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沉的暮霭遗落在血红色的阴影里溶解了谁的伤悲,迷失的脚步掩盖着灰色的内心让一片压抑的天空落满了灰尘,流浪的星星疲倦地扫过银河的光带不留下一丝踪影,仿佛一块溅起的泥土划过夜色就不再属于这片苍穹。猎人红梦阳抚摸着冰凉的尸体眼角滴下了泪水,他不知道在这个昏暗的世界里,人们的心灵除了蕴藏着明朗是否也蕴藏着绝望,当希望一次次破灭成残缺的记忆时,死去也许是为了减少更多的绝望,可是当人们欣然地迎接死亡的时候,上天却告诉人们活着比死去更幸福,你的堕落夹杂着你的痛苦一起下沉是因为你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你自己。他跪在地上捡起一把带血的兵器看了又看,那双哭红的眸子映着银闪闪的光亮在他的伤口上割了一刀又一刀,他不知道无休止的杀戮是为了换来自由还是为了更残暴的奴役,当黑压压的身影出现在血腥的场面中时,那些疯狂的心灵是否会突然悸动一下,他们追杀的可能不止是敌人还有朋友,甚至是自己那颗纯粹的心,吞下的、吞不下的伤痛停留在惨烈的记忆里任凭黑色的翅膀扑灭又燃起,燃起又扑灭。这时,光明之王白星烨从昏迷中慢慢苏醒了过来,他踉踉跄跄地站直身子将利剑扔在了身旁,当他看到猎人红梦阳正站在远方对视着自己的眼睛时,他迈开脚步和迎面赶来的猎人红梦阳拥抱在了一起,他们就这样紧紧地靠着彼此的肩膀,仿佛一对被时光阻隔的情侣重新相遇在了一起,等夕阳的余辉将这片死寂的荒原照射的透出一抹鲜亮时,猎人红梦阳才和光明之王白星烨那副僵硬的身体缓缓分开。此时,光明之王白星烨命令猎人红梦阳登上魔山杀死黑暗之王黄宇昕,而自己则留守在荒原上与黑暗之国的将士们血拼到底,猎人红梦阳望着天空中漾开的冰蓝色点了点头,他知道杀死黑暗之王黄宇昕就能夺回那颗晶莹剔透、硕大无比的水晶球,而光明之国的希望就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他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把一个血红色的梦托起后安放在了心灵的最深处……
黑夜沉浸在无边的阴暗里抹杀了谁的浪漫,充满激情的心灵经历过狂欢之后难道终究要回归平淡,破碎的梦幻伴随着记忆的残缺一遍又一遍陷入静默,然后让美丽的紫红色缠绕着冷清勾勒出一片虚假的欢乐。猎人红梦阳站在死亡之谷的边境上依旧凝望着那片蓝得忧郁的冰蓝色,他记得自己在与花仙橙水瑶离别的时候天空同样飘满了冰蓝色,那种淡淡的蓝光充溢着眸子好像呜咽的河流经过悬崖时流淌出来的一抹忧伤,无法愈合的伤口暴露在潮湿的心灵里任凭思绪的刀锋割断岁月的喉咙。这时,他发现天空中开始涌动起了一大片一大片玫瑰花瓣似的云霞,无数片花瓣聚拢在一起,仿佛一个被思念冲刷的不留下任何痕迹的美梦,他欣然地朝着那道矮矮的地平线奔跑了起来,眼角荡起了比玫瑰花瓣更明净的血红色,他看到那片洋溢着幸福的玫瑰花瓣在一点一点地扩大,它的中央出现了一道绚烂到极致的曙光,那道曙光染红了天空映蓝了海水,猎人红梦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梦幻到极点的完美世界,他安静地闭上眼睛,仿佛走进了一个没有欲望只有博爱的白色城堡里,他就躺在雪地里仰望着洁白的雪花在他的身上落了一层又一层,还有一只孤单的飞鸟掠过河岸的桃林捧来一股甜甜的味道,渐渐地,他想起了曙光女神欧若拉的爱情传说。
传说,欧若拉爱上了凡人,明知道不能爱他,却又无法割舍爱情,于是她向天父宙斯祈求,希望宙斯赐予她的丈夫魔法,让他永远都不会死去,这样他们就可以长相厮守,宙斯准许了欧若拉的不情之请,但是他再三告诫她,愿望许了就不可收回,欧若拉答应了他,然而欧若拉却忘记向宙斯要求她的丈夫同时也不会老去,因此她的丈夫越来越老,但是又不会死。欧若拉发现自己错了,又跑去找宙斯,希望宙斯收回愿望,宙斯当然无法做到,欧若拉知道咒语永远不能反转,所以她伤心不已,她的丈夫痛苦不已,每日**,却不能死去,于是欧若拉将他变成了蚱蜢,离他而去。
