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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掌 脱困

“圣光在上!”雷根几乎找不出什么词汇来形容他此刻的震惊。

在艾泽拉斯大陆上,虽然也有种种关于燃烧军团的传说,但作为一个低等位面来讲,绝大部分都是语焉不详的,即使翻开精灵和巨龙的古籍,也大多着重提及军团对大陆的三次直接侵略,而甚少着墨于他们的来历与组成。

所以,即便艾泽拉斯是堕落泰坦极为在乎的一个位面,但这个世界对于他们的认识还停留在他们的几次侵略战争中——

一万多年前,最早开化的精灵发现了位于大陆中心的永恒之井,他们在艾萨拉女王的带领下,于此地建立了自己的帝国。但灾祸也随着辉煌一起临近——由于艾萨拉和上层精灵过度使用永恒之井,导致萨格拉斯注意到了这个几乎无穷的能量源。

他分出一部分意识进入当时还被成为卡利姆多的完整大陆,诱骗精灵女王答应其进入这个未免,而艾萨拉也被他强大的力量所压倒,最终同意了这个计划。

很快,以永恒之井为能量源的传送门被开启,无数恶魔从虚空中蜂拥而出,开始对这个垂涎已久的世界进行侵略,污染者阿克蒙德和他的副官玛诺洛斯作为先驱部队,在卡利姆多掀起了战争的风暴,这场风暴摧残着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们也竭力吸取着世界的每一点力量,为萨格拉斯的亲自降临而作准备。

——因为泰坦们对这个世界的改造,使得外界生物想传送到艾泽拉斯时,越是力量强大的生物,越需要越强大的能量源从艾泽拉斯开启传送门。

但是在计划的最后关头,一部分理智的暗夜精灵在泰兰德夫妇的领导下,联合大量半神与巨龙,举起了反抗艾萨拉暴政的义旗,最终永恒之井在激烈的战斗中爆炸,使得整个大陆一分为三,但也同时挽救了脆弱的世界,将恶魔们赶回了扭曲虚空。

而萨格拉斯的第二次侵略听起来颇有戏剧性,首先他认识到了光依靠凡人是行不通的,于是耗费巨大法力亲自降临在了艾泽拉斯——不过也因如此,他强大的力量被削弱的百不足一,甚至在猎杀巨龙时败在了大陆第一任守护者,女性大法师艾格文手上。

他庞大的青铜身躯被艾格文击碎,封印在海底一座宫殿的古墓中,然后慢慢沉入了深不见底的无尽之海。

但就在天真的艾格文以为自己击败了萨格拉斯时,他的灵魂却早已脱离身体,进入了已经有孕在身的女法师体内,潜伏于未来的第二任守护者——大法师麦迪文身上。

此后一段时间,堕落泰坦通过意识继续对部下发号施令,命基尔加丹去寻找构建一支适合的,无坚不摧的凡人侵略军作为开路先锋。以防止当年上古之战被半神们阻挡,最后兵力不足而导致失败的历史重新上演。

欺诈者毫无疑问地执行了主人的命令,并为此四下寻觅适当的种族,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一个用艾瑞达语命名的星球“德拉诺”,这引起基尔加丹的强烈兴趣并追查至此。

在这个艾瑞达语中称为“流亡避难所”的世界里,他终于找到了当年不愿同流合污的同族们,他们自从离开艾瑞达的母星阿古斯后,就将自己命名为“德莱尼”——意为被放逐者。而与此同时,恶魔术士也意外地发现了另一个族群,那就是信仰萨满教的兽人们。被其所吸引的基尔加丹坚信,他们就是他一直以来寻找的种族。

于是他找到了部落里最受尊敬的首领,并伪装成兽人们神圣的先祖之魂接近他。最终基尔加丹成功的欺骗了老萨满耐奥祖,让他误以为德莱尼人正在暗中策划消灭兽人,同时微妙的将部分术士的魔法和嗜血的欲望给渗透进了部落里。最后,自然之魂开始拒绝借自然之力给萨满们,而使用术士魔法的力量开始成为兽人们的主流。

很快,部落开始针对德莱尼展开各种或大或小的冲突和攻击,而且认为这种有灭绝性质的行为是他们祖先希望他们去做的。但尚未失去理智的耐奥祖发现,这明显是和以往背道而驰的,并开始拒绝履行与基尔加丹的契约。之后基尔加丹很快将他的注意力转向了另一位兽人,耐奥祖的弟子——古尔丹。

古尔丹对力量近乎狂热的追求和自私的本性让他成为恶魔所需的完美的傀儡。在进一步证实了兽人们有足够的实力与德莱尼为敌后,玛诺洛斯让他的魔性之血在兽人酋长间传播开来,并继而将几乎整个兽人族群都变的嗜杀好战。作为对他的新的仆人们的一个测试与及出于自己复仇意图的驱使下,基尔加丹命令古尔丹带领兽人们展开对德莱尼的血腥屠戮,而整场战斗的高潮也随之在沙塔斯城上演。最终,兽人们以出乎欺诈者意料外的胜利结束了这场侵略。

而在此时,占据了第二任守护者麦迪文身躯的萨格拉斯也向基尔加丹传来了讯号,让这位洋洋自得的部下注意自己的本职工作,配合自己将这些嗜血的异族引进大陆,以搅乱艾泽拉斯的秩序。

于是在麦迪文强大的法术支持下,一个位于诅咒之地的传送门被打开,源源不绝的兽人从中跃出,杀向那些毫无准备的人类及其盟友。

但仿佛命中注定般,就在人类联军节节败退之时,导致兽人们入侵失败的两件意外发生了。一是,麦迪文被自己的学徒卡德加和儿时的玩伴安度因.洛萨杀死,黑暗泰坦的灵魂在这次意外中不幸被打入深渊。二是,古尔丹出于对力量追求的过度狂热,脱离了部落主力擅自去寻找萨格拉斯之墓,落得个身死人亡的下场不说,同时也使得部落最终大败。

