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羽在城南僻静处买了个园子,怕你找不到地方,所以小羽就送我回来了。”覃沧月挽着聂如海往琳琅苑走。
“奥!”聂如海了然道:“你们是怕那个赵小戎吧!”
“小戎也知道了。”覃沧月道:“不过分开住,总是好些。”
“这倒是。”聂如海点头。
“那天,之后,老夫人……”覃沧月担心那天那么一阵闹腾,肯定老夫人已经知道了。
“我把母亲安插进来的奴才都打发回去了。没事了。母亲也没说什么。”聂如海解释道。
“嗯,真是很抱歉,总给你惹乱子。”覃沧月歉然道。
“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聂如海也歉然道:“母亲她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思想可能……”
“我理解。”覃沧月打断他,歉然的低声道:“毕竟这里是中原。”
“月儿,你别胡思乱想,只要我们自己过得开心,关别人什么事,你不用介意别人看法的。”聂如海安慰她道。
很多话覃沧月不想再说,他知道聂如海值得更好的,聂如海若肯要别人,时时刻刻都可以招来一大群名门闺秀,她说这些,只会让聂如海觉得她想疏远他,别的毫无助益。
既然他们彼此之间是诚挚的,是相爱的,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呢。
覃沧月和聂如海依偎在琳琅苑亭子中喝茶。
“阿海,我怎么觉得这院子有些不同了呢?”覃沧月转着眼珠四下看着。
“你终于发现了呀!”聂如海笑道:“我让人穿插进去一些花木和果树。你不是喜欢做花糕吗!这样等天暖了,百花齐放,你就有更多材料可以用了。到了秋天,还有各种果子收,好不好?喜欢吗?”
“哎呀!太喜欢了,你可真有心。”覃沧月腻声夸奖他,在他脸颊上奖励一个香吻。
聂如海掐住她纤腰将她从身旁石凳直接拉到自己腿上坐了:“为夫好几天没开荤了,你这是要讨罚呀你。”
“别,别,我错了,我错了……。”覃沧月笑着双手去推他胸膛,摇头躲避着他的索吻,她越是这样,聂如海被撩的越心痒,直接抱起她走向卧室,笑道:“不想我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想我了?……”
虽已春天,卧室里还是燃着碳,因为知道覃沧月怕冷。
......
“哪里想?”聂如海粗喘坏笑。
“全身心都想。”覃沧月被.火烧的把持不住,偏又手软的扯不开他衣物,只得腻声哼哼着告饶
......
两人都缓了好一会儿,覃沧月颤巍巍抬头含住他双唇索*。
......
尽兴后,锦被下,她伏在他怀里犹含着他昏昏欲睡,双臂还紧紧攀着他脖颈。
他理着她被汗水浸透的碎发,闭眼侧脸吻着她面颊。
晚饭时间已然错过,宵夜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难得一次起个大早,两人坐一起吃早饭。
送走聂如海,覃沧月让鄢柳搬了个躺椅,躺在院子中晒太阳看书。
不时跳起来去小亭子里桌上提笔写下几句心灵所致的词句。
时间过得很快。
“夫人,皇上要驾到,大帅让您去前厅接驾。”新换的管家过来禀告道。
“接驾?”覃沧月以为自己听错了。
中原礼法最重名分,无论夫君怎么喜欢也好,侍妾是没资格以女主人身份出面迎来送往的,何况是面圣。虽然聂如海以及聂如海身边人都称她夫人,可按照礼数来讲,她根本没有名分。
“对,大帅是这么吩咐的。”管家点头确认:“大帅陪着圣驾正往府里来了,夫人快准备准备吧!”
覃沧月茫然点头,管家退了出去。
鄢柳不无担心的低声道:“姑娘,我听闻圣上跟大帅家里关系一向密切,莫不是老夫人……”
覃沧月转头看向鄢柳,两人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担忧和忐忑。
可既然圣驾都堵到门口了,躲总是躲不掉的,最最不济,聂如海不还在旁边呢吗?
覃沧月心里暗暗安慰着自己,也安慰鄢柳道:“大帅也在,堂堂一国之君,应该不会跟臣子家一个妾室太过为难吧!”
