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台上,细细打量着底下乌压压一片的杀手。我不知道今夜什么时候能结束,但我知道我不能心生一丝怯意。
人一旦没了信念,就会不堪一击。
他们其中有的人抱手于怀,有的人负手而立,虽然大部分身穿白衣,衣裳纯净,却更给人凭添一种惊险感,仔细看一众白衣中还点缀着几滴墨色,虽然大都隐藏在暗处,让人无法轻易发现,却散发着极度的危险。
无声之间,一抹身影来到我的身边,速度极快,像一阵疾风。
他面带一个玄金的面具,只堪堪遮过眼睛,抵触在高耸挺立的鼻子上,露出下半张脸。
但即使只是半张脸,也足够令人惊艳。
其实对于杀手而言,越是平淡无奇的脸才越便于隐藏,方便执行任务和跟踪刺杀,若是都长得都是这般人神共愤,引人注目,到哪都是焦点,行事自会非常不便。
府中什么时候开始收这般俊美的男子了,我特别好奇。
一双眼睛既不狭长也并非丹凤眼,此刻微微眯着却显得十分魅惑妖娆,眼中透着精锐无比的光。皮肤凝滑如玉,完全可以媲美女子,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与他带的坚硬冰冷的面具格格不入,似乎让人担心其不经意间会把那丝绸般的肌肤割破。薄唇不点而朱,色泽恰到好处。
一身黑衣与师父的清新俊逸不同,也不似二师兄那般一身正气,尽显邪魅狷狂。
年少初初开蒙时,曾听当时尚在二八年华、少女初怀春的师姐有些感叹的说过:薄唇的男子大都薄幸,不能轻信。
当时的我并不懂,也未遇见过,如今才算真的见识到。他整个人充斥着莫名难测的神秘感,这让我感到十分不爽。
果不其然,他的剑使的出神入化,灵活飘逸。似乎像在操控一只完全听他使唤的锦蛇,到处吐露着尖利的锋芒。他出其不意的剑招更是我闻所未闻,时而剑法缠身,显得十分绵软轻逸,却又有时剑气凌厉,有力拔山兮的猛劲儿。
不过两招之内我便不敢再马虎,快速的抽出我的青湮刀,与他正式交手。
刀法如洪,剑法如风,速度和力量一直都是我引以为豪的强项。
但是眼看打了快二百回合,我都没有一点取胜的机会。即使我一直集中精力的全力应战,他却还是那般云淡风轻,似乎眼前的一切都那么无关痛痒。
油然而生的压力让我明白他的实力完全在我之上。看来我平时真的是自视过高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说的果然没错,今晚我若能险胜,回去一定拼命练功,今天这样的情景我再也不愿意重演。
刀剑相碰,剑光谍影叠声。在又一招刀剑相撞后我感觉手臂整个开始发麻,急急与他拉开距离,甩了甩手。
似乎抓住了我的空隙,一直只守不攻的他突然越步直直向我眼前飞来,我暗暗纳气手中蓄力准备在他到我身前恰当距离时找机会给他全力一击。
输赢似乎都在这一瞬之间了。
但就当我准备直接向眼前劈去时,他竟然倾身闪来直接擦过了我的肩头,径直来到我的身后,双手似乎已经快要抵到我的腰间。
这个速度让我都没有来得及反应,原来他之前那样的程度都已经是在隐藏实力了,简直太可怕了,完全深不可测,在我见识过的人中估计只有师父能与他全力一战吧。
想到师父,不知为何我开始莫名的有些伤感,若是今天我死在这擂台上,师父他大概也是会伤心的吧,还有二师兄那傻子估计又要痛哭流涕了,想想就好笑。
但是面对危险我的瞬间反应就告诉我要直接抽出腰间的短刀向他捅去。我知道这只是垂死挣扎,但我不能放弃。
我还想向师父要个答案。
一声压抑的低哼从我身后传来,我不可置信的回头,看见他骨节分明的手此刻正握着我的细刀,鲜血泛在刀尖上,破坏了那如玉的肌肤。
不可能,我怎么可能能伤到他呢?
正当我满心惊异时,他却突然薄唇轻启,语气竟还带着满满的宠溺:"小月月,你想谋杀亲夫啊"。他的声音好听极了,虽低沉冷冽,却充满着魅惑的磁性。
只是不知我什么时候添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小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