而勃然大怒的欺诈者将怒火撒在了背约的耐奥祖身上,不断的用各种酷刑折磨着这位老萨满,直到最后耐奥祖的肉体终因承受不住虐待而分崩离析。但灵魂和生前的痛苦却被保留了下来,并继续承受着那几乎无尽的拷打。

最后基尔加丹出现在了这个可怜的魂魄面前,给予他一个二选一的难题:要么继续受刑直到宇宙毁灭,要么成为他新制造的亡灵大军的首领,继续为燃烧军团效力。可想而知,耐奥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成为天灾疫军的第一任统帅——巫妖王。

而这位曾经的老萨满也选择了和主人一样的方式,在人类中挑选了阿尔萨斯王子成为自己的代言人,他复活了曾经的亡灵法师克尔苏加德,并且攻陷魔法都市达拉然从中窃走了召唤神器——麦德文之书,变成巫妖之身的克尔苏加德凭借着此书,将污染者阿克蒙德从虚空中完美的召唤于此。

作为萨格拉斯的继任者,阿克蒙德来到艾泽拉斯的第一件事,就是向这些凡人复仇——他彻底毁灭了魔法都市达拉然,并轻易地碾平了洛丹伦联盟,追寻着人类与兽人的足迹穿越海洋,来到了西大陆卡利姆多。

在这里阿克蒙德觉察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世界之树,诺达希尔。污染者很快将基尔加丹的作战计划抛之脑后,因为他知道,如果将整棵世界树的能量吸为己用,他将会变得比萨格拉斯更为强大。

但是与此同时,人类兽族与精灵建立的三族同盟挡住了他前进的步伐,虽然这些凡人看起来如此的不堪一击,但那背水一战的信念和视死如归的悲壮,居然也让所向无敌的燃烧军团只能缓缓推进。

在付出了无比沉重的代价后,阿克蒙德终于如愿以偿地站到了世界之树跟前,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开始集中于世界之树周围的远古灵魂,他的脑海里此刻只剩下吸收世界树,以获得无穷的力量,再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他了。

当阿克蒙德爬上世界之树的时候,泰兰德的丈夫——大德鲁伊玛法里奥吹响了塞纳留斯号角,无数的远古灵魂从世界之树附近的森林中升起,向阿克蒙德飞去,汇聚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之流。灵魂们冲入阿克蒙德的体内,引发了一场巨大的爆炸,彻底地毁灭了阿克蒙德,同时也将被玷污的世界之树一同炸碎。

自此之后,燃烧军团看似打消了入侵艾泽拉斯的意图,只留下少量的恶魔散落在各地继续作恶,而其主力部队已在欺诈者基尔加丹的率领下,暂时选择了蛰伏。

但从如今瓦里玛萨斯的作为看来,燃烧军团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甚至直接联络上了伪装甚深的恐惧魔王,此番所图定然不小!

雷根凝视着面前渐渐消失的画面,心中却暗自思量,应该如何从这该死的精神世界脱离,回到暴风城向瓦里安报告此事。

“感想如何,雷根骑士?”

瓦里玛萨斯灰暗的身影从虚空中渐渐显现,漂浮在半空中注视着雷根,语气中似乎多了些难得的客气,“伟大的主人萨格拉斯早已断言,这个宇宙中并不存在所谓的秩序与平衡,无论付出你多大的努力,人心中的阴暗面始终存在,而且不断扩张。一个正直的灵魂,可以瞬间堕落。而堕落的灵魂,则再也无法拯救…”

“亦如同吾族第一位统领——黑暗魔王提克迪奥斯所说的那样:任何生物,即便表面有美好的伪装,但内心中却都存在着邪恶的灵魂。所以,只要我们稍加挑唆,便可以将这种邪恶调动起来。也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军团的力量不断扩张!”

“而现在,只要您答应加入我们的行列,欺诈者大人便可以让阁下取代巫妖王的地位,将那个不堪一击的堕落王子赶下宝座,由你——克里斯汀.雷根支配这个年轻而充满活力的大陆,成为主宰一切的新神祇!”恐惧魔王充满诱惑地说道。

“很好,又加筹码了…”雷根不置可否地一笑,“那么我能否知道,如果拒绝你的要求又会如何,难道会直接被阁下抹杀掉吗?”

“哦,不不不,我怎么可能杀死一位潜在的…同僚呢?”瓦里玛萨斯连连否认,不过眼中却闪过一丝意味难明的光芒,“如果阁下仍未考虑万全,我希望您能够在离开幽暗城之后,再多想想萨格拉斯大人的话语。燃烧军团的大门,将永远为您敞开…”

雷根眯起眼睛,玩味地打量着居然表露出些许恭敬的恐惧魔王:“虽然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你前倨后恭,态度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是想先离开这乌漆麻黑的鬼地方!”

“愿意效劳,雷根骑士…”

恐惧魔王并没有因为他的无礼而恼怒,反倒是微微一笑,“相信不久的将来,您就会理解这个中缘由…不过现在还是先回到现实中,跟我配合将这出戏演完吧!”

言罢,瓦里玛萨斯嘴里念出一段晦涩的咒语,手指猛地刺向雷根的前额,只见骑士的灵体慢慢变得稀薄,然后消失在精神世界中。

而恐惧魔王并没有立刻撤去自己的魔法,他在虚空中站立了许久,似乎在聆听些什么,又似在等待着什么,直到整个空间因为精神力骤减而开始缩小,他这才遗憾地叹了口气,缓缓消失在星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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