,秦天发现:不对,这不是宿舍,这是墙壁,白花花的墙壁,这哪里有门啊!秦天往左缓缓抬起了头,可以说是目瞪口呆,这楼道一直到尽头,全部都是墙壁,阴冷投骨。秦天吓的又往楼上跑去,到任莹宿舍门口,用手狠狠的拍了拍门:“任莹,任莹,开门,快开门”。
此时,门开了,门里面站着的却不是任莹,是一面白花花的墙壁,和二楼的一样!秦天吓的往后退,腿都软了下来,差点跪了下来。秦天: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想着就又往楼下跑去,跑了两层,却发现这层却不是一楼,还是通面的白墙壁,秦天疯狂的跑下楼梯,跑了十几层,额头一直在冒汗,斗大的汗珠从他的脸颊上流了下来,秦天有点坚持不住了。用衣角擦了下汗,瞪大眼睛一看,天哪,这哪里是汗,分明是血!。
“有人吗,有人吗?”秦天疯狂的叫着,四下却十分寂静,甚至可以听到秦天的回音,咽了口唾沫,秦天心想:完了,今天是中元节,摊上大事了,活见鬼了。秦天往楼道右侧的铁栏杆走去,往下望了下,都已经快五点了,这楼下居然这么黑,黑的无法形容,秦天瘫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
啪, 突然一双手拍在秦天的背上,秦天瞪大了双眼,不敢回头去看,身子开始发抖。吞了口口水,秦天缓缓转过头去。
是那个女人!那个趴在厕所玻璃上的那个女人!
“啊——”,秦天吓得叫出了声,这个女人有两个深深的眼窝,直径有五厘米左右,各自有横径两厘米的血流下来,整张脸是变形着的,像崎岖的山脉与山谷呈现在你的面前,她的牙齿尖利的,然而,并不完整。一时间,你从她身上,她的空洞的眼里看到了你自己的恐惧,惊慌,动容,忿恨,怨悔,黑暗,邪恶,仇恨……等等所有的负面情绪。
血慢慢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腐蚀着它那略带白色的脸,然后深深的陷下去。她眼睛没有眼珠,往你脸上吹着气。秦天晕倒了。
“秦天,秦天,醒醒,上班了。”吴天泽一边刷着牙一边晃着秦天,秦天惊醒,发现现在太阳已经高照,秦天看了看手机时间,八点三十二了,秦天楞了一下,拿着他那用了一年早已硬邦邦的的懒洋洋牌破洞毛巾,带上脸盆牙刷牙膏就去了公共洗漱台,毛巾掩面,秦天还在想着昨晚发生的事情:难道,是梦?我做梦了?但为什么梦如此真切。
毛巾在脸盆中揉搓,忽然,秦天看到一丝血迹在水中散开。心里一怔 。“我被爱判处终身孤寂,剪不断——”,忽然闹钟响了,按掉闹铃,秦天收拾收拾,骑着自行车往公司去了。
刚到公司换上工服,秦天往茶水间去打算拿杯王老吉,管理这些的老李对秦天很好,私下招呼秦天,可以去茶水间偷偷拿招待的饮料,零嘴儿什么的。周仁才:“任主管,这样子不好吧”。任莹: “这是总公司的安排,我也是照着执行,再说了,您去外面学习学习,精湛下管理也是对您的一种提高,说白了,在外面吃吃喝喝,又报销经费,您有什么不乐意的呢”,周仁才:“哼,恐怕不是吃吃喝喝这么简单吧”,刚到大门就听到任莹和周仁才在门口争吵的声音。
刚刚的争吵被秦天全都收入耳中,秦天提腿就要出茶水间,不料与周仁才迎了个照面。周仁才:“你手里拿着什么?”。 “哦 ,老大,我刚刚来洗手,这是我刚刚买的王老吉,”秦天尴尬的竟语无伦次起来。
周仁才不解正要驳斥秦天:“你——”。’“快去工作吧”,任莹拍了拍秦天的肩膀。秦天一个箭步往工位去。
周仁才和任莹对视一眼,回到了办公室,任莹则离开公司了。
中午下班了,我又到了淮安街吃拌面,撂下自行车:“戴婶儿,照旧!”。“好嘞!”,老板娘送上面对秦天道:“天天啊,过段日子,我这店就不开了,我要回乡下了。这面呐今天戴婶儿请你吃。”
秦天接过拌面有些讶异:“怎么就不开了呢,戴婶儿” 。戴婶儿:“哦 我大儿媳妇啊,给我生了小孙子,他们俩工作太忙了,要我回去带小孙子呢,戴婶儿也想着回去颐养天年呢。”说罢,秦天注意到戴婶儿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大喜之色,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这么物美价廉的小店不开了,我这个穷逼的生活越发雪上加霜了。秦天:“那真的是恭喜戴婶儿啦。”
秦天哧溜了两口面,无意间瞥见雨蓬,雨蓬的洞都给填补上了。秦天想:这雨蓬这么破了,戴婶儿给雨蓬补完了,却不开店了,真是奇怪啊。
“结账”,吸溜着拌面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秦天耳中,转头定睛一看: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