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我内心依旧是不安的。
工作我给辞了,看着我这么多年辛勤付出所得到的一切,我笑了笑。转头离开时,也回头看了,他们每个人的眼神都是不舍的,看我也不像是一个怪类。
不知是多少年了,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多大了。我走在回家的那条路上都觉得很不真实,这路走着比小时候宽敞,也更踏实了。看着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好像很陌生,也对,他们刚回家时我看他们的眼神也很陌生。
一直走,一直走,走到我家门前时我停了下来,围着转了两圈,这是我家吗?是吧?又好像不是,可给我的感觉它是对的。我敲了敲门,没人应,又继续敲了几下“铛铛铛”还是没人应,看着门把锁不像是常年无人居住,可为什么没人在呢?
“这家人都在外面呢?平常不会有人,等逢年过节再来吧!”
旁边的邻居向我说着,我明白了。
从口袋里摸了半天,我给摸出了一把钥匙,开了半天打不开,我一想,哦,不是这家,我记得我住西边,想到这我开始往西边走。走回来的路上,还是不停地有人看我,但他们应该都不认识我,因为我脑海里也没有任何他们的印象。走到门前,看着生锈的大门,门锁,这个才是我的家。
这个家确实很久很久没有人住了,有些破旧,但是这个家里的各种东西都是崭新的,应该是以前他们给我买的吧,或许他们是爱我的,给我买了那么多的东西,但我没有什么印象了。把东西放好以后,我简单的进行了整理,整理完之后,我像一个参观者一样,开始观摩。
“我小时候的自行车,是我的吧,我记得是,你看那上面的印花。”
“还有假树呢,那么大,能到二楼了。”
再后来的我不知究竟带着怎样的思想去生,去活。
每天我哪里都不去,就在整栋房子里面,不停的走,不停的转。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样?内心难道又开始继续浮躁了?我不知道。
可能待在家里的我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也不太想动了。我用手轻轻的在我的脑袋上,揉了揉,停下之后,找了张纸,找了支笔,趴在上面写了许久之后,我终于停了下来,我发现我的内心并没有产生不安与焦躁。
没有任何思绪的时候,我总会站起来走走,看看,把房间整理整理,整理的顺眼了,舒服了,思绪就有了。然后我就停下来,停下来后搬一张桌子,一张椅子,继续趴在桌子上“哒哒哒”的写。太过于入迷的时候,我可以一整天不吃一粒米,不喝一滴水,可能我就是一个怪类,像小时候一样,一直都没有变。
写了多久,我不知道。写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再后来我不写了,看那篇文章的时候,我也会向旁人问起这篇短文的作者是谁。至于写的短文,写完之后,我就把多余的纸和笔一起退给杂货店的老板了。
慢慢地我再动笔了,开始烦躁了。我又开始喜欢带着内心的杂念爬上二楼,躺在一张椅子上看着头顶的大树,看着上面没有鸟儿的鸟窝,看着在风中枯黄的叶子,摇摆不定,随时都会掉落,看着叶子晃啊晃,摇啊摇,不知怎么回事很安心的就睡上了一觉。
我那个时候像讨厌的他们一样常年在外不回家,无论家里发生了多么大又或是多么小的事情,也只会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一晚,第二天醒来就全忘了。至于我那晚是如何度过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讲起。
“我应该回去过几次吧,我记得呢!”
“我哥哥结婚,我还给他抬过轿呢,我们像小时候一样哈哈大笑的抱在一起,多么的令人欢喜啊!”
“我奶奶?”
“我奶奶她好好的,她身体也硬朗的很,自己一个人在家生活着,早晨起来甩甩胳膊,围着院子走上两圈。时不时去赶集买个菜,天热了就和几个年龄相仿的奶奶坐在大树底下乘凉,唠唠话,电视也会看了,无聊了就看看电视。”
“那你呢?你的家人呢?你多大了?”
“我啊!我好好的,我家人也好好的,我也不知道我多大了,我记得他们回来的时候,我才十四岁半。”
但我好像隐约之间记得老是有个穿白大褂的人告诉我说:“您累了,要多注意休息。可我记得我在大树底下躺着呢?真奇怪。”