“话是这么说……”鄢柳还是很担忧:“姑娘,我还是赶快帮您梳妆吧,别失了礼数。”
“好吧。”除了走一步看一步,也没第二条路可以走了。
隆重打扮一新的覃沧月带着鄢柳来到前厅,府门大开,家仆侍卫们都已到齐,列队等在那里。
又等了一会儿,聂如海随身侍卫率先进来,接着是聂如海陪着一个二十七八岁,身穿黑金龙袍英挺又文雅的男子走了进来。虽是圣驾临府,并没有带华丽仪仗。
覃沧月远远看到那身着龙袍的男子,就觉腿下一软,险些跌倒。
那男子,就是她在虻津迷雾林里遇到过的男子。
覃沧月只觉眼前发黑,想逃,却又知道逃不得,只得深深低着头,心里默默祈祷,希望那男子认不出自己吧。
一旁鄢柳碰了碰她,她知道是圣驾已到面前,赶忙和鄢柳一起跪下:“民女覃沧月恭迎圣驾,圣上千秋万岁。”
后面家仆侍卫也随她一起跪下:“恭迎圣驾,圣上千秋万岁。”
“都平身吧。”圣上语气不悦,凛然道。
“谢陛下。”覃沧月和家奴侍卫们一起谢过圣上,被鄢柳搀扶起来,只是仍低着头看自己脚尖。
聂如海来到她身边朗声对下人们道:“都退下吧。鄢柳,去沏茶来。”
其他人纷纷退走,鄢柳应了一声赶忙去了。
“来,月儿,这是我义兄,现在的襄南王,我来为你们引荐。”聂如海拉着覃沧月,见她死命低头,以为她是见到皇上害怕,放柔了声音道。
覃沧月无奈,只得任聂如海拉着她上前。
“皇兄,这就是月儿。”聂如海开心的跟襄南王介绍道。
襄南王冷哼一声,也挥手遣退了自己的随从们,偌大前厅只剩他们三人后,才语带不悦道:“朕早听闻了,还用你介绍?美人一滴泪,英雄十觞血,天下早就传遍了,朕今日来,就是想看看,到底让朕的千军将领,襄南的青年表率失魂落魄,不顾孝义,不惜英名,性情大变到如斯地步的女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皇兄。”聂如海讨好道:“您别这么凶,会吓到月儿的。”
“哼。”襄南王更加不悦:“婶娘可来信了,说被你气的头疼,都躺倒了,你不赶紧回去赔罪,竟然还护着她?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究竟几分颜色,竟能搅出如此大浪?”
覃沧月更加不敢抬头了。
“月儿,月儿,你抬头见见皇兄,别怕,他就是吓唬你的。”聂如海柔声哄道。
覃沧月扑通跪倒:“民女有罪,民女无颜面圣,求陛下恕罪。”
“皇兄,您看您,您都吓坏月儿了,您来之前不是说就想来看看月儿,怎么刚到地方就翻脸了呢?”聂如海抱怨着,赶忙去拉覃沧月起身。
“好好。”襄南王缓和了语气:“你们的家事朕不会插手,你也不必如此害怕,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覃沧月若再不抬头,就是不识时务了。
覃沧月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
襄南王与她目光接触的一瞬间猝然退后一步,脸色变了几变,覃沧月知道,他认出她了。
聂如海只顾拉着跪在地上的覃沧月一条手臂,看着她,想把她劝起来,没注意到襄南王的异样。
“月儿,你起来,快给皇兄奉茶。”聂如海依然执着的拉着覃沧月。
“不必了。”襄南王声音依旧清冷:“朕忽然想起宫里还有要事,就先走了。”说着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往门外走去,聂如海赶忙冲着他背影跪下,扬声:“恭送皇兄。”
覃沧月看着楚天雄背影消失在门口,才在聂如海搀扶下起身,心里颇为逃过一劫庆幸。
鄢柳端着沏好的茶走过来:“圣上呢?这么快就走了?”
覃沧月拍着胸口:“吓死我了,赶紧给我倒杯茶压压惊。”
聂如海从鄢柳端着的托盘里拎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覃沧月:“小心烫。”
覃沧月抿着茶,偷眼去看聂如海,心里想要不要告诉他,可,那天她打算据实已告的时候,他说过让自己别说,他不想知道,他只能接受小羽,接受不了其他人。怎么办,要不要说呢?她有些为难。
聂如海见她偷看自己,摸了摸她头顶:“没事的,母亲那我过几天去看看情况。她就是喜欢跟皇兄告我的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