漆黑色的阴霾浮动着黑夜的大翅膀熄灭了谁的愿望,在充满幻想与踌躇的情感中谁的脸上挂满了笑容眼里却潜藏着哀伤,幽蓝色的海水从心灵的伤痕中漫过来激起了一阵又一阵水晶般透明的波澜,可是谁又看见了水花溅过之后洒向海洋里的那一片悲恸,看见的永远是明媚,看不见的永远是伤痛,脆弱的是自己的心灵,坚强的是外表的伪装,一切都好像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世界里,直到那张虚假的面具被至善撕开后冷冷地丢弃在混沌的角落里。猎人红梦阳沉浸在曙光女神欧若拉的爱情传说中看不见一个真实的自己,他与花仙橙水瑶的离别就像一根毒刺扎在心底却不能拔去,遥远的思念挟裹着冰凉的寒风在眼角划开一片隐痛,然后将残破的誓言折叠成一只只千纸鹤拖入梦里变成一首首不眠的夜曲,猎人红梦阳回望着渐行渐远的玫瑰云霞,他的爱恋也像消散的花瓣似的一片一片遗落在摸不着的星夜里,这时,他伸出手抓了抓黑夜里的大翅膀,却发现自己的眼睛里出现了一个绿色浪潮和红色鲜花相交织的世界,他张开双臂拥抱了过去,就像把一轮明月揽入怀中久久地不肯舍弃,渐渐地,他从爱情的缺口滑进了现实的世界里。
血红色的光焰点燃了一个浅蓝色的幻梦是否能托起一片天空,那流淌到骨髓里的暖潮停留在明朗的地方也许只是为了温暖它自己,墨绿色的叶瓣扯下花蕊的香味沉浸在紫红色的烟云里,那抹清新的味道塞满鼻孔的间隙可能只是为了蛊惑迷途者的心迹。精灵绿若尘一边吮吸着从鲜花和绿叶中荡过来的香味,一边给猎人红梦阳讲述着它们精灵王国的光辉历史,他抚摸着花瓣,眉飞色舞地说:“主人,我们精灵王国的精灵们在这片土地上整整繁衍了两百多年,精灵们相互尊重,自给自足,过着无忧无虑的幸福生活。”猎人红梦阳羡慕地点了点头,惊奇地问道:“从刚才那些精灵的身上我看见了你们的纯朴与善良,可是你为什么会被当作盗贼关进光明之国的地牢里呢?”精灵绿若尘闭上眼睛,他叹了一口气说道:“都是我的贪婪毁了我自己,要是当初能克制一下自己的欲望,我也不会沦落成这样。”“这么说,你不是被误抓进去而是堕落了,那你可要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哪会有不劳而获的财富呢?”猎人红梦阳拍着精灵绿若尘的肩膀,继续问道,“你是在精灵王国堕落的还是在光明之国走上不归路的呢?”精灵绿若尘懊悔地痛哭着,他抹着眼泪说道:“我在精灵王国的时候就已经堕落了,我记得那是一个漆黑的令人窒息的夜晚,一群贪婪的精灵闯入我的洞穴说他们在地下数百米的地方发现了一座金矿,那些金灿灿的黄金如果开采上来的话,我们就可以住进一座金碧辉煌的圣殿,我当时被他们那些天花乱坠的言语冲昏了头脑,只知道摆脱这个寒冷的洞穴而丧失了自己的信仰,他们看我一步步走上了他们早已为我设下的陷阱,便抛开一切顾虑信口开河地吹嘘说他们会死守在精灵王国,然后把地下的金矿挖掘出来做成一座豪华的宫殿,而让我前往光明之国的密室里偷走他们的宝石作为屋檐的点缀,我的内心那时像绽开的玫瑰沐浴在血红色的天空里感受不到一丝微凉,然而我并不知道自己的梦境会被良知的包裹一层一层剥开挂在堕落的墙壁上,当我因偷窃宝石而被光明之王白星烨关在地牢里的时候,我知道他们欺骗了我而我也丢失了我自己,只是我的忏悔在每个深沉的夜里不肯原谅我这个罪恶的自己,直到你的一次次教诲才让我从原来的堕落踏上了正轨。”猎人红梦阳跳下马背,他漫步在草地上,说道:“不是我拯救了你,而是你拯救了你自己,在欲望的诱惑下每个人都会迷失方向,有的人也许只是一时,有的人也许就是一生,你既然能回头就证明你已经找回了最初的你自己。”精灵绿若尘不停地点着头,不知不觉中他们来到了精灵族长的住宅,猎人红梦阳抬头仰望着这座古朴典雅的木屋,跟随着精灵绿若尘走了进去,精灵族长一见到精灵绿若尘,便怒斥道:“我们精灵王国不欢迎你的归来,因为精灵一向是勤劳和善良的。”“族长,我知道我不应该堕落我自己,我也是一时被金子冲昏头脑才犯下了错误,就请你多多谅解我的过错,让我重新回到精灵王国的大家庭吧!”精灵绿若尘拉着精灵族长的衣袖,恳求道。“你以为我们精灵是一个肮脏的种族吗?精灵一旦犯下过错就永远不会被宽恕,只能孤独地飘泊着,流浪着,直到死去后灵魂再一次回归到圣洁才可以得到救赎。”精灵族长甩开衣袖,孤傲地说。“可我是被另一群堕落的精灵陷害的啊,是他们指使我前往光明之国偷窃密室里的宝石,他们才是真正的罪人啊!”精灵绿若尘走上前去,为自己辩解道。“难道你就没有一点过错吗?如果当初你意志坚定,他们的诱惑你会放在心上吗?”精灵族长在屋里踱着步,他的眼角蓄满了愤怒,“况且他们早已被我处决了,我要让他们在痛苦的地狱里受到折磨然后才能得到永生。”“族长,我……我……”精灵绿若尘支吾了起来,他的话语在喉间哽咽着。“你们给我出去,精灵王国不欢迎你们的到来,我们从来不接受一个堕落的灵魂。”精灵族长把他们推出了门外,然后重重地关上了屋门。精灵绿若尘没想到自己诚心诚意的拜访会换来一个拒绝的待遇,他拼命地朝着淌满雨露的草地上跑去,猎人红梦阳也跟着跑了起来,他们就这样被血红色的幻梦刺伤了眼睛,仿佛天空上的冰蓝色从来都是虚假的,没有一个幸福的开始,只有一个伤心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