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个呼吸间、一滴滴殷红的鲜血仿佛是淅淅沥沥的雨水、慢慢的从额头正中是哗啦啦的流淌而下。那十根长长的指甲蓦然间向两边猛的左右一分。一张人皮刹那间是鲜血淋漓的被撕扯了下来、随即那张十分完整的人皮被那鬼爪般枯瘦惨白的手,向那盏悬浮在半空的灯笼轻轻一拍。原本残破老旧哗啦啦在夜风中猛烈摇晃的灯笼、转瞬间变得的光洁焕然一新,。只不过让人感到美中不足的是,那盏灯笼纸上却有一颗拇指大的淡红色印痕,而让掌柜心中感到一阵阵魂飞天外的是、那正是自己胸前打从娘胎里带出了的红色胎记。
紧接着那锋利如钩的五指、猛的向血肉模糊、脑顶猛地一探。随即缓缓的向上慢慢的一扯,一截白森森摇摇晃晃的骨架被从那血肉模糊的、躯体之中给缓缓的拉扯了出来。掌柜痛苦的是一阵阵龇牙咧嘴、眼眶之中也是翻着白惨惨的眼珠,从喉咙之中只能发出嘶嘶嘶嘶、犹如鼓动着破旧风箱之声。那血肉模糊的躯体看起来让人是十分的触目惊心、若是让人亲眼目睹之下、简直就是一阵阵的肝胆俱裂,比之恶鬼的可怖模样、还要令人为之胆寒上十分。被抽取骨架的掌柜、此时如同一滩鲜血淋漓的烂泥瘫软在地面上,并且如同无骨的虫子在地面之上、一点点的向前是缓缓的蠕动爬行着,看起来更像是一团鲜血淋漓被剥去了皮,只剩下一团软绵绵血肉,并且是被放大了无数倍的蛆虫、紧紧的贴在地面上,以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诡异方式、缓缓的向前爬行蠕动着。
掌柜软绵绵被鲜血淋漓的血肉、挤成了一条缝的眼睛、此时是极其艰难的缓缓用力睁开那么一丁点,那十分黯淡的目光之中闪烁着一丝丝、俨然是十分阴森,并且是极其怨毒的惨白光芒,隐隐有着一抹摄人心魄的阴毒之意。不多时、一声桀桀桀桀,伴随着恐怖阴森、以及十分凄厉的怪笑之声,在那冰冷的夜风之中、突然间是肆无忌惮的随风飘逝着、向四面八方是飘散荡漾而去。这一声声凄厉的鬼啸、将此处方圆百步之内、都渲染成了一片极其瘆人的阴森鬼地。
所有闻听到这一声声、阴恻恻不绝于耳的凄厉鬼哭狼嚎之声,通体上下一瞬间都是直冒寒气、整个人仿佛是中了定身术,俨然是一副直勾勾僵立在原地的惊恐模样。此处真可谓是生人勿近、活人禁足前行,活脱脱就是一个人间地狱。那让人心惊胆战的一声声厉鬼的哀哭之声、在人烟稀少的宽阔小巷之中,宛如人们心底间缠绕着的恶梦,接连不停的是久久回荡盘旋在小巷半空。
那空空荡荡如锅底一般黑漆漆的夜色中。紧接着有一个异常冰寒并且是阴森森的声音,突然之间是低低的回荡在夜色中,已经三百年过去了、那处封印也差不多快要失去禁锢之力了吧,到时阴门玄关、九幽地渊一旦打开。万鬼齐齐解除封印。到时那可就是饱饮活人精血,大快朵颐血肉饕餮盛宴的大好时机就要到了。苦苦等待了多少个年头、现在仔细的回想起来,感觉还是极其令人的欣慰、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长久盼望的大事。饮用血食啊、啧啧啧啧那可真是美味无穷啊、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光、想想让人就是长长的流出口水啊、啊呀、我怎么这么没有出息、难道是心境又紊乱了、这么得意忘形是不是有些过了头。不过这件事还是让我很是期待的啊、老祖我都有等不及了。
哎算啦、赶紧回家吧。桀桀、阴森森的鬼哭狼嚎之声、夹杂着一阵阵阴惨惨呜呜的恶风之声,在电光火石之间向着远方一溜烟的飘荡而去。此时只有一团鲜血淋漓的模糊血肉、在地面之上是奄奄一息痛苦的蠕动着。就在老鬼狰狞身形消失的一瞬间、突然间有鬼气森森的低语之声传来、真是暴殄天物啊!这两人无巧不成书的、居然是阴时阴日阴年之时出生的、若是将这两具躯壳炼制一番、将来成为鬼王级别的恐怕都有可能。看来老鬼是有什么其他更好的企图、否者怎么会放过这般绝好的机会。既然他弃之如弊屣、老夫也就不客气了,正好想要炼制一些高阶炼尸,这就等于瞌睡了、身旁正好掉下来一个摆放着的枕头。天热了想吃冰解渴、天上凑巧就下起了冰雹。哈哈哈、老夫那就一同笑纳了、黑蒙蒙的阴气、突然间好像煮开了的沸水,在有些逼厌的小巷之中、眨眼间是翻翻滚滚的弥漫而开。
铛铛几声清脆的打更声、好似从遥远的天边悠悠飘荡来。一处有些荒废的城头、枯草蔓延,约有半人来深。几只蝙蝠的身影在枯草中若隐若现,一阵夜风吹拂而过,那枯草便兴致勃勃的随风舞蹈,在铅灰黯淡的夜色中、如同恶鬼在张牙舞爪。 几声有些倦意的脚步声缓缓的踢碎一地夜的寒风,那脚步似灌了铅般沉重。怎么又到这个鬼地方、
一个含糊不清有些惊讶的喃喃自语、随着一道有些瘦弱的身躯缓缓出现。那人衣着单薄穿着有些不太齐整、看起来有几分的狼狈样子、他一手持一面铜锣、另一手执锣锤,这分明是一个穷苦的打更人。他那有些瘦弱的身躯仿佛经受不了夜风的轻拂,而紧紧缩着脑袋、抱紧臂膀佝偻着身子、在夜风中哆哆嗦嗦的似树梢上颤抖的寒叶。九月的夜风在高高的城墙上已经有些阴寒彻入肌肤,但更让他感到寒意的确是这片坍塌破败、枯草密集的城头。远处高低起伏的土包,那是一大片的坟地。一些绿油油的磷火仿佛一些鬼魂的眼睛,缓缓的游荡在坟头上。一声声老鸦突然啊啊啊怪叫之声的传来,更增添了几分悲凉凄惨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