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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算命

电话响起……

“喂?哦,特子啊。去拳馆太早了把?好吧,先来我家再说!”

特子是我从小玩到大的一个兄弟,自从小时候我俩打过一架之后,就成了分不开的死党。尽管我对搏击的爱好远远大于他,但是从不而是生非,即使喝酒也能保持一份冷静。他却不然,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可能跟别人大打出手。也许我们同样喜欢在搏斗中寻找快感,但是抒发的方式却有很大差别。尽管如此,从小到大,帮他打的架也不计其数了。因为我跑得快,很少被逮到,而他被警察抓进“局子”也就成了家常便饭,好在年纪小,也没有留下什么案底。他为人十分讲义气, 从来不把我供出来。嘿嘿,我也就成了家人眼中的“好孩子”。

他冲动的火爆子脾气,让他换了一家又一家学校。最后家里人没有办法,只得托关系把他送到了一所刑警学院。这里的学员大多数是一些在职的优秀刑警进行委培学习,像他这样半路出家的“警队混子”连三成都占不到。这次可合了他的胃口,你可以打架斗殴,只要你能打得过。你也可以惹事生非,除非你能受得了学校的“惩罚”,哪么你就可以尽情发挥了。

这几年的军事化管理,确实让他性格收敛了一些。但让他又有了一个新的“嗜好”,看到美女眼睛就发直。也许是学校里的异性太少了,爱情的神经得不到滋润吧……虽然如此,在警校学习的刑侦专业,和实战性强的搏击技能确实让人另眼相看。眼下他刚毕业,也就陪我一起成了无业游民,天天在拳馆里游荡。

不多时,特子来到我家。我们昏天黑地的调侃了半天也觉得无趣,他又觉得上大街上看看美女比较实惠。没有办法,我们就漫无目的的游荡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

“哎……马路上这么多漂亮妹子,为什么没有一个是属于我呢?这个世界太残酷了……”

“特子,你又忘记吃药了吧?大白天的就开始做梦?”

“唉,你不懂啊,人生得意须尽欢!”

“靠,你别废话了,我这里有根绳子,你赶快到路边找根棍子绑上,用最快速度跑到对面的大楼顶上去甩吧!”

“让我上楼顶上去干嘛?”

“干什么?你上楼顶上去抽风啊!”

我们无聊到了极点,只好互相刺激对方最后还没闷死的神经。这时听见身旁有人轻轻咳嗽一声,才发现路旁水池边的石头上坐着一个盲人老头。这人弱不禁风,衣着褴褛,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乞讨的乞丐。他身边摆着一个牌子,上面写到:“看尘世风云变幻,通古今因果宿命,讲佛法普照无边,论宇宙唯我一人。”

特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哈,算命我见得多了,说这么大口气的我还没见过。老爷子,您这么大岁数讨生活大家都理解,写这个出来不怕折寿啊?我给你10块钱,您回家得了”。

我照着特子的屁股就是一脚。

“靠,你真该吃药了,人家老爷子碍着你什么事了,别废话,赶紧走吧!”

我转身对着老爷子说:“大爷,您别生气,我朋友就是爱闹,没有恶意,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替他给你赔礼了。”

盲人没有表情,低声说:“赔什么礼啊?他也没说错,这么大口气的也就是我敢说,你操的心太多了。”

特子差点笑翻过去,拍着我的肩膀讥讽:“你看看,你不是活该吗?好容易装一回正经,还没装明白吧?哈哈哈……”说着,走到盲人身边。“老爷子,您这么大本事,给我们哥俩看看,什么时候能娶媳妇啊?”

我是又气又乐,一个顽固不化的老爷子,一个疯疯癫癫的神经病,唱个二人转都够了。反正也无聊,不如三个人找点乐。我也凑了过去,看看能闹出什么笑话。

盲人也不在意,接着说:“娶媳妇暂时你们没机会了,但是有一个坎儿,就不知道能不能过去了。”

老套路了,一般算命的都是这些方法。先给你弄个精神紧张,疑神疑鬼的,然后好让你找他寻求个所谓的破解之法,再要点人民币也就算完活了。我转过头看特子的表情,他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我也就没有打断盲人白话,由着他们玩吧,只要别过分,就当听评书了。

特子眉头紧锁:“大爷,那您说说,怎么个坎过不去了?那啥,我这有烟,您先抽着。”

盲人也不谦让,点着烟,深吸了一口,八成是憋了半天了……

继续说到:“你们二人,生来命不平凡,有宿命在身,但是根基不稳,也许因这一劫难而声名显赫,也许就随风如土,全在于能否得到宿命之物。”

特子继续问:“这个坎指的什么?你说的宿命之物从哪能得到啊?咱整点直接的,这玄天遁地的,听着迷糊!”

盲人又深吸一口烟,吐出一个怪异的烟圈。继续讲到:“你们二人中,其一人可成龙命,天意注定,有宿命在身。另一人则辅佐升龙,缺一不可。当得到宿命之物之时也就是轮回之始,成龙命者因前世杀意太深,戾气太重,需每逢杀戮不可收拾之时,依靠佛法化解……

正当我们听得津津乐道的时候,突然一阵大风掀起来尘土飞扬,耳边风声大作,但是转瞬即逝。我慢慢睁开眼睛,拍打身上的尘土,就听见特子大叫:“不好了!老头消失了!咱俩今天可撞上大仙了,赶快磕头拜一拜吧!”

果然,大风一过,刚才的盲人老大爷随之消失……

天啊!今天不会是真的遇见神仙了吧?妈呀,莫非神仙下凡,又升仙了?我又定了定神,向周围仔细观察,发现地上留着一根没熄灭的烟蒂。咦?怎么前面还有一只鞋啊?这时,就听见旁边的水池里有噼里啪啦的的拍水声。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快……快……快拉我一把!”

我靠,真丢人!原来是突然的一阵大风,把坐在河边的老爷子给掀到水里了。我还以为真的是神仙显灵了呢,原来虚惊一场。特子反应过劲来,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蹲在地上直不起腰来。尽管我也有点控制不住想笑,但是也不敢耽搁,要先把老爷子拉上来,闹出人命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赶快跑过去,抓住盲人的手,特子也慢悠悠地过来帮忙,一手抹着笑出的眼泪,一手上来救援。我们七手八脚的给老爷子拉了上来。就见他浑身湿透,本来就很稀薄的头发,都打成了几缕。这个造型还真有点像“三毛从军记”那个傻小子的模样。看他这个样子,特子更忍不住了,干脆坐在地上笑翻过去了。

盲人似乎并不在意,表情凝重。嘴里叨咕着:“难道我不该说这么多?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走到特子身边,想要阻止他,万一给老爷子气得昏死过去就坏事了。谁知道,特子竟然停止了笑声,表情变得怪异起来。张大了眼睛看着盲人的方向。我顺着他的眼神望去,发现刚才盲人坐着的地方空空如也。就连刚才他身上滴落的一片水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我再转回头看向特子,他已经昏厥过去。

我急忙跑到他跟前把他摇醒,问他的状况,他居然对今天的事什么都不记得了,还问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看他没有问题,又重新走到刚才盲人坐过的地方。发现地面上隐隐约约的能看到有一行字:“波若波罗蜜多心经……”,然后又慢慢的全部消失了。

我的周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恢复了初始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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