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无旁骛的享受着畅快淋漓、呕吐大功告成的圆满结局,此时是一脸轻松之色的这名食客、面对着身前携带着透骨的阴风,十分僵硬诡异的向着自己身前,又移动了两步的、哪个分外可怖的狰狞阴森身影。顷刻间惊恐的是瞠目结舌、紧接着又是一阵的目瞪口呆,当时就只觉的裤腿猛的一个温热、与此同时是一片湿漉漉之意。紧接着一股尿骚的刺鼻气味、是弥散在鼻端之中。他居然在又惊又惧之下、竟然尿湿了裤子。随即只听见身旁慌慌张张杂乱的脚步声、以及一阵碗碟稀里哗啦、粉身碎骨破碎的脆响之声,那叮叮当当撞击地面声响、宛如碗碟垂死前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叫喊、与痛彻心扉的哀嚎。这接连不断碗碟发出的碎响之声,转瞬间打破了小店内那原本的清净与和谐。而突如其来的紧张空气之中、转瞬间在小店之中、霍然是充斥弥散出一丝丝异常诡异,凝重的压抑与不安之感。这种阴森恐怖感觉仿佛让人一瞬间、就如同被鬼魂掐住了脖子般,是那种让人喘不过气、将要窒息般的压迫惊恐感觉。店中原本就稀少的如同绝世珍稀宝贝般的三个食客,刹那间如同受到极度惊吓的小老鼠,哆哆嗦嗦的身体、同时是紧紧贴着墙面。
紧接着三人三双眼睛、不约而同的是互相对视一眼。三人随即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攥紧了拳头,蓦然间从嗓子眼里迸出一个声音、快跑啊!三人立刻犹如冲锋上阵的死士、一瞬间是卯足了吃奶的力气,深吸一口冰冷空气的同时、随即好像黄花鱼似的、沿着墙根是一溜烟的撒开脚丫子,纷纷向着门外发了疯一般的夺路而去。三道狼奔豕突疯狂狼狈逃窜的身影、伴随着一声声撕破夜晚的静谧,顷刻间是哭爹喊娘的回荡在黑漆漆的夜色中,这如丧考妣之声是俨然是不绝于耳,而不甚明亮的昏暗地面之上、却是斜躺着被三人、匆忙之间遗弃着、孤零零的三只鞋子,而这鞋子正好都是属于、同一只右脚、让人见了、不由自主的是感到是七分的好笑、三分的诧异。
乍一闻听这鬼哭狼嚎般的喊叫之声、霎那间如同在店小二的耳畔旁,突然是响起一个好似霹雳般惊雷的炸响。原本半睁着朦胧睡意、惺忪睡眼的店小二被这稀里哗啦的动静、惊得通体上下是一个哆嗦,蓦然间好像从坟墓里诈了尸一般、当即本能的是嗷唠一嗓子,随即被好像毒蝎蜇了一下似的,脚踩弹簧一般。霍的是一个跳跃而起。店小二连忙捉起油乎乎、能当梳妆镜用的光亮袖口、对着自己的眼睛是狠狠用力的揉了揉两下,随之拿眼望门前猛地一个扫视、一股怒火从双目之中、骤然间是冒了出来。店小二犹如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劈面扇了一个耳刮子似的,立刻是气急败坏、一个纵身的跳了起来。望着那三人犹如被疯狗咬了屁股、慌慌张张匆忙夺路而逃的背影、店小二一瞬间鼻子都快气歪了。随之是咬牙切齿猛的张开大口、同时是气沉丹田,一刹那间是舌绽春雷、猛地从喉咙之中迸出一声厉喝、混账东西你们的酒菜钱还没给呢。
嗨、还真是无法无天了、想贼胆包天的吃霸王餐,你们你也不想想马王爷有几只眼。店小二恨恨的跺了跺脚、想不给银子白吃白喝,小兔崽子看爷爷追上了你们,不活活的打断你们的狗腿、剥了你们的狗皮。哼、店小二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并且跳着脚狠狠的大骂道:随即从口中猛的发出一声宛如野兽般的低沉怒吼。那张逢人见笑、来人便哈腰施礼,一张谦恭温顺察言观色的笑眯眯面孔、此刻因为极度的愤怒而狰狞的扭曲着。哪里还有一副时常谦卑小心的模样、简直如同要吃人肉的恶鬼。凶神恶煞般的店小二、一边声嘶力竭的急吼着,一边当机立断的是抄起身前、伸手可得的圆凳子、匆匆忙忙的一个箭步迈出、立刻就要抢步追撵上去。店小二此时额头青筋鼓胀暴跳而起、好像被人掘了祖坟一般,涨红着脸颊上镶嵌着一双瞪圆了吃人的怒目。口中咬牙切齿、并且是恶狠狠怒声骂道:狗娘养的、老子辛辛苦苦把你们像大爷一样、尽心尽意的伺候着,唯恐有什么怠慢不周的地方。
整个人被你们这些龟孙子、王八羔子理直气壮的呼来喝去。简直就是像一个乖孙子一样,端茶递水,脚不沾地的来来回回伺候你们好几回。就这样没脸没皮的像家里死了人般、屁股一拍就溜之大吉了。好、若是我今儿个不抓住你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孬种、我、我、店小二气的鼻孔冒烟,眼睛发红、随即是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厉声的诅咒道,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得好死。嘿、我就不信了、是你们的狗腿跑的快,还是大爷我这双大长腿跑的麻利些。我今天就是下油锅、上刀山、趟火海,也非得揪住你们这三个吃人不吐骨头、脚底流脓、头顶生疮的坏种。今天你们就是去投胎、大爷我也得把从你们从娘胎里给揪出来。店小二口中是唾沫飞溅、十分恶毒的厉声咒骂着,比之骂街的泼妇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紧接着是张牙舞爪一般、狠狠的撸开了胳膊上的袖子、将胸前的衣衫用大力硬生生猛的撕扯开,一条张牙舞爪的黑虎刺青、是栩栩如生的烙印在店小二、那多毛如野兽的胸口前。店小二随之又将敞开的衣衫、向两边用力的扯了扯,一瞬间胸膛是全部裸露而出,仰天咆哮、尖利獠牙毕露的黑虎刺青,陡然间仿佛要猛扑一跃而出。
店小二目光一瞥胸膛之上呼之欲出的黑虎刺青,眼眸之中流淌出一抹颇为自信的傲然之色、这可是他当年替天行道、落草为强人之时,山寨一位精于刺青的兄弟、足足耗费了一整天的功夫、给他精心刺青上去的。而且这还是山寨里大当家的特意吩咐的,能够有此殊荣的、放眼整个山寨,当年他可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店的。为了纹此刺青、店小二当年可是疼得死去活来,差一点是一命呜呼了。想当年我曾经与人豪赌、欠下了一屁股的高利贷,未曾想到那一天、正好有山上的强人,下来抢钱。这店小二因为能说会道、尤其是善于察言观色。当即是不动声色的挤眉弄眼,将那些临时藏银子的地方悄悄指给了匪首看。
这些强人当即是不费吹灰之力的抢的了大把的银子、满载而归的同时将其余的人都像杀鸡似的,用钢刀给抹了脖子。唯独在匪首的特意交代下、留下了这店小二一条微不足道的小命。看着那些曾经无比熟悉的赌友、一个个像割了脖子的小鸡,痛苦的全身痉挛着、抽搐着,双手用大力拼命的捂住脖子处的刀口。哗啦啦流淌的鲜血宛如湍急的溪流,流满胸前,浸透身前的数重衣衫。那浓郁弥漫的血腥气,闻起来让人是欲要痛快淋漓的呕吐一番、方才能心满意足的罢休。店小二当时惊得是全身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整个人就如同从水里捞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