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来领教一下,去年没有参加打擂赛,不知这鬼踪府的宝座竟被一个小姑娘坐着了?"一个十分嚣张又浑厚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
我缓缓的转身回头看见正对面一个身量很高的男子正疾步走向擂台。他长得尤为彪壮,步伐却十分轻盈,看起来是个练家子。
我心下沉了沉认真起来,十分谨慎的做好随时接招的准备,对于任何一战我都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他走来站到我的面前,黝黑伟岸,向来算高挑的我竟才堪堪到他的胸前,似乎才看清我的脸,狭小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暗光,调笑般的说:""小姑娘你长得如此细皮嫩肉的,不如早点投降,让出位置得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男人去争的,你们这些小娘子就别掺和了,你现在若不退出可就别怪我雷峥辣手摧花了。"
话音没落,台下便开始有了各种笑声,似乎很是轻蔑。台下师姐和二师兄都十分愤懑的在阻止这些声音,尤其是师姐,气的头上的羽毛都在微微颤动,她向来好胜。
而我此时却已经了然,准备直接先下手为强,这局已经没有什么悬念。
对于杀手而言,面对女子和美貌就开始松懈了防备,如此轻敌,能活到现在真是令人费解。
见他还是一脸调笑,不知所谓。我心中不禁冷笑,死到临头还那么轻松。
我点足直接飞身以极其鬼魅的身影来到他的身后,低头便用随身佩带一直藏于腰间的细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右腿上再拨出,留下一个深深的血窟窿后,便闪身回了原位。
我看着鲜血就这样蜿蜒的顺着他粗壮的腿流下,滴在这十分光亮空荡的擂台上,显得格外刺眼。
这是今晚的第一丝血光,预示着今晚擂赛的正式开始。
血液因子刺激着人们心中熟悉的欲望,它在黑夜中愈发肆虐,夜似乎也愈发黑暗起来。
他睁大眼睛痛苦的大吼道:“你这小贱人到底用了什么招数,怎么可能这么快伤了我,不过你以为这点伤就能打败我了?太天真,还不够给大爷我挠挠痒的。看来是我太怜香惜玉了,去死吧”。说完便准备出掌还击。
还没来得及等他运功,他便又开始口吐鲜血,吐出来的血液显得有些发紫淤结,就这样黏着在他脸上那些本就纷杂浓密的胡须上,再沿着毛发慢慢汇聚向下点点滴落到了台上,伴随着一股浓烈的腥臭。
我低眸看了眼手中的细刀,锋利无比的刀刃上似乎还在滴落鲜血,白净细嫩的双手上也稍稍沾染了一些,有些粘稠。
我心中有点后悔,真是有点委屈了它。这把刀是师父在我十岁那年送我的,我的生辰礼物,天下间独此一件的宝贝,由我的师父江烨亲手所铸。
我有些失神,然后随手拿起束在腰间垂落下来的丝带,慢慢擦拭着它,见它重新变得光亮如新便又重新别在了腰间。
我无意与他纠缠,挥手间将他打下擂台,台下顿时便响起巨大一声咚,也不知是撞在哪了。
这到底吃了多少饭啊,那么沉。
我有些好奇的走过去,看他痛苦的一边捂着腿阻止鲜血的流淌,一边扼着自己的脖子似乎喘不过来气来,有些无奈的开口:“我本来只是想下个毒罢了,但你性子太急,中了我的毒不自知,竟然还敢运功,没办法,这下谁也就救不了你了。不过…"
他双眼突然放亮,我继续开口:"若是先把右腿砍掉阻止毒的蔓延,再找人解去体内的毒,说不定还能活个两三年。"说完便转身回到擂台,
其实我的毒天下能解得人不多,只是留他自己做个抉择。
话音已至,全场静默,只留下他粗重不匀的喘息声。不一会儿便熟悉的听见了刀剑割裂皮肉的声音,渐至骨头。就这么呲啦一下,右腿至腿间便已经全部分离。
有两个黑影人闪出把他架走,独留了一只被遗弃的伤口发黑溃烂的右腿。
鬼踪府里的杀手都是有分支的,师父虽然是主人,但是像这种失败的无名攻擂者是不会经过他的,自然有人会捡走,由他们的师父处理,生死便看运气和造化了。
我无法评判他的选择,也不关心这样的他还能活几天,攻擂守擂输的人生死由命,谁都不例外。
因为他是第一个站出来挑战我的人,还有些实力,虽然大意轻敌却正好省了我的功夫,我自然是要出狠手杀鸡儆猴。
他的内力很是深厚,手脚都孔武有力,与他过招虽然可以取胜却会对我的体力造成不少的消耗。
而车轮战,体力决定着我能不能撑下去,为了保存体力,什么样的方式最直接省力我都会毫不犹豫的使用,下毒不过是刚好适合他,直接把他扼杀在出招前,才能极大的保存自身实力。
要不谁都敢上来调侃我一番,我岂不是会被累死。敢叫我小贱人?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可不是什么善良的姑娘,不需要什么宽容和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