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的曙光压碎黑夜的大翅膀后托起了谁的梦想,漆黑色的暮霭从腐臭的尸骸里飘荡出来覆盖了谁的眼眶,完整的、分裂的习惯了没有答案的习惯,丢失的、存在的晃在眼前又溜向了身后,混沌的、清晰的迷乱的不仅是眼睛还有心灵,忧伤的、愉悦的遗失在梦里制造出另一个梦中的现实。猎人红梦阳和精灵绿若尘被精灵族长赶出来后游荡在失落与颓丧的边缘,他们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低头细数着内心的悲伤,精灵绿若尘恨透了自己的脆弱,在那个漆黑的夜晚他的心脏像被欲望拽出来一样丢弃在了白森森的尸骨旁,他的眼神流动着金子的光芒仿佛水中的月亮虚幻的变了模样,猎人红梦阳安静地想着牢狱里的花仙橙水瑶,她的身影穿过厚厚的屏障冲进夜的冰凉里浮化出了一道冷冷的寒光,猎人红梦阳看不清她的脸庞,也触不到她的手掌,只能远远地遥望着她的眼睛让朦胧罩出一片哀伤,猎人红梦阳停留在灰暗的地平线上,他的思绪浮动着一层浅浅的幽蓝色向往昔的伤痕里慢慢飘荡,渐渐地,他回到了自己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黄宇昕的记忆里。
漆黑色的闪电为什么会和血红色的光焰同时出现在天上,两种互相牵绊的力量撞击在一起擦出的是战争还是和平,银白色的晨曦和金黄色的月亮为什么会被矮矮的地平线分隔到两边,在白天和黑夜的交替间谁的眼睛发现了希望的存在,迷茫的、坚定的好像是真实其实是幻梦,脆弱的、强大的伤害的是心灵破碎的是天真。猎人红梦阳和光明之王白星烨带领着残余的士兵离开了死亡之谷,碎裂的石块伴随着狂风的最后一丝颤动永远地留在了伤痛的背后,摇晃的山体像被死神扼住了咽喉不停地吐着尘埃和凉气,血淋淋的尸体悬浮在杀戮的阴影里仿佛一个淹没的贝壳活着又死去,死去又活着。与此同时,黑暗之王黄宇昕正守候在魔山上等待着异人蓝思锦的归来,然而当他得知异人蓝思锦已被猎人红梦阳和光明之王白星烨残忍地杀害在死亡之谷时,他那愤怒的气焰冲上了头顶向光明的世界肆意飘去,黑暗之国的复兴不能像昔日的悲剧一样继续重演,他现在要做的就是用手中这根漆黑色的魔杖划破血红色的暖潮,黑暗之国的将士们看到的不光是黑夜的阴暗面,还应该有积压已久的仇恨,他们的身躯推动着漆黑色的暗流朝着光明的边缘靠近,再靠近,黑暗之国的凶兽从牢笼中被释放了出来,邪恶的鬼影带着一丝血腥冲击着黎明的风暴,仿佛暮色是它们唯一的挚友。这时,黑暗之王黄宇昕走到了城堡的前面,他的眼睛久久地注视着远方燃烧过来的血红色,就像一片紫红色的梦携带着一份幽蓝色的情挪到了黑暗的边缘,他立刻命令黑暗之国所有的士兵和凶兽一同前往远方那片死寂的荒原,而自己和一小部分士兵留在魔山守护着那颗水晶球,他远远地看着黑暗之国的将士们手握兵器踏上了征程,而自己只能呆在魔山让厮杀的痛苦俘虏着自己的灵魂,他无助地闭起了眼睛,就像合起了沉浸在绝望里的那双折断的黑翅膀,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热腾腾的鲜血涌上了自己的头顶,他的右手不由得向上抬举了起来,那根漆黑色的魔杖突然像变粗了似的隐隐地凝固在夜色里,他朝着漆黑色的闪电和血红色的光焰交接的地方用力一挥,一大片一大片黑色的光束在天地之间延伸开来,如同一只疯狂的蛟龙窜上新生与垂死的边缘看不到希望,也看不到绝望……
黑夜的幽光伸进银河的温床里挽起了几颗入眠的星星,那滑入梦魇的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飞到了谁的孤寂里,流浪的尘埃依偎着沉沉的暮霭将一个土黄色的念想拽上了曙光的翅膀,那片被肮脏玷污的翅膀燃烧着火焰坠落到了阴冷的深渊中。猎人红梦阳和光明之王白星烨带领着光明之国的将士们来到了荒原上,这个一直被黑暗和死亡侵蚀的土地让多少无辜的生命泯灭掉人性又找回了良知,裸露在地表的尸骨拂动着泥沙在污浊与纯净之间艰难的抉择着,就像扑向灯火的飞蛾要么选择退缩要么勇敢地接受死亡,枯萎的野草拼命地扒着花瓣旁边的雨露,将看不见的叶子伸进馥郁的浓香中托起了一片朦胧的碎影。猎人红梦阳和光明之王白星烨拍了拍彼此的肩膀然后拥抱在了一起,黄昏里的夕阳掩映着他们的身影就像重叠成了同一个自己,明朗的霞光伴随着暮色的升起在暗灰色的世界里摆弄出了一个忧伤的结局,接着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一步一步挪动着步履,猎人红梦阳独自一人登上魔山朝着那个充斥着邪恶与恐怖的地方走去,而光明之王白星烨和他的将士们来到荒原的辽阔地带准备展开最后的厮杀,就这样他们的背影消失在光明与黑暗互相碰撞又互相分离的世界里,而一道残留着血腥的光亮跳过带伤的河流出现在瞳孔中失去了滑翔的踪迹,就像绽放在暗夜里的毒蘑菇虽然美丽却处处隐藏着致命的危机……
无边的漆黑色笼罩着稀疏的血红色朝着心灵的阴暗面一点一点靠近,在昏暗的世界里那片忧伤的思念划过脆弱的心弦淹没了明朗的一面,破碎的幽蓝色抚弄着像海水一样深邃的眼睛,将一抹鲜亮的霞丹色从眸子里穿透过去刺伤了飞驰而来的曙光。猎人红梦阳与光明之王白星烨在荒原上告别后朝着魔山的方向走去,他看到那里冒着滚滚的烈焰好像整座山都快被烧着了一样,他知道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就藏在漆黑的地宫里,神秘的预言像被鬼魂附体的躯壳看不到里面的世界,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他在真实与谎言的空间里被死亡的阴影折磨着,犹如一个未知的答案经过人们的相互谣传突然变成了真理似的,他摇晃着身子注视着冲上头顶的黑色火焰,这缕火焰朝着魔山的烈焰中缓缓飘去,直到爆炸的声响传遍耳膜让他重新回到了现实的世界里。
漆黑色的暮霭剥开了血红色的世界到底想让什么流淌进来,那沉沉的暗流夹杂着灵魂被撕裂的声响刺痛了谁的心扉,土黄色的尘埃托起了残破的云翳将一抹冰冷的幻梦埋进泥沙里,让堕落的不能再堕落的身躯得到一个安逸的休憩。猎人红梦阳和精灵绿若尘此时还沉溺在被精灵族长赶出来的无奈之中,他们坐在草地上仰望着冰蓝色的天空犹如注视着一片撒满忧伤的海水,精灵族长的拒绝让精灵绿若尘第一次感受到了没有归属感的滋味,他不相信自己的苦苦忏悔换回来的终究只是一个悲伤的结局,灵魂的堕落让他在金钱的诱惑里一次次沉迷,一次次逃离,看见的、看不见的希望被迷茫纠缠着改变了前行的方向,而守护自己的那份天真却依然留在身边陪伴着今朝直到永恒。这时,黑暗之国的将士们已经从狼人的尖叫屋赶到了精灵王国,他们的眼睛里迸射出凶狠的目光一次次逼退了前来抵抗的精灵们,只见他们手握兵器在草地上展开了疯狂的屠杀,惊慌失措的精灵一个接着一个钻入洞穴躲避着他们的杀戮,原本祥和的地方在一瞬间扬起漫天的沙尘吞噬了鲜活的纯绿色,受伤的精灵和惨死的精灵被时间的伤痕定格在永生的画面里看不到任何痛苦的表情。随着死神的脚步一点一点朝着生命的阴暗面滑去,黑暗之国的将士们已经向精灵族长的木屋逼近,他们掀翻木门扼住精灵族长的脖颈将他提了起来,只见精灵族长面色惨白地乱蹬着双腿,犹如一只被宰杀的羔羊悬在半空中等待着死亡的降临,正在此时,猎人红梦阳和精灵绿若尘撞开横亘在门框上的断木闯了进来,只见猎人红梦阳拉满了弓,精灵绿若尘挥动着短剑站在门口,他们叫喊着让黑暗之国的将士们放开精灵族长,那个扼住精灵族长的士兵阴险地笑着顺手将他扔到了旁边的橱窗上,橱窗里的碗碟经受不住猛烈的撞击纷纷砸到了他的身上,虚弱的精灵族长口吐鲜血趴在那里吐着微弱的气息。这时,猎人红梦阳朝着那个凶残的士兵射出了羽箭,箭矢穿透坚硬的铠甲像游动的火舌刺进了他的喉咙,而精灵绿若尘也挥动着短剑将刀刃扎进了他的脚背,鲜血顺着掌心滑落到地上开出了几片艳丽的花瓣,就这样他们在狭窄的木屋里愤怒地砍杀着彼此,犹如寒水与烈火碰撞在一起没有包容只有冷酷的搏杀。猎人红梦阳和精灵绿若尘在一次又一次地拼杀中弄得伤痕累累,所有的伤口袭遍了每一块血肉而他们早已忘记了什么叫疼痛,直到黑暗之国的士兵全部倒下后他们才从麻木中觉醒了过来,此时,靠在橱窗边的精灵族长慢慢地站了起来,他的背影落在鲜血的阴影里被夕阳拉扯的异常高大,他亦步亦趋地走到精灵绿若尘的身边将他紧紧地拥入怀中,犹如两个未曾相见的孪生兄弟终于走到了一起,他的眼睛闪动起了晶莹的泪花,嘴唇发颤地说道:“绿若尘,我们欢迎你的归来,你永远是我们精灵王国不可或缺的一分子!”精灵绿若尘的眼睛里也开始涌动着泪水,他抬起头颅高傲地望向天空,那抹雪白的银河已经荡进了他的眸子里,犹如一汪纯净的湖水激起的涟漪,一次又一次拉近了心与心的距离……
血红色的曙光充溢着浅浅的忧伤将冰蓝色的天空映染成了一个红中带蓝、蓝中泛红的海洋,晶莹的雪花消融成看不见的水冷冷地冻结在上面烘焙出了一片片桃花,淡紫色的暖霞飘浮在浅蓝色的鱼肚皮上燃烧成了一排排细浪,仿佛沉睡进梦魇里的星星嵌入了银河的那张温床。猎人红梦阳与精灵绿若尘相互告别后独自一人踏上了去往光明之国的路途,他无数次回头遥望着消失在绿色浪潮与红色鲜花里的精灵王国,把一段纯情的友谊分割成了两半,一片留给自己,另一片留在精灵的世界里。这时,他从布袋里取出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将它举过头顶与飘荡过来的血色光焰齐平,他告诉自己他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光是一个正在瓦解的黑色地狱,还有一个黎明般温暖的